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兰面色也不好,道:“这条街都有人清扫,我来的时候路上积雪都被扫到了旁边,断不可能就这么摔了的。”
这其中定然有其他的缘故。
两人匆匆的出了应府,直奔江府而去。
戚静留心了自江府到应府这不远的路段周围的情况,敛着睫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幸而花楹眼疾手快,扶着秦翎有了缓冲又给秦翎做了垫背,这才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
江芷兰和戚静看到了人,这才松了口气。
秦翎面色这会已经缓回来了,虽然身子虚弱,却也不至于到了受了惊吓便卧床不起的地步。
“是我自己不小心没走稳,让你们担心了。”秦翎不好意思的道。
本来是约好一起去应府看宋嘉的,却因为自己又让江芷兰和戚静跑了一趟。
“人没事就好。”江芷兰安慰道,至于其他并未多说。
秦翎思想简单,不至于想那么多,江芷兰也不想说出来让她烦心。
江芷兰留下来陪秦翎,戚静一个人又回了应府,得给宋嘉说一声。
“怎么样?如姼无碍吧?”
宋嘉见戚静回来,急忙的问。
戚静摇了摇头:“冬日里路滑,你也小心着些。”
宋嘉闻言点了点头,似有些话想问戚静,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戚静装作没看到,她现在还没有要和裕康公府摊牌的打算。
“盼兮怎么还没来?”
宋嘉笑了笑道:“怕是好不容易出府一趟,又跑到哪玩去了。”
戚静觉得靠谱。
苏嫮已经被关在府里好些天了,每次出门都是千难万难。
被两人惦记的苏嫮,倒是没有乱跑,而是遇上了乱逛的修乐。
苏嫮记忆力算是好的,倒是记得修乐,后来知道了修乐是戚府的贵客,似乎也觉得自己那日冤枉了人,但一直关在家里没有机会出来,想道歉也无法,这不遇上了,便凑了上去。
苏嫮的性格是真豪爽,错了就认错,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修乐盯着苏嫮许久,才想起来这么一回事。
心道原来是她,倒是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大大咧咧的。
“无妨。”
苏嫮见修乐这么说,倒是信了,很认真的道:“既然如此,那那件事就掲过去了,你可不能在如初那里说我的坏话。”
修乐无语,他像是会乱嚼舌根的人么。
“你最近是不是不太舒服?”
苏嫮一脸懵逼,“没有啊。”
虽然修乐是神仙岛出来的神医,可这一秒看病的本事也太过分了吧。
修乐眯着眼睛:“真的没有?”
苏嫮抿了抿唇,悄悄地退了几步:“没有。”
苏嫮身后的挽春倒是有些异动,扯了扯苏嫮的袖子,小声的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
苏嫮一下子脸就红了,怒瞪修乐,“登徒子!”
修乐:“……”
苏嫮拉着挽春就走,嘀嘀咕咕的道:“等看了止盈,我们去一趟百草堂,请施大夫看一看,施大夫年纪大……”
修乐简直无语,他难道不比那个施大夫医术高?还有,年纪大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葵水异常么,都是医者,有什么好计较的?
“先生?”
修乐回身,一眼便瞧见常服装扮的齐晖。
齐晖今日是奉了皇帝的命去宗祠查看的,再过一个月诚王大婚,礼部虽然准备的妥当,但宗祠方面还是要慎重一些。
不曾想回来的路上,便遇到了出来闲逛的修乐。
修乐朝齐晖点了点头:“真巧。”
齐晖也觉得巧,不过既然遇上了,在平秋修乐又救了他的命,他自然不能就这样走了,便道:“前面就是凤仙居,不置可否有幸,请先生移步?”
修乐逛了许久也觉得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凤仙居,此时正值饭点,凤仙居人头耸动。
凤仙居后院是一个个的小院子,也是专供客人用餐的。
两人直接去了后院。
昨夜才下过雪,院子里的红梅染雪,美的含蓄。
两人入内,屋子里的暖意祛除了一身的寒气。
齐晖除了披风,这才发觉修乐穿的很是单薄。
“先生不冷么?”齐晖接过属下递过来的手炉,将其递给了修乐。
修乐敛眉瞧了瞧,勾起一个莫名的笑意,伸手接了过来。
“尚可。”
被修乐冰凉的手指碰到,齐晖眉间的疑惑一闪而过,见修乐并不愿意多说,便绕过了这个话题。
侍者进来细细的报了菜名,齐晖征得修乐的同意,点了几个经典的菜肴,又加了汤和小食,这才让侍者下去。
“宫内事忙,未能有时间去戚府拜访,还望先生海涵。”他不是不想去,而是皇帝自他回来总会给他派些事物,虽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可也腾不出空来。
齐晖知道这是他的机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皇帝对他的态度不再是无事,而是上心了一点,但他还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齐曜此人狂妄自大且不知收敛,小算盘打的极响,可这两年势力无寸进不说还大幅度缩水,在江府的事情上又栽了大跟头,现在乖的不行,可齐晖却是不信的,一个人的性子可以收敛一时,但本性却是难改,指不定在哪个他不知道的地方,齐曜憋着坏呢。
齐晖也知道,齐曜是看不上皇帝对他的这点在意的,但这一点点,齐晖可以让他变成更多,直到可以与齐曜抗衡。
而他现在急需一个联盟,一个得皇帝信任,却备受宠爱的联盟。
所以当戚静抛出橄榄枝的时候,他思索再三还是应了。
这或许是他打破平衡的唯一的机会,他不能放弃。
修乐出现的那么巧,若说他不知戚静的所作所为,齐晖有些不信。
但也不能强制逼问,毕竟戚静自从那次之后,再无与裕康公府联系。
戚静如此小心,他也不能轻举妄动,让人看出端倪。
这次遇到修乐也的确是意外,但既然遇上了,若是不表示一番,反而会让人觉得不对劲,索性便邀了一起用膳。
什么也不问,只说些医术上的东西,闲聊罢了。
“父皇最近有些精神不济,朝堂上也没什么动荡,不知可否请先生为父皇诊治一番?”说着说着,话题便绕到了皇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