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琪的事帝京无人不知,闹了出来周琪是丢人,但更丢人的是承德公府。
同情周琪的人比比皆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同时也对承德公府如此不容人的态度充满了唏嘘。
前几日本就因着戚静和秦翎的事被大众拉出来溜了一番,虽然没有实锤,但闹不住百姓们脑洞大啊,如今却是实打实的,说起来就更起劲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承德公府将此事咽下去之后,叶珏失踪了。
在周琪和叶珏的事情上,承德公府早已是如履薄冰,此事一出,周琪当场就炸了。
可她不能妥协,在得知此事之后,第一个想的就是报官。
得将此事闹大,叶珏才有可能回来。
否则承德公府拿了她的软肋,不仅仅是她,日后叶珏在承德公府的日子必然是不好过的。
但承德公府到底是魏家的地盘,周琪还未踏出承德公府的大门,便被拦了回去。
星草眯了眯眼,看着周琪怒气冲冲的去找魏夫人,极快的勾了勾唇角,也快步跟上。
“你们魏府什么意思?!”
周琪进门,连声招呼都不打质问道。
魏夫人也是急的上火,但也知不能让周琪闹出去,否则承德公府的名声都将毁于一旦。
可见周琪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婆婆这般不敬,脸色也很不好看:“你既嫁了过来便也是魏府的人,怎的这般不识体统!”
周琪冷笑:“你怕不是忘了我与魏居大婚第二日你是如何对我的了!废话少说,小珏失踪我要去报官,快放我出去!”
魏夫人对这个儿媳本来就颇有怨言,此时见她提到叶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一个与魏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直接占了魏府嫡小少爷的名号?丢了才好,最好永远也别回来。
嘴上却道:“咱们承德公府的家事,闹到官府去像什么样子,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周琪怎么能不明白她的心思,道:“小珏是在承德公府失踪的,既然是家贼,还是交给官府来的好。”
“不可能。”
前几日因着梁夫子的事已经叫承德公府丢尽了人,如今紧接着出了这样的事,闹了出去旁人定然将这事按在他们承德公府头上,到时候更是有嘴说不清了。
此事必须得瞒着。
周琪冷笑:“小珏不曾出府,承德公府我已经找遍了,现在不报官,待这事传出去,你们承德公府就更别想洗清嫌疑了。”
周琪直觉此事就是魏家人干的,但现在她不能处于被动,必须将事情闹大才有与魏家人谈判的筹码,否则太被动了。
魏夫人哪里不知道,但就算叶珏失踪,只要制住了周琪,叶珏又不出门,封了口谁知道?若真是着急便随意找一个年岁相仿的孩子,养几年谁知道是不是叶珏,总之,她是宁愿养旁人的孩子也不愿意看着叶珏闹心。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来人,将少夫人送回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他出放么不半步。”
周琪眯了眯眼:“你当真以为我们母子二人这般好欺凌,今日我没往外面传消息,明日,便会有官府的人来承德公府要人,我虽是周家外嫁女,可到底是亲生的。”
周琪也是有自己的算计的,她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准备的入承德公府,她不怕,是因为做了万全的准备。
魏夫人不想周琪竟然还有这一手,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她忍了忍,劝道:“梁夫子的事才出,我们便是想做什么,也不会挑这个时机,小珏我们会帮着找,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周琪见她服软,也不太想逼人太甚,道:“可我信不过你们,我去报官的同时会将这事说清楚,百姓们也不傻,如何会看不出来有人想嫁祸承德公府,拖的时间越久,小珏找不到,承德公府的嫌疑就越大,若是小珏真的出事,找不到凶手,这事承德公府便要背锅,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事拖不得。”
魏夫人本来想说服周琪,但却被周琪说服了。
她也觉得自家府上的人不会如此铤而走险,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
魏夫人回过味来,觉得周琪说的有道理。
之前她是想着既然叶珏失踪了,只要控制住了周琪,这事便没人知道,但如今‘控制周琪’这个先决条件无法达成,那便不能够这么做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至少,姿态要做足。
“我派人与你一同去,这事承德公府不会袖手旁观,敢从承德公府绑人,真是不将我们承德公府放在眼里。”
周琪能屈能伸,道:“那便多谢夫人了。”
说罢,转身便走。
魏夫人派了管家随着周琪一起去,以此来彰显承德公府对此事的重视。
绑人的人大概也没料到周琪动作竟然如此之快,且能不顾叶珏的安危直接报了官。
星草全程跟着,听着周琪说着与承德公府的恩怨,便强调此事应该不会是承德公府下的手,因为这个时机不好,顿时低下头咧了咧嘴。
周琪这样说,并不是说承德公府不会下手,而是这次时机不方便,倒是又给承德公府挖了个坑,使得日后承德公府得万分注意叶珏的暗安危,否则有一点事众人都会往承德公府身上想,也着实是冤。
不过也是,周琪和叶珏倒是不曾的罪过其他人,若真是出了事,多半是承德公府下的手。
否则孤儿寡母的,谁能下此狠手?
只这一次,百姓们算是信了,周琪的说辞,但也有人质疑,说他们正是因为旁人会这样想,觉得不会才下手的怎么办?
周琪一脸欲言又止,最后又说了大概不会,这才又一次恳求京兆府的人快些查看。
钟虞就喜欢看承德公府倒霉,二话不说的带着人就跟着周琪回了承德公府,开始展开调查。
百姓们一边感叹承德公府的好戏怎么这么多,一边担忧叶珏的安危,皆是将此事奔走相告,没过几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帝京。
只是这话啊,总是越传越离谱,关键是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竟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