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楼因为第二首诗陷入到了寂静。
有一道身影却从美食楼外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戴着斗笠穿着梭衣的人,斗笠和梭衣将此人的身形全部隐藏在黑暗当中,此人身后背着一块黑布,看黑布的形状,里面应该是柄长枪。
只不过此人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将长枪绑在了黑布当中。
伴随着此人踏入美食楼,沿途的百姓纷纷向后倒退,给此人留下了左右两步的距离,可以顺利的行走到圆安台之前。
这是情不自禁让开的道路。
这人将斗笠梭衣缓缓的脱去,露出了一张极为普通的面容。
此人的面容虽然普通,但是却棱角分明,尤其是那一对漆黑的眸子,如同星辰般闪亮。
此地有不少江湖人士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
就连玉如心,身体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嘴中喃喃的说道。
“赤霄银如雪,万军取首级。三夜杀伐客,枕枪待甲衣。威武壮山河,落我大秦旗。侠士有鹏羽,快马报祥吉。”
“孙鹏羽,赤霄枪,他是孙鹏羽!”
宋智也是有些呆滞的,看着圆台前的那人。
只见这个叫做孙鹏羽的武林人士缓缓的将长枪上的黑布摘去,露出了一柄银白色的长枪。
授予这个时代的公益限制,原本应该光滑细腻的长枪上有许多刀口,还有许多被磨损过的擦痕,只不过即使如此,缠绕在这柄枪上的黑布在落下去的那一刻,整个美食楼一楼也闪过了一道银芒。
孟海不认得孙鹏羽,目光好奇的看向玉如心,又看向宋智。
解释的人是宋智,他说道。
“刚刚玉夫子所读的那首诗是当年武宗皇帝送给孙鹏羽的,有一回武宗皇帝御驾亲征,被敌军困于高山之上,正不知该如何才好之时,作为江湖人士的孙鹏羽冲杀入敌阵见到了武宗皇帝。之后的孙鹏羽带着武宗皇帝的密信冲杀出敌阵找到了,最近一个郡的郡守,郡守带着全郡军兵与武宗皇帝里应外合,最终战胜了敌军。”
“当年,孙鹏羽更是一马当先,手握一把赤霄枪,宛如战神一般冲杀于敌阵之间。当年敌方号称有十大举世无双的高手,结果都被孙鹏羽所杀,之后的孙鹏羽即使负伤也战至前线。武宗皇帝凯旋而归时想要给孙鹏羽一个官职,但是孙鹏羽却以江湖人士快意潇洒,保家卫国奶男儿本色为由给推辞了。”
“之后的武宗皇帝特意给孙鹏羽一副牌匾“忠勇无双”,甚至亲自题诗,也就是玉如心刚刚念的那首诗。之后的孙鹏羽便销声匿迹了,这已经十多年没有出现过了,没想到竟是出现在了这里,他也老了,当年我见过他一面,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
孟海听着宋志所说,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孙鹏羽。
取下斗笠的孙鹏羽露出了半白的花发,可能是距离太远,孟海的眼力可看不出来孙安鹏与脸上的皱纹,但是也能看出来他微微有些驼背,虽然棱角分明,但是下巴处却已经有了几缕白胡。
一楼。
孙鹏羽用手指了指原台上的那幅画,他的声音带着些嘶哑,也有老人那独有的苍老沧桑之感。
“我出一千两!”
男主持人还没有报底价,孙鹏羽就已经报价了。
这一幕倒是让男主持人包过后,整个美食楼内外的人一阵震惊,一出手就是一千两白银!
孙鹏羽开口数十个呼吸之间没有人加价。
不知道是因为他是跟随过武宗皇帝的功臣,还是他的个人魅力本身就很大,总之,整个美食楼极为的寂静。
整个美食楼内外,那可是有着上千人,但是只有极远处才传来了悄悄的私语声,而这片安静,却是由一个人带来的!
孟海可不管呢,孙鹏羽到底是什么人他心里暗暗着急,我管你是什么人,赶快加价呀!
站在他旁边的杨玥儿更是美眸闪动,目光不断的在孟海和那幅画作上的诗之间徘徊,小眼睛里面全都是小星星,还有抑制不住的兴奋,最终也在反复的嘟囔着那首诗。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哎,不胜人间一场醉!”
孙鹏羽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底之下,有哀伤,有回味,有思念,有痛……这就像画作上的那位侠客一般,目视苍穹,心中却百味杂陈。
男主持问了许多遍,都没有人要加价,就在男主持以为这幅画作只能拍一千的时候,美食楼外忽然又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一道人影又从美食楼里走了出来。
相较于戴着斗笠,穿着梭衣的孙鹏羽,此人倒是显得格外潇洒。
这也是一个头发略显花白,容貌也略显苍老的男子。
只不过相较于孙鹏羽的低沉,此人就显得潇洒开朗了许多。
尤其是此人腰间佩着宝剑,背后背着双刀,甚至在背后的双刀之上还有一柄弯弓。
此人的个头看上去也就一米八左右,要比孙鹏羽矮一个个头,但是也是高个子的。
伴随着这人踏入美食楼,他所路过的百姓再次不由自主的向左右两边后退,留出了一条四步间隔距离的通道,供此人通过。
毕竟此人虽然不怎么宽……但是这人背后背的刀,加上那柄弓,实在是太大了,四米左右的距离刚刚好。
此人一步步的来到了孙鹏羽的近前,笑着用手搭在了孙鹏羽的肩头,一副要好兄弟的模样。
美食楼三楼和二楼的大多数人都认出来了孙鹏羽,但是一楼的众多百姓却是一个个茫然。
这些一楼的寻常人,连孙鹏羽的身份还没有搞清楚,现在又来了一个武林人士,这让一楼的人更加茫然。
而且此人在来到孙鹏羽面前之后,用手指了指上方的画作,声音爽朗,笑声也格外的爽朗。
“哈哈哈,这么好的诗,这么好的画,没人加价可就没意思了。听说这是京城玉夫子与巡御司指挥使廖言一战之后,心有感悟所化,这才画出这一幅佳作来。这么好的画作与诗,我愿意出两千两!”
一楼的百姓都震惊住了!
现在的武林人士这么有钱的吗?
第一幅画,一个侯爷,一个尚书,这才一共挣了一千八百两。
现在来了两个武林人士,直接把这幅画的价钱喊到了两千两,银子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孟海靠在软椅上,正想问问此人是谁,一抬头,看见了震惊的玉如心和惊讶的宋智。
等到这两人脸上那震惊的神色稍微缓和,孟海这才问道:“你们二位知道这人是谁?”
玉如心点了点头,又念出了一首诗:“一剑纵横三百里,双刀斩尽十万军。金龙殿前血衣怒,春灵缟素丧国裙。”
“此人是王鉴!”
孟海满头的问号,王鉴又是谁?
还是宋智解释的仔细,他解释道。
“在北方有个小城叫做春灵城,只不过已经被灭国将近三十年了。而这始作俑者,就是王鉴。他也是咱们大清十大高手当中排名第十的人,人送绰号,修罗杀神!”
孟海捧了一句:“豁,他很厉害?”
宋智说道。
“当年春灵城城主看上了王鉴的夫人,王鉴又恰巧在外游历。结果其夫人誓死不从,最终自戕而亡。恼怒的城主将他的妻儿,包括他妻子的父母和他的父母全部杀害。由于王鉴当时的家是在北边一个小县城内,所以赶来的官兵无能为力,只能放任城主带着一群随从离去。”
“春灵城,这有点像是我们大秦西边的游牧部落,只不过他们有自己的城池,但是时不时的也会来骚扰一下我们大秦。由于我们大秦与春灵城中间还隔着许多小国不方便出兵,再加上北方还有周国虎视眈眈也不好出兵,所以一直没办法奈何春灵城。”
“当时外出游历回来的王鉴得知此事,骑马奔行数千里地赶往春灵城。春灵城那也有几万守城士卒,而王鉴就这么一路杀了进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直接杀到了春灵城金龙殿前,一剑杀死城主为他全家报仇。只不过他只有一个人,在杀死城主之后,他便远遁山林,几乎没日没夜的遭受着新城主派来的追兵围杀。”
“王鉴在这种情况之下不仅没有退,反而凭借着重伤之躯硬生生的将所有来围杀他的官兵全部杀退,杀到春灵城没有官兵,甚至没有人敢来,他这才罢休。数月的追杀让春灵城的官兵也死亡至少数万人,这全部都是他一人所杀,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杀出来的。等到春灵城新城主彻底放弃追杀王鉴时,整个春灵城能够调动的官兵已经不到三万人了。”
“死亡的官兵数量太多,整个春灵城可谓是家家缟素,毕竟每家每户都有参军的男人。而在这件事没多久,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春灵城就被周边几个小城联合起来给剿灭了。而这一战之后,王鉴彻底的出名了。王鉴从那次之后,在江湖当中也只显露过几次,每一次身上都有伤,离他上一次出现也已经有了十几年,有许多人都传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今天他也出现在了这里!”
孟海就像是听故事一样,听着宋智所说的,又一位侠客的传奇一生。
孟海也无法想象,一个人到底是用什么办法从数万人的追杀当中活下来的,还顺手反杀了数万人,怪不得给此人的绰号叫做修罗杀神。
这不就是个活脱脱的杀神嘛!
孟海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下方仍然传来爽朗笑声的王鉴,很难将这个看上去极为潇洒的男子与杀了数万人的杀神联系在一起。
一旁的杨玥儿听了宋智所述,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一楼的王鉴,默默的向后倒退了一步,退倒了他父亲杨竹沥的身后。
一楼,圆台前。
孙鹏羽那低沉且沙哑的声音传出:“没想到连你都出现了!”
王鉴潇洒一笑,爽朗的声音传出:“那是必须的,这么好的画,这么好的诗,怎么能放过。当年我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可是攒下了不少银子,还有金子呢,那种金光闪闪的金子,你见过了没有?”
如果不知道的,单听王鉴这说话的语气还以为此人是个老顽童,但是想想此人曾经的事迹……
还有,王鉴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说他干下打家劫舍之事,二楼和三楼的官员一时之间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美食楼这里人实在是太多了,还有这个场合,这个时机也不对。
孙鹏羽笑了笑,说道:“挺巧,先帝赐下的赏赐,我那里还有几箱子,那就看看是你的金银多,还是我的金银多?”
孙鹏羽话音落下,紧接着说道:“三千两白银!”
王鉴接着竖起了四根指头:“那我四千两!”
孙鹏羽接着说道:“五千……”
他的话还没说完,王鉴又伸出了六根指头……
孟海盯着这两人,价格越涨越高,甚至到后面都已经出现了黄金,一个黄金八百两,一两黄金换一千两白银,孟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就是一幅画吗?
顺带再加一首诗,为什么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
像这样的画,找个画艺好的也能模仿出来,像这样的诗,王鉴和孙鹏羽两个人自己也能够写出来,话个假话写个假诗不就又成了一幅新的诗画,两人为何要花费如此重金来买下这么一首诗画?
孟海有些不理解这两人的行为。
恐怕不只是孟海,一楼的绝大多数百姓也都不理解孙永鹏和王鉴之间为了一幅画而花费重金的行为。
或许为什么要买下这幅画,只有这两个人知道。
这一幅画,这一首诗,代表的那就是这两个人的人生,两个人的人生虽然不同,但是都能在这幅画当中体现。
穷人之间的快乐有钱人或许很容易理解,但有钱人之间的快乐,普通人就不一定能够理解。
虽说孙鹏羽和王鉴也不能算作是有钱人,但是相较于寻常人来说,两人实在是有钱太多。
这第二幅画,最终以两百两黄金加九千两白银被王鉴给买了下来。
王鉴朝着孙鹏羽抬了抬手:“实在抱歉,这幅画让我想起了我那时候的妻儿,实在无法给你。”
孙鹏羽点了点头:“无妨,那首诗也让我想起了当年的一些岁月,真是一入江湖岁月催,我们都已经老了!”
王鉴爽朗一笑:“不老不老,咱们还年轻着呢。那我们就此别过,我也要回去取钱了,毕竟黄金成箱成箱的,我也不好随身携带。”
孙鹏羽点了点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他日相见,定把酒言欢。”
王鉴点了点头:“一定!”
孙鹏羽手握赤霄枪,望着缓缓离去的王鉴,忽然说道:“提剑跨骑挥鬼雨,尸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王鉴脚步顿了顿,背对着孙鹏羽,挥了挥手,极为潇洒的说道:“归者茕茕心已倦,红颜白首生罗帷。莫问红尘三千事,拈花把酒尽余杯。他日相见,我们不醉不归!”
王鉴离开了,是一个巡御司成员跟着他一起离开的,应该是去取钱了。
孙鹏羽用黑布缓缓的包裹紧赤霄枪,最后望了一眼即将被台下的画作,也一步步的离开了美食楼。
王鉴和孙鹏羽之间的一场论价,以澎湃开始,却已漠然结束。
等到两人身影已经彻底的消失在美食楼远处的尽头,美食楼内外的众人还有些恍惚。
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一个武林人士认出了王鉴,他在一楼的人群当中高呼道。
“刚刚那人不是人称修罗杀神的王鉴吗,刚刚看他眼熟,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居然看见大秦十大高手最为神秘的修罗杀神王鉴了,他居然出现在了美食楼!”
在一声声惊呼当中,又有一个武林人士一拍大腿。
“刚刚那个持枪的人好像拿着赤霄枪,他是孙鹏羽,当初跟随武宗皇帝一起并肩作战过,甚至是就救驾过古宗皇帝的孙鹏羽!”
王鉴和孙鹏羽两个人离开了,但是整个美食楼都沸腾,这才开始!
这些后知后觉的百姓热议了将近半刻钟的时间,两位传说当中的武林人士所带来的热度,这才渐渐的降低。
尽职尽责的女主持和男主持人又念了一遍广告,表达出了对孟海这个赞助商的充分支持。
第三幅画作被抬到了圆台上。
画作上同样盖着红色的幕布,画作被放在画架之上,这让原本热议的美食楼渐渐的恢复了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画作之上,他们想看看这幅画,又能带给他们何等惊喜。
伴随着男主持人那高昂的声音响起,整个美食楼所回荡的也就只有男主持人的声音。
“这是玉夫子的最后一幅画作,想必经过前两幅画,诸位客官对于玉夫子的画作有了深刻的了解。这第三幅画与前两幅画有所不同,没有前两幅画那么美好的诗句,也没有前两幅画带给人无尽的遐想,有的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两行四句,一共二十个字!”
男主持人的话音落下,这不由得又激发了在场许多人的好奇,两行四句?
仅仅二十个字,能写出什么样的好诗?
二楼!
杨玥儿还回味在刚刚那一首“江湖行”无法自拔,便导致第三幅被红布包裹的画作,他的眼底也闪过了兴奋。
杨玥儿虽然是个医药世家的普通女子,但是读书识字从小就会,毕竟她的父亲杨竹沥也好歹读过几年的书,在有条件的情况之下,自然不能苦了他的女儿。
所以,杨玥儿在经过刚刚那两首诗的震惊之后,对于这第三首诗,那可谓是期待万分。
不仅仅是他,杨竹沥那也是一脸热切的看着被红布遮掩的第三块画作,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那幅画作揭开。
杨竹沥越是有如此心态,越是对孟海的诗词造诣愈发震惊。
小小年纪,先是一首表达男女情感的诗写的如此细腻传神,又是一首表达江湖豪放,总结沧桑江湖侠客的诗让人回味无穷。
他很想知道咱们喊这小小的脑瓜里面,到底是什么个结构,这难不成就是传说当中的神童?
一楼,圆台。
在众多期盼的目光当中,男主持人终于一把扯下了盖在画作上的红布,露出了其中那幅画。
这是一幅彩画。
上面用的是彩色水粉。
在整幅画作的正中央,是因为坐在书桌边,正在奋笔疾书的白发老者。
老者看上去已有七旬的年纪,但是却如同年轻人一般奋笔疾书的写着些什么,老者的书桌边上堆砌着各种各样的书籍,还有各种各样被写过的手稿,无论是书籍还是手稿,全部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桌两边。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老人身上,因为这个老人便是这幅画作的主人公是,老人所在的房屋外那一片广阔的空地,这却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这像是一片从未打扫过的草地,又像是常年被人清理过的花园。
在这里开着五颜六色的小野花,这些不知名的小野花却占据了整幅画作将近一大半的空间。
就连老人所居住的房屋上也开满了这种五颜六色的小野花,在屋顶上,但是有几朵鲜明的紫色不明野花,但放着盎然的生机。
顺着野花朝着整幅画作最上方看去,那里写着一首诗。
也就在此时,男主持那边也响起了富有磁性的朗读声。
“苔!”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正如男主持人之前所说,这首诗只有两行二十个字,但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二十个字,却组成了这一首诗。
由于这首诗太过简短,完全没有第一手“鹊仙桥”那样优美的辞藻,也无法烘托出“江湖行”当中的那股气。
但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二十个字,带来的却是勉励与自强不息。
只不过真正能够理解这二十个字,真正能够体会到这二十个字的,整个美食楼恐怕没有几个人。
当一楼的绝大多数普通百姓看见这简简单单的一首诗时,传来的只有一声声的叹气。
他们还以为这些诗一首比一首精彩,一首比一首霸气,结果这第三首诗便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首小诗。
但是二楼和三楼的人,却已经瞪大了眼睛。
直到男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幅画作的底价是五十两文银,现在开始竞拍!”
男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却没有想起那激烈的叫价声,一楼的众多百姓还以为美食楼这回玩砸了,拿这么一首简短的小诗过来欺骗顾客感情的时候,二楼终于响起了一道叫价的声音。
“我出六十两!”
立刻有人认出了叫价的这人,这人是大理寺寺丞。
“我出七十两!”
又有一道叫价的声音,从二楼传出。
立刻又有人认出来了此人,此人是鸿胪寺少卿。
“我出九十两!”
这次叫出价码的是三楼一个单独看台上的三个人,他们应该是一起同行的,眼尖的人也瞬间认出来了这三人。
为首的那人是御史台的侍御史,在他身后站着的两人是监察御史。
“我出一百两!”
又有人喊价了,这人是赤祥侯之子。
“我出一百一十两!”
又有人喊价了,这人是工部右侍郎。
相较于第一首诗引来的明月侯与礼部尚书之争,第二首诗两个武林人士王鉴与孙鹏羽之争,现在这种竞价方式才正常一些。
整个美食楼不断回荡着,一声声叫价声,都是五两,十两的往上加,没有了,之前那两首诗动辄以来树白两层层上涨的速度,却更加有看头。
而且喊出价码的这些人全都是朝廷当中的官员,虽然官职有高有低,但是毕竟都是朝中官员。
美食楼的众多百姓这才发现,美食楼什么时候聚集了如此众多的朝廷官员来此做客。
要知道,寻常的官员那是很少在人流量如此密集的地方,与这么多的百姓同楼共食,即使他们都是在单独的包房,但是往常可没有这么多官员聚集在一起的先例。
美食楼能耐挺大的!
在这些官员还有几个喊出价码的武林人士,将这第三首诗画价格抬升的同时,之前外出送画的十几个伙计跑了回来,他们马不停蹄的到指定地点再次拿上写着“苔”这首诗的宣纸。
十几个伙计朝这十几个不同的方向再次飞奔而去,一边奔跑着,一边就将这首诗当中的内容大声的朗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