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济民医馆见过面的邋遢道人来了。
也不知道他来到这家客栈,是真的为了住宿,还是特地来寻找孟海的。
孟海下意识的便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钱袋上,在钱袋里面,还有当时邋遢道人留下的灰疙瘩。
邋遢道人看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孟海。
孟海也看见了邋遢道人看到了自己。
就在邋遢道人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孟海突然做出了一副极为愤怒的姿态,大踏步的走向了邋遢道人。
“你讨 债怎么都讨到这里来了?”
孟海在邋遢道人还没有说话之前,已经用声音压过了邋遢道人即将要说出来的那一句话。
邋遢道人愣住了,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孟海这个时候肯定不能与邋遢道人相认,既然邋遢道人来了,或许这就是一个能够离开盛北客栈此处的契机。
盛北客栈里面至少有数百号人,就算邋遢道人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敌百吧,更何况整个客栈当中还有许多高手,虽然也不知道这些高手具体有多高,但是绝对不是一个邋遢到人所能及的。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邋遢道人身上还能见到不少伤口,那些伤口虽然已经涂了药,但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还是能够看见不少敷着药的伤口。
所以,要想出去,最终还是要靠官兵。
孟海必须想个办法把自己这边的情况传递给邋遢道人,让他找来官兵剿匪,至少把自己给救出去。
而孟海一旦暴露他与邋遢道人认识,说不定邋遢道人也会被疑心病很重的大当家关起来。
邋遢道人本事大侥幸跑了,大当家肯定会以为孟海是大秦派来的暗探,接头的的人就是邋遢道人,到时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所以,孟海现在要暴露的,是他和邋遢道人之间虽有关系,但是关系不怎么样。
所以孟海说出了之前那句话。
“讨 债?”
邋遢道人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佛珠,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此时的大当家也已经带着客栈几十人围了过来,当然,为了不太引人注目,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坐着,有说有笑的,只是目光都已经看向了此处。
孟海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当初不就借你五百文钱急用嘛,你一涨再涨,现在居然让我还你三两碎银子,你让我到哪给你去挣这三两碎银子。我看你就是个狗鼻子,我走到哪你追到哪。我现在离开了京城,你居然还追到这里来了?”
邋遢道人挑了挑眉,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孟海下一句话也传了出来。
“你还给了我一个灰疙瘩,说那是你祖传的神丹,价值不菲,结果到头来一点用也没有,我看你不会就是专门跟着这枚神丹追过来的吧?”
孟海说这句话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醒邋遢道人之前给了的那个灰疙瘩,信物!
之前邋遢道人说过,只要拿着灰疙瘩去找他,他就能够答应此物的主人完成任何一件事。
邋遢道听到“灰疙瘩”这三个字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什么。
邋遢道人的神情忽然一变,变成了一副债主讨 债的模样,他用一副凶神恶煞的语气说道。
“你大爷我就是狗鼻子怎么着,方圆三里地,但凡是欠了大爷我钱的人,你大爷我都能闻得到。我就说你为什么偷偷跑出了京城,原来是为了躲我,三两碎银子,今天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邋遢道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一直把身体往前凑,等到他距离孟海不足三步距离的时候,大当家忽然伸出手拦住了邋遢道人。
大当家面露狐疑之色,反复的打量着孟海与邋遢道人,但凡是能听懂话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两人的关系,一个是欠钱的,一个是要债的。
只不过五十文钱翻到三两碎银子,这时候的利息实在是有些高呀。
但是大东家却一副茫然的样子,随口说道:“你们两个认识?”
大当家这句话是对孟海说的,但是接话的却是邋遢道人。
“你大爷我当然和他认识,当初他借我钱的时候我说的清清楚楚,像这种债一定要还。你大爷我一向一诺千金,说过要讨 债到底,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追得到你,你就说什么时候还钱吧,你再过两天还可能就是四两碎银子了。”
邋遢道人算是回应了之前孟海的那句话。
邋遢道人所说的“债”,那就是之前在医馆算是帮过邋遢道人的人情债,所以说他说这句话要表达的其中一个意思就是他为了还债,会帮助孟海,一诺千金。
孟海则是回想起了邋遢道人上一句话当中的“三里地”,也就是说,只要拿着那个散发着恶臭味的灰疙瘩在三里地的距离范围之内,邋遢道人都能够找得到人。
孟海正在这里琢磨着邋遢道人这句话,大当家忽然推开邋遢道人。
孟海与邋遢到人之间原本只有三步的距离,但是大当猛的的用力,直接把邋遢道人推出了五、六步开外,现在两人距离至少有八、九步之遥。
大当家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邋遢道人是大秦派来的暗探,加之他现在也不能完全放心孟海,他为了防止这两个人站的这么近会传递出什么消息,所以他便将邋遢道人给推开了。
当然,话语也会传递消息。
现在听上去,孟海与邋遢道人之间只是讨 债与欠债的关系,但是为了防止这两人中间再多说些什么,大当家直接从怀里取出了三两碎银子,说道。
“他的债我替他还了,你拿着这三两碎银子就走吧。如果你实在要找客栈,可以去对面的客栈,本店小,已经住满了。”
大当家说完这句话,便已经发了逐客令,在大当家身后,几个粗狂的店小二打扮的汉子已经围了上来。
邋遢道人乐呵呵的收下三两碎银子,说道:“早这样不就完了吗,今天晚饭的时候能多吃两个鸡腿咯!”
孟海看着已经转过身,打算拿着碎银子就走的邋遢道人,说道:“是啊,今天晚上可算是能睡个好觉,所谓的无债一身轻,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两人说这句话说的极为随意,如果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就是字面的意思。
但是邋遢道人说的“今天晚饭”,是指的戌时吃饭的时间,大概七点左右,也就是说他在这个时候会再来一趟。
孟海所说的“睡个好觉”,那是亥时睡觉的时候,也就是在九点到十二点之间,或者更晚,再让邋遢道人暗中过来。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也算是八百个心眼子。
邋遢道人很愉快的拿起了三两碎银子去了对面的客栈,大当家目送着远去的邋遢道人,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孟海,他一步步回到了二楼属于他的那间客房。
在客房的大门关闭的那一瞬间,他对着身旁的随从说道:“今天戌时和亥时,你多加留意那个邋遢道人。如果见到他立刻把他拿下,或者将其赶走。尤其是晚上,你派人盯着我栈周围,但凡在晚上发现那道人的身影,立刻将其拿下。”
大当家不愧是大当家,他也听出了点门道,但是不知道只是两个人随口所说,还是约定的暗号,这个时候自然要小心为上。
一楼。
吃完午饭之后的孟海在客栈里面晃荡了两圈,周围一大群魁梧大汉一个也不认识,而且这些人也明显没有想要搭理孟海的意思,孟海也不会自讨没趣。
孟海在客栈里面呆的实在无聊,一步步走向了客栈大门,打算出去看看,如果能够趁机逃跑那自然是最好的。
结果脚还没有踏出客栈,二当家大牛立刻走了上来。
“大当家说了,如果天师想要出去转一转,让我务必保护好天师的安全。”
说是保护,其实也就是监视。
孟海点了点头,表示跟着自己也无所谓。
结果二当家大牛直接找来了五个魁梧汉子,围在了孟海周围。
孟海要无语了。
孟海所在的这家盛北客栈对面就有一家客栈,名为“曲琴客栈”,名字倒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名字对于现在看谁都像坏人的孟海来说,却有一种看透了其中深意的感觉。
曲琴,取秦,这难不成是取代秦朝的意思?
难道说对面的这家客栈也是由山匪开设的?
怪不得刚刚大当家把人往对面的客栈推,原来两家客栈都是山匪开设的。
当然,这只是孟海的猜测。
孟海看着宽敞官道两边那些卖水果的人,走到一个水果摊贩前,看着水果摊摊主左看看右瞧瞧,观察着官道两边来往的人群,孟海就猜这人是不是也是山匪的暗探。
毕竟如果有官兵来了,水果摊摊主作为暗探也能够快速通知盛北客栈的人,让客栈里面的山匪快速撤离。
孟海又瞧见了不远处一个卖草鞋的男子,此人坐在那里完全没有吆喝声,靠在一张由藤条编织而成的椅子上,有一种快要睡着的感觉。
孟海越看这人越感觉不对劲,难不成这人也是山匪的暗探?
看他这打扮,不会是用来接头的吧,也就是专门用来传递情报的一个中转站?
孟海一路上看过许多摊贩,觉得这些摊贩一个比一个不顺眼,一个比一个看上去更像山匪的眼线。
孟海往前走出了几百步,身后那五个彪形大汉,包括二当家铁牛,一直跟随在其后,这让来来往往的行人退避三舍。
孟海走了几步也感觉没意思,忽然注意到盛北客栈几千米开外,似乎还有一个极为热闹的茶楼,只不过由于距离有点远,没有看清那茶楼的名字是什么。
孟海也就是随意的打量了一眼茶楼,只见大当家低着头从盛北客栈走出,他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一边看着一边匆匆的从几人身旁经过。
这官道两边相跨至少也有四、五十步的距离,若不是大当家身旁的随从提醒了一下大当家,大当家还真没有注意到孟海和二当家大牛。
只不过此时的大当家明显是有事,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这几个人,便又急匆匆的朝着前方的茶楼赶去,直接进入到了茶楼当中。
二当家大牛说的;“大当家非常喜欢听曲的,他还非常喜欢对面那家茶楼的一个说书人的评书。想来应该是说书人今天要讲的书快要开始了,所以大当家这才急匆匆的,大当家每隔两、三天的时间都会去那家茶楼一趟,和那家茶楼的掌柜也算是相识了。”
孟海目光注视着远处人流来来往往的茶楼,忽然问道:“我看那家茶楼似乎也开的有些年头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啊,有时间我也去看看。”
二当家大牛一笑:“茶楼叫做“宝丁茶楼”听说里面有一种非常特殊的宝丁茶,于是便将茶楼命名为宝丁茶楼。”
大牛话音落下,似乎又回想起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继续说道:“其实关于宝丁茶楼还有一个故事,说是当年武宗皇帝在位时,有一个皇子非常喜欢喝这种宝丁茶。皇子有一次在外游玩天色已晚,城门关闭,当时这皇子的钱也花完了,无奈之下,只得进入一个茶楼点了些免费的茶水。”
“那位掌柜似乎也看出了皇子雍容华贵,气度不凡,所以便端来了他们店里最好喝的宝丁茶,当时皇子只感觉找到了知己。第二天皇子便将这家酒楼给买下来,将酒楼的名字换成宝丁茶楼。掌柜还是茶楼里的掌柜,据说皇子给了茶楼掌柜千两白银,而且那位皇子也时常来这茶楼喝茶。”
大牛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有点可惜,如果那千两白银给自己那该多好。
孟海却听出了另外一种意思。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传说是否是真的,但是这个传说既然流传了下来……
孟海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和大牛多废话,直接跑回了客栈,回到了那熟悉的地牢。
孟海进入地牢把锁链和锁子由内而外的锁上,在对面牢房的侯顺一脸诧异的神色当中,孟海坐在了之前从大当家房间里面搬来的桌子前,将桌子上堆满的书籍全部放到了地上,取出来了那一份地图。
如果之前大牛说的传说是真的,那么那间茶楼还真有可能是某位皇子名下的。
大秦上一任皇帝是武宗皇帝。
也不知道武宗皇帝一共有多少个孩子,如果真有孩子,留下现在的皇帝应该称其为皇叔吧。
宝丁茶楼?
孟海在上一世没有听说过宝丁茶,也不知道这茶口感怎么样,但是这却让他想起了一个字,一个谜语。
宝丁,宁。
一个宝盖头加个丁字旁,是宁字。
孟海抬头看向了侯顺,正想要问些什么,忽然想起了刚刚进入暗室的地牢前,发现了一对还没有擦干净的脚印,那里正对着暗室的大门,从哪个角度来看……
难不成一直有人在外面监听他和侯顺说的话?
孟海想到这里,瞬间感觉毛骨悚然。
怪不得大当家把他和侯顺关到一起,一来是为了看看孟海是否是来解救侯顺,或者是大秦派来的探子从侯顺这里套取情报,所以这就需要在外面有人监听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孟海又想起当时他去大当家房间里面搬桌子的时候,在桌子上放了一张写有“越国公”这样的书信,当时没感觉是什么,现在想来,这应该也是大当家的试探。
原来,从他进入到这间地牢的那一刻起,大当家时时刻刻的都在派人试探着他。
孟海想到这里,一把扯过了旁边的宣纸,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打开由内而外上好的锁,来到了侯顺的面前,将他展示给侯顺看。
宣纸上面写着一段话:外面有人监听,如果上面写的正确你就点头,写的错误你就摇头。大秦除了皇帝以外,是否还有上一任皇帝留下来的子嗣在皇宫内?
越国公之子侯顺看到这句话,点了点头,有些奇怪的看着孟海。
孟海想了想,又在宣纸上写上:一共有几个,用手比划。
侯顺竖起了三个指头。
也就是说,上一任武宗皇帝留下还在世的子嗣中,除了皇帝以外,还有三个在皇宫当中。
孟海又写:有没有姓宁的,或者称号或者姓名。
侯顺想了想,用口型说出了几个字,孟海反应了一下,在宣纸上写:皇宫有位宁王。
侯顺见到这句话,连忙点头。
见到这,孟海渐渐的将他这些天所见所闻捋成了一条线。
现在让京城那些官员们极为头疼的“赤巾”,或许是上一任武宗皇帝之子,现在为宁王的王爷培植出来的一股势力,这可能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王爷要谋反。
谋反和寻常剿匪自然有所不同,寻常的匪寇一哄而散,而真正培植出来用于谋反的军队,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剿灭的。
怪不得已经几个月了剿匪还没有成功,怪不得客栈里面有许多都是军人打扮,怪不得大当家那么阴险狡猾,小心细致。
怪不得敢明目张胆的在大秦京城外的官道上开家客栈,而且还是由山匪组成的客栈。
如果朝廷里面没有点人上下运作,恐怕整个赤巾匪早就已经被剿灭了。
不过……
孟海想到这里,又意识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如果真像他所猜想的那样,宁王谋反,这也有点太明目张胆了吧。
孟海只是通过他这一路上所看见的所想到的,便已经推测出了这么个大概,按理来说,要谋反的人至少得要做的小心谨慎,谁会把“宝丁茶楼”这么明显的名字放在外。
而且大当家直接去了宝丁茶楼,这如果真的被路上几个朝廷的眼线看到,在稍加调查也不难查到宁王的头上,到时候多年的辛苦,那就付之一炬,小命还得玩完。
谋反的人肯定要小心翼翼,像这种看见茶楼就能想起历史故事,听到历史故事就能想起有这么个宁王的茶楼,按理来说在谋反之前便应该被除掉,但是现在却完好无损的在这里。
孟海目光在面前这张地图上快速的穿梭,忽然想起了之前借助望气师的身份回答大当家的一个问题。
龙气在何处?
在北。
北边有什么?
单看这张地图,北边的东西还真不少,除了有很多大型的郡城之外,还有许多都是钱粮或者矿石的集中地。
孟海看着这张地图,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在大秦市面上所卖的地图大部分都是一个区域的,比如说京城的地图单单只有京城的地形路线,在一个郡县里面地图所记录的也只有那个郡县的路线。
只有很少一部分的地图是全国地图,这些全国地图能够看见整个大秦一共有几个郡几个县,每个郡县的名称是什么,还有一些地形山水,但是像这样的全国地图往往卖的很少,价格也很昂贵。
但现在孟海手头的这份地图不仅有大秦全国全貌,还有大秦之外的一些国家疆域。
尤其是在这张地图标明线条最为集中的北面。
在大秦的北边,有许多的小国,但是被这些小国簇拥着的,还有一个貌似能和大秦一较高低的国家,周。
秦国和周国之间隔着许多小国,单从这份地图上来看,两个国家相隔甚远,再加上中间地形太过于崎岖的缘故,两个国家通往极为不便。
但是,整个地图上除了大秦和大半个周国以外,其他的国家只是潦草带过。
孟海忽然又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难不成……要谋反的王爷勾结敌国势力,用敌国的力量助他成为大秦皇帝?
孟海忽然又又又又又想到了,当时望气师身份回答大当家的另一个问题。
当时大当家问的是:我朝何时能取代大秦?
孟海当时是用“待到秋来九月八”这首诗。
孟海当时还以为是大当家带领着这些山匪自建的一个小朝廷,现在看来,大当家兴许口误所说的那个“我朝”,很有可能就是大秦北边的周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要比宁王谋反严重上学多,这就涉及到敌国势力了。
孟海感觉有些头疼。
孟海看了一眼对面的侯顺,觉得目前这一切都不重要,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得要想个办法逃离此地。那些家国大事他现在有没功夫管,交给大清朝廷自己解决也就是了,逃命者才是最重要的!
希望邋遢道人能够理解他的意思,晚上的时候过来一趟。
孟海在冷静了一段时间之后,将自己的猜测还有一些应对方案写到了刚刚那张宣纸的后半页,将其递给了侯顺让他赶紧背下来,竟然重生到了这个时代,重生到了大秦这个国家,那就给大秦朝晓晓的帮一点忙吧。
孟海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侯顺出去以后给大秦皇帝或者他父亲越国公说一声,让越国公反应给朝廷好好调查一番。
孟海自认为他可没有本事认识能够直接见到皇帝的人,所以这件事还是交给能够见到皇帝的人去做。
通过这一天与侯顺的相处,尤其侯顺天天把那群山匪的全家当成国粹来个顺口溜,并且天天在那里懊恼自悔他自己的无能。
孟海觉得这个人也应该算是一位忠心耿耿的将领,所以把这张宣纸上的内容交给他,应该没问题。
等到侯顺把宣纸上的内容全部背会后,孟海借着上茅坑的名义,把整张宣纸撕成了粉碎,又用自己的粪便将其掩埋。
其他人肯定无法随便出去,但是孟海在二当家大牛的监视之下,整个客栈还是能够随意出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