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第一个问题了，很简单，下毒，我手上毒可多着呢。”
这个理由，还真是让夜子沐无从反驳。
“夜深了，不如二哥早点休息吧，我和夜小瑶还有些事情要谈。”
“对对对，二哥也辛劳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夜子沐看看夜知雨，又看看夙君琰，压下眸中的疑惑，才道，“小雨也早点休息，还有，夙神君，别叫我二哥，我不是你二哥！”
后面一句话当然是对夙君琰讲的，夜子沐临走前还瞪了夙君琰一眼，以示威胁。
当然了，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夙君琰还是该怎么叫怎么叫。
“瑶儿是打算打破东西大陆之间的界限了吗？”
从夜知雨说出那个非常牵强的理由开始，夙君琰就大致猜到夜知雨想要做什么了。
打破东西大陆之间的隔阂，说着简单，做起来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更何况这涉及到东大陆诸多势力的利益，他们独享了这么多年的资源，当了这么多年的人上人，怎么可能会甘心于平等两个字。
说白了，想要完成这件事，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在此之前，能稍微转移一下周围人的注意，也挺好。
“师兄，你知道《云荒记》关于灵师和武师的记载，还有后半段吗？”
“有这事？”
“你也不知道？”
“我对于云荒大陆的了解，不比你多。”
云荒大陆只是人界诸多大陆之一，只是因为地理位置特殊，靠近神界和魔渊，甚至还有一条通往冥界的通道，所以云荒大陆之上流传着很多关于神的传说，云荒大陆的人也对神充满着憧憬。
夜知雨和夙君琰前世几乎都是在神界带待着，偶尔会来人界晃一圈，前世他们也只来过云荒大陆不超过三次，对于云荒大陆的了解是少之又少。
夜知雨从空间中拿出那一本《云荒记》，将其摊开在夙君琰面前，“师兄你看，这后面关于武师的描述，虽然这里面没有记载，可是我总觉得，灵师与武师的隔阂，以及东西大陆之间的隔阂，都有一股无形的势力在背后操持着。”
因为靠近神界和魔渊，云荒大陆在拥有更多机遇的同时，也存在着许多未知的风险。
按照惯例，人界所有大陆都是归于夜长珩管辖，但云荒不一样，夜长珩能管，但不能完全管，神界之人可以渗入云荒，同理，魔渊也可以。
还有一点就是，夜长珩正式接管人界是四万年前，云荒大陆建立比这更早，这个建立的时间并不是各大势力开始萌芽的时间，而是云荒大陆的文明开始建立的时候。
所以，很有可能在几万年以前就有人盯上了这一个三界接壤的大陆，这一盘棋，从几万年前就开始下，一直下到最近几千年，下到云荒大陆开始出现阶级，再到最近，或者未来一段时间，这盘棋，进入收尾阶段。
或许上天让她降生到这个地方，就是让她来破坏这一盘棋的。
“想要打破灵师和武师之间的隔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我已经让归尧开始着手准备了，这件事可以暂时放一放，我现在关心的，是如何打破大陆之间的结界，而且，想要做这件事，就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不想让我周围的人掺和进去。”
她周围的人，终究是人，而她是神。
有些事，她可以承受，但是人，并不能。
“可是瑶儿，你觉得刚刚这么牵强的理由，你二哥真的会信吗？”
这理由夙君琰自己的都不信，他就不相信能说服得了夜子沐。
“我编不出更好地理由，只能这么搪塞他了，希望二哥不会深究吧，他可以不信这个理由，总不能不信我吧？”
夜知雨只是在赌，赌她二哥对她究竟有多信任。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细碎的声响，夜知雨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夙君琰比她更快反应过来，五指凝爪，便朝着门外的人抓去。
“是我。”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夜知雨整个人都不好了，“二哥！？二哥去而折返，是有什么事吗？”
她现在只希望夜子沐没有听见刚刚的对话。
“小雨，正如夙君琰所说，你觉得这么牵强的理由我会信吗？”夜子沐从门外走进来，可以看见，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所以，我没走。”
夜知雨从未感觉到如此紧张，她捏了捏夙君琰的手，眼神询问：怎么办？我怀疑我二哥听见了我们刚才的对话。
夙君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走一步看一步，最坏的打算就是强行清除他的这段记忆，这种事，不必多掺和一个人。
见这两人眼神交流，夜子沐淡淡的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小雨，我想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我和阿音都会支持你，只是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夜子沐早就发现，无论是夜长珩夜寒羲，还是夜知雨，他们都与常人不同，他们身上无形间散发出来的气势，和逆于常人的天赋，无一不昭示着他们的不同，再加上出现在夜知雨身边的夙君琰，更让他确信了这个猜测。
这个感觉，从他第一次到虞泠城起就有了。
不过他从未在纠结这些不同，于他而言，无论他们是谁，都是他的兄姐和妹妹。
可今天晚上听到小雨要做的事情之后，一种不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且越来越甚。
他不是不相信夜知雨，只是这是大陆上之人从未涉及过的领域，没有先例，何来的放心？
这种不安好像是会永远失去家人的不安之感。
“二哥这话问的”夜知雨的手心全是汗水，她也没想到夜子沐会这么问，“我就是我，一个普通人罢了。”
她传音给夙君琰：要不，清除记忆吧？我二哥的脑子太灵光了，他已经起疑，就算今天搪塞过去了，日后二哥也一定会再提。
虽然那是她哥，但这事也确实不太好解释。
夙君琰踌躇片刻，微微点头，手中已经蕴出一团灵力了，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阻止，“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