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走上前和前来接应的人一一握手,然后拉着其中一人向后走了两步,指着米咪的方向低声和那人交谈。
时间不长,两人再次走了回来,队长无奈,另一人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您好,我是凤城驻军某连连长,接下来你的事由我接管。”
米咪点点头,叹了口气,抬头轻声道:“麻烦您了,同志贵姓?”
“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连长,我和张队是战友,你的事他都和我说了,我会尽量帮你。”
米咪点点头,“李连长好,我的事麻烦你了。”
火车还得继续往前开,张队不能在车站耽搁太久,和米咪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迈着大步回了火车上。
就这样,米咪和抱着她救下来的男孩儿的女乘务员一起坐上了吉普车,女拐子和另一个男拐子上了另一辆吉普车,剩下的四个拐子则押上了卡车开往凤城医院抢救。
车子驶离了车站,开了近半个小时才停下。
凤城公安局内,米咪单独坐在了审问室内,面前放了一个水杯,水杯还冒着热气,令米咪十分无语。
大热天你让我喝热水?这算是惩罚吗?
哎,米咪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给你热水喝了,就是不给你水喝你又能怎么样?这都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米咪在审问室里呆坐了一个多小时,李连长才和另一个中年男公安走了进来。
“这是凤城公安局局长董局长,由于你情况特殊,所以由我们两人负责审问你。
不,也不算是审问,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会把人伤那么重?你又是怎么办到的?
据我所知,你只是海城的一个普通高中生,之前并没有接受过特殊训练,你的身手又是谁教的?”
米咪闻言一愣,呆呆地看向李连长和董局。
就这?怎么听着好像对我的事比对火车上发生的事还要有兴趣?
米咪知道他们怀疑什么,无非怀疑她是特务,建国后不许封建迷信,打死他们也不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怀疑她是妖精变的。
虽然他们有这方面的怀疑,甚至怀疑当时的她是不是鬼上身了,可这话不能说,说了就犯错误,是会被游街的。
坐车来这里的一路上米咪就预料到了这事儿,他们肯定会问关于她身手的事,也会因此米咪开始胡扯了。
“我的身世你们都知道了吧?我父母早死,我大伯一家一直在虐待我,我不敢反抗,因为会被打的更狠,……”
因为长期受虐,所以精神也许出了问题,当时伤人时我什么都不知道,等醒过来事情已经那样了,我也没办法。
说白了,我得了精神分裂,是精神病的一种,要怎么处罚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就这样了。
米咪直接摆烂,什么都不管了,但也算是给出了一种解释。
李连长和董局对视一眼,默默无语。
好像有点道理,你说呢?
听着挺有理的,但实际上怎么回事儿谁知道?也不能光听她说啊。
两人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但却有了点希望,毕竟两人也都不希望米咪因此而受到处罚。
因为米咪太可怜了,从小到大一直在被虐待,好不容易那家子出事儿了,又遇到这种事。
老天爷不长眼,怎么就可她一个人祸祸?
两人什么也没说,也没再问下去,又双双出去了,审问室里再次只剩下米咪一个人了。
很快天黑了下来,米咪饿的不行,正当她想喊人给她打点饭时,门又开了,李连长端着饭盒走了进来,将饭盒放到了桌子上,推到她面前,然后坐到了她对面。
“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米咪打开饭盒,往里一看,顿时眼睛一亮。
糙米饭,红烧肉,韭菜炒鸡蛋,这伙食,真心不错了。
同时,从饭食上米咪也看出来了,她应该是没事儿了,或者说,问题不大,没她想的那么严重。
米咪也不客气,拿着筷子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塞了一口对李连长点了点头,“好吃,你说吧,我听着。”
李连长微微一笑,点起根烟。
“那个男孩儿的家长找到了,如张队所猜的那样,那男孩儿家里不简单,具体干什么的我不方便说,他们说了,想当面和你道谢,如是不是你,他们家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顺便说一句,他们家男孩儿这一代五个女孩儿,只有这么一个男孩儿,所以对他很重视,你也是走运了,救了他们家孩子。
行了,他们家的事就不说了,明天他们会过来道谢,另外你的事我和董局和他们说了,他们说他们会摆平,你不用担心。
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特殊,在你离开前,你必须去趟省人民医院做检查,如果如你所说你确实得了精神类疾病,火车上的事就好解决了,如果你说的是假话,那后果,你应该能猜得到吧?”
米咪点了点头,嘴里塞满了红烧肉,也不方便说话,只给他一个继续的眼神儿。
李连长也不在意,笑了笑,接着道:“毕竟是你发现那个男孩儿被拐的,也是你制服了歹徒,所以你所做的事属于救人。
虽说行为过当,但情有可缘,如果不是你出手,那李张队他们很有可能有人牺牲。
国家对你这种不顾个人安危,勇于救人的行为都很宽容。
所以即便那些人有什么,你也大概不会有太大事儿。
但首先是你确实有病,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还有,你的身手的事你还没有交待清楚。
虽然你说了,你当时神智不清,但总得有个来源吧?
如果你之前没练过,又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爆发?
这个医院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希望能给出个解释吧。”
前面李连长说的都是安抚的话,后面的则是一种明示了,让米咪交待清楚她会武功的事。
米咪停目止动作,若有所思地看向李连长。
“我说了,具体发生什么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回过神儿来时就已经那样了,其实我也很害怕的。”
身手这事儿没法说清楚,她找不到一个能让她胡编乱造的理由,哪怕是凭空捏造一个人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