“凭什么,就这么算了?”
桑夫人越想越气,倒在谢影帝怀里闷声哭泣。
瞬间,桑夫人回想起了种种。
那晚雨夜。
许颜汐轻信了她话。
和她达成协议,联手推翻绿茶机制,成为彼此后来得女主。
沉念辞给地伤痛,全都还了回去。
喜提家破人亡,遍地流浪。
许颜汐也因此假死出国,过上更美好的生活。
期间,许颜汐悄悄告诉她,在国外有喜欢地人了,正在追。
都在变得更好的时候。
她却死了。
被撞死了。
她本身并不坏,出于环境出于出身,无可奈何。
下半生她有选择的权利。
可突然间……
桑今安和十安对视一眼,默默安抚怀里似乎感应到悲伤气氛地小奶娃娃。
沉默半晌。
陆星泽胳膊被撞到,无法奔波来到国外对峙。
仿佛冥冥之中早有预兆。
像是巧合般。
没法替许颜汐在法庭辩护。
许颜汐死的极其冤啊。
墓园氛围变得凝重起来,乌云渐渐爬满,闪电在头顶轰隆隆作响。
不时还会噼里啪啦。
众人沉浸在悲伤里。
感觉到有水滴砸落在额间,桑夫人这才从沉浸的悲伤里缓过神来。
“乖,走吧……”
谢影帝感受到她回神,轻声地说。
指尖已经慢慢牵起她,十指相扣。
桑夫人转过头便直直撞进他眼里。
谢影帝眼尾泛红。
而她哭得有些狼狈。
声音沙哑地回应着:
“好,回家吧。”
一路。
众人都没有说话。
“呜哇——”
婴儿哭啼声刺破寂静。
那是许颜汐的宝宝……
它仿佛感受到自家妈咪去世的哀伤。
十安轻瞥了眼男孩,神情变得轻蔑起来,但又忽然间就恢复如常。
刚到酒店里。
桑夫人便接到国内电话,得知小奶包苏醒的消息,并无大碍。
医生都夸她福大命大。
原因是表面看似无伤,实则五脏六腑都在位移。
换作是其他小朋友早就被疼死了。
小朋友不会表达,满面单纯。
医生很是后怕。
怕贺家和陆家一言不合就要把医院给炸了。
经过检查。
医生如释重负。
小姑娘真是富贵不可言啊!这都能避开伤害,说明命不该绝。
休养休养就能恢复正常健康了。
听到这番话语。
桑夫人喜极而泣。
一边提心吊胆,一边悲痛欲绝,这会儿总算能松口气了。
看来她能多陪陪许颜汐了。
逐渐过去一周。
小奶包情况越发好转,还跟隔壁奶奶聊得很来。
陆星泽和贺景年互帮互助,胳膊已经慢慢有了知觉。
就见他捧着束花花来看望小豆包,却看到隔壁老奶奶在喂她喝粥的画面。
陆星泽:……
呦呦呦~
白白担心~
小日子过的比他还要滋润呢~
换作是他……
陆星泽联想到他和贺景年整日做彼此的四肢,过得那互怼还凄惨的日子。
呜呜呜……
陆星泽泪奔了……
但看到甜甜小豆包又收回了泪。
老奶奶倒是明智,看到陆星泽脖子被挂了个蛋糕,还知道上前帮忙拎着。
只因听到小姑娘甜滋滋喊锅锅。
随后。
陆星泽眼巴巴咽唾沫,亲眼目睹亲手送得蛋糕被不知名老奶奶体贴入微地送进小奶包嘴里。
说话间,还满是逗笑和哄的意味。
小奶包嗷呜嗷呜吃着,满脸幸福。
陆星泽彻底被抛弃了。
他躲在暗处哭唧唧。
正哀伤着呢——
“陆锅锅,崽崽喂你吃蛋糕啊,啊~张嘴~”
小奶包不知何时跳下床,捧着块蛋糕,费劲踮起脚尖。
陆星泽碎了碎。
转头傲娇地垂着眼眸,含住奶油。
甜…
齁甜……
绵绵的……
但心里却格外暖洋洋的。
陆星泽傲娇扭过头,嘴角翘成嘴壶。
“这还差不多!”
老奶奶被这幕逗笑了。
她这后半生过得有子无福,甚是孤独,还好突然冒出来位天真无邪小朋友。
让她又重新活了过来,对剩下的生活充满生机盎然。
定会和病痛对抗到底。
这边病房里。
贺景年被贺姥爷推着轮椅,静悄悄地坐在窗边,向远处眺望。
夏天。
远处绿植成荫,蔷薇爬满墙面。
深秋。
远处落叶满地,蔷薇枯枝败坏。
贺姥爷沉寂了很久,眼球布满浑浊,神情难以描述。
“年儿啊,你难过吗?”
贺景年不明所以,明知故问:
“难过什么?”
贺姥爷突然想起来贺景年好似并不知晓双腿再次瘫痪的消息,狠心且默默将话艰难的咽了回去。
“没什么……”
“就是想问问你,爷爷要是哪天离开,你是否能好好照顾自己呢?”
贺景年抬眸,阴柔指尖轻托腮。
“应该会。”
“爷爷莫总要把我当成小孩,双腿瘫痪那些年,不过是太过颓废,总让爷爷操碎心,现在倒是想开了。”
“倘若双腿瘫痪,我也不会再像曾经那般幼稚,定然会照顾好自己的。”
听到这话,贺姥爷即使有一百万个不放心,此时也似信非信。
聊了会儿。
贺姥爷便反常得离开病房。
他消失在走廊尽头。
贺景年在走廊里,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这小老头,心里面肯定想着什么呢,老脸藏不住心事啊。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
此时,贺姥爷走到走廊尽头,忽然转向另病房。
随即躺在病床里。
护士前来,一副看他怎么都不省心的表情,将其仪器管插进他血管里。
“爷爷别乱跑,虽然大家都为你只能活1个月而难过,但这也没办法。”
“生老病死,人生常态。”
贺姥爷并不理会,像个顽固小老头。
就算在疼都不哼声。
这么说他也当过几年老兵。
小伤小痛而已。
护士见此,唉声叹气。
见过的生死多,便觉得可惜,麻木极了。
自古以来自然都这规矩。
可医生让这贺姥爷化疗,非不听。
你就说气不气吧?
可怜贺军官双腿瘫痪,贺姥爷也要离他而去。
国家这是要兴亡的节奏啊!
*
大厦顶楼,围栏边。
坐着位荡腿腿地少女。
她发丝飘扬,双目无神盯着面前的高楼和如同蚂蚁似的人们儿。
腿边各自摆着啤酒。
这时候。
另位少女也推开楼顶门,走了进来。
待看清眼前人儿后。
立即瞳孔扩散,喊道:
“梨木!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