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行！”
夜长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夜寒羲的提议，或者说，他早就想清楚了此行的目的，“爹说，小瑶是这个世界的命脉，并且混沌之域与我们息息相关，所以我带你们来了这里，可小瑶不仅是世界的命脉，也是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人，我自知于三位龙实力悬殊，可如果它真的要伤小瑶，我有责任阻止他，哪怕不惜一切代价，所以，如果我回不去了，我希望你和小瑶能够完完整整的回去。”
还有一点夜长珩没有说，甚至连夜沧溟和凤绾歌都不知道。
他曾偶然间窥探到上一个文明消亡的一丝真相，上一个文明的神女，并不愿意以身殉道，才引来天罚，使得时空破碎，文明消散。
可他终究只窥探了一些，不知全貌，不知那位神女不愿的缘由，也不知为何世界的运转，非要神女以身殉道。
如若这是命脉的关键，如若非这般不可，那么，他来代替小瑶。
他是小瑶的亲哥哥，如果小瑶需要以身殉道，那么，他来代替小瑶。
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这个准备，所以他无所畏惧。
“哥你……？”
夜寒羲总感觉气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没事，我们走吧。”
“……好。”
从混沌之域入口至古神废墟，有很长的一段路。
路上夜寒羲越想越不对劲，她问道，“哥，你是不是解读过古语？”
虽然是疑惑的语意，但是肯定的语气。
在夜寒羲以为，夜长珩要继续沉默的时候，他道，“爹说，我们所能接触到的一切古语，都是上一个文明在湮灭之前留下来的东西，于时空裂缝中流传下来，与我们现在所用的文字语言并不相通，只不过文明毁灭，曾经的人和事全部湮灭，只在时空裂缝中剩下这一些只言片语，散落于世界各处，让我们发现，通过古语，让我们窥得一些上一个文明之事。”
“什么？”夜寒羲觉得这段话很陌生，她每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就听不懂了，“什么叫做‘上一个文明’，可爹娘不就是创世神吗？如果没有爹娘，就不会有神域，不会有现在的三界，你说的‘上一个文明’，支撑点在何处？”
夜长珩摊了摊手，“我不知道，这些都是爹说的，而古语是娘解读的，我们一直以为在爹娘之前世界混沌一片，但娘从古语中发现，或许在更久之前，还有另一个文明存在，或者说，再往前推许多许多年，有无数个文明被创立，又被毁灭。”
夜寒羲只觉得毛骨悚然，“那以前的文明为什么会毁灭？是人为，还是天道？如果说人为，究竟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才会让一个文明毁灭，如果说天道，那我们……也会吗？”
“大概之后那个古神废墟可以解答这个问题了，走吧，我们该跟过去了。”
“好。”
不知道为什么，夜寒羲觉得这么一条路尤为漫长，更觉得浑身冰冷。
这个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除此之外，爹娘还说过其他什么吗？”
夜长珩没有直接回答，其实有些并不是爹娘发现的，而是他自己发现的，他本来想一个人扛下来的，他是哥哥，应该替两个妹妹扛着，可是，有人等不了了。
“小瑶献祭之后，明明她的残魂四分五裂，只要我们用心去找，总是能够凑齐小瑶残魂的，可爹娘从不允许，你知道为什么吗？”
“难道不是因为小瑶的灵魂，被送往了异界吗？？”
“并不是，其实爹总共闯过三次混沌之域，第一次是和娘以及神尊一起，取龙骨，最后一次是同我一起，完善神之权杖，而第二次，是在小瑶献祭之后，爹娘再次闯入了混沌之域，也就是那个时候起，他们知道了小瑶是这个世界的命脉，她献祭之后世界动荡，她的灵魂与元神全都四分五裂，强行拼凑四分五裂的灵魂，本就有违天道，所以，我们只能等天地灵气将她的灵魂自然重聚，这样，才是真正的小瑶。”
“可小瑶的元神，还是缺了一缕。”
夜长珩不语，为什么会缺失那一缕元神，爹娘没说过，说不定古神废墟会有答案。
另一边，夜知雨直接被三位龙抓到了古神废墟，三位龙的龙爪一直很小心，一点都没有伤到她，察觉到三位龙的小心翼翼后，夜知雨索性也不挣扎了，挣扎还有掉下去的风险，她开始尝试跟三位龙聊天，“你为什么叫我小殿下？”
三位龙也很有礼貌的回答她，“小殿下就是小殿下，没有理由，您一直都是。”
“那为什么偏偏要加个‘小’，直接叫殿下不行吗？”
“与我的年岁相比，您还太年轻，恕我直言，您还不够成熟，行为幼稚，尚不能担此大任。”
好好好，这么整是吧？
古神废墟位于混沌之域最深处，虽名为废墟，但也是一座伟岸的宫殿，纵没有过多的装饰，依旧让人无法忽略。
空中悬浮着大大小小的很多球，球中似有人影攒动。
三位龙轻轻的将夜知雨放在了地上，而后龙身缩成如人一般的长度，“大人，小殿下我带来了。”
没有人出现，只有一道声音响起，空灵缥缈，辨不清声音究竟来自何处，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宛如前世运动会的操场8d环绕音箱。
“我知小殿下前来的用意，既然小殿下想问，那我自然会回答，小殿下想从哪个问题问起呢？”
“文明的湮灭，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知雨也看得懂一些古语，她从古语中解读出了这个词。
那声音轻笑一声，一颗小球飞至夜知雨身前，“这是前一个文明的故事，小殿下，你看看吧。”
这个世界原本是混沌的，在慢慢的衍变中，生出了神与魔，再慢慢进化到一个宏伟且完整的世界，每一次的文明都有对应的命脉，如若命脉之人一步踏错，会为这个文明降下天罚流火，将文明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