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宣司是陛下设立的,我想请问这位陈掌柜,你这海宣司到底是做什么的?难不成就像是街上寻常店铺那般,做着低进高出的买卖。”
“海宣公益到底是做什么的,尤其大街上最近出现了不少环保工人。他们拿的钱是朝廷的俸禄吗?还是单单有你海宣公益下发俸禄?”
“你这里还有一个入股,我看这请帖上的入股解释得有些模糊,不知道你是否能与我解释一下,这入股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陈大年阻断了孟海这个话题之后,整个主会场又接连抛出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陈大年对这些问题绝大多数都已经有了准备,所以解释起来也极为娴熟。
对于那些事先没有准备的问题,陈大大年也在再三思索之后做出了相应的解释。
因为在场多出了一个大秦太子,所以在场的众人少了那些阴阳怪气的讽刺,更加不敢进行人身攻击。
所以这提问环节也渐渐地进入尾声。
在这发布会的第二环节之后,有一段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与其说是休息时间,不如说是商品展示时间。
有不少店小二抬进来了海宣定制所打造出来的产物,这些就不再赘述了。
不远处还有海宣周边抬进来的一些手办,还有一些盲盒,这些盲盒是免费赠与今日参与发布会的众人的。
这些盲盒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海宣听书最近在讲的一些内容的周边,包括海宣书铺所售卖的一些周边。
比如说狐仙,招财树,阴阳鱼……
这些出现在各个故事当中的或人物形象或大招技能以及其他东西全部打造成了一个具象化的东西,呈现在各个盲盒当中。
在整个主会场的最显眼的正中央,还放了一个巨大的三层楼的模型。
这是海宣商城的模型。
都是这几天不少木工好的师傅彻夜打造出来的。
此时,这个将近两人高的模型呈现在众人眼前,瞬间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就在场的众人不断走动着,观察着这些物件的时候,从主会场旁边的出口,急匆匆地跑进来了一个海宣听书的店小二。
陈大年面露好奇之色。
他将耳朵凑到了这位店小二的旁边。
酒店周围店小二嘀嘀咕咕地似乎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建成大年,脸色一变,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什么?”
这一声瞬间就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目光。
有不少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陈大年的身上。
陈大大年露出了一个强撑着的笑容。
他朝着在场众人缓缓地拱了拱手。
“诸位大人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尽情交流,也欢迎大家品鉴我们这些模型手办,如果有不喜欢的,或者有其他想法的,一会发布会开始的时候可以尽情提出。我那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会我会让人抬来一些饭食,大家可以边交谈边品用美食。”
陈大年说着就有几个店,小二抬进来了不少精美的菜肴,这些全部都是从美食楼运过来的,都是美食楼顶尖师傅制作。
陈大年跟着店小二急匆匆地离开了。
不少人的心中都有了疑问,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陈大年如此慌张?
在场的不少人,心中同时涌现出了一个人名,两个字“孟海”!
能让陈大年如此惊慌,匆忙离场的,应该也只有此人能够做到了。
有不少人登目光,远远瞧着匆匆离去的陈大年,都不由自主地朝着粗口方向挪动了几步。
等这些人挪到出口距离的时候,却发现陈大年和那个店小二并没有远去,他们两个此时正在出入口边交谈着什么?
由于是背着人的,所以声音压得极低。
尤其是在这出口部位,一个店小二都没有,似乎是刻意让在场众人过来偷听的。
有些人心中就在怀疑,这是不是陈大年这是让他们故意听到的,要不然至少也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或者让几个人守住出入口以防旁人偷听。
但是现在这出入口连半个放风的人都没有,其中难不成会有诈?
即使在场,许多人都猜测到了,这可能是陈大年故意让人听的,但是当里面交谈了起来,不少人又忍不住去偷听陈大年到底在说些什么。
陈大年和店小二在交谈着。
由于这两人的声音压得都非常低,所以外面偷听的人也只能听到里面如同老鼠偷吃东西,但稀稀疏疏的声音并无法听到具体在交谈着什么。
就在不少人将耳朵越凑越近,几乎都已经贴在出口墙壁位置的时候,正在与店小二交谈的陈大年双眼一瞪,大声说了一句。
“户部尚书?”
由于陈大年反应过来,他话的声音不能太大,所以他前两格子几乎是喊出来的,但是又赶紧把后两个字的声音给压低了!
但是外面的人还是听得极为真切。
陈大年和店小二交谈的声音又压低了,在外围偷听的人又是忍不住屏息凝神继续倾听。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成大年又忍不住地喊了一声:“张开胜?”
这一声让外围正在偷听的人再次听得真切。
在场可是有不少朝廷官员的,他们立刻就想起了这张开胜是谁。
那可是刑部左侍郎!
一个户部尚书,一个刑部左侍郎?
陈大年为何要提这两个人?
就在在场众人心中升起这个疑问的时候,陈大年带有些颤抖,并且压抑着声音的话语再次传入众人耳中。
“五个伯爷,四个国公?你那边确定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在外面偷听的人为这句话感觉到疑惑的时候,陈大年下一句带着激动的话应再次传了出来。
“目前只能确定这几个人?好吧,那明天抓捕的时候提前和我说一声,我给太子说一下,看看朝廷是否能够带兵帮忙!”
由于这句话带着些兴奋与压抑,所以声音既不是很大,但是又能让外面正在偷听的几个人听得真切。
在场不少人的心跳都慢了半拍,与此同时,他们的心中同时升腾起了一个念头:京城要变天了!
在外偷听的这些人的脸色,一个个变得极为复杂。
就在外面偷听的这些人调动脑细胞,思索着陈大年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何用意,尤其几分真几分假的时候,陈大年的脑袋突然,从出口的位置露了出来。
就见陈大年脸色一变。
“你们做什么?”
“没什么事你们就先进去吧,我这里有一些关于店铺的事情要处理。”
“等等,你们刚刚应该没听到什么吧?”
面对着陈大年一口气说出了这三句话,在场的众人同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刚刚什么也没听到。
陈大年点头,他看着站在他面前发愣,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众人,勉强露出了个笑容。
“诸位,还有事?”
陈大年这句话音落下,在场的这些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连忙摆手,三五成群地离去。
只不过在这些人转身离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陈大年喊出了几个字“改到今日晚间……”
由于陈大年声音又压得低了,所以这些偷听的人也就只能听到这几个字。
偷听的几个人窃窃私语着,想要再次返回到出口部位偷听,只不过当他们再次回到刚刚偷听的角落时,却发现陈大年和那个店小二已经走远了,走到主会场将近有十几米远的一个拐角处,一个个都是捂着嘴在那里小声地说着些什么。
当这些偷听的人确定什么都听不到了之后,一个个面色狐疑地四下打量着。
半个时辰之后,陈大大年返回。
陈大年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开启着发布会之后的几个环节。
只不过这发布会继续下去,氛围就显得有些不一样了。
在场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心怀鬼胎的,听着陈大年发布会下面的内容,甚至已经有两三个人提前离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陈大年似乎没有发现这几个提前离开的人,仍旧自顾自地开始着发布会。
陈大年刚刚与店小二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何用意,尤其是真是假,并无人知晓。
直到这场发布会结束,不少人还是心怀鬼胎的,各自沉默不语。
等到这场发布会结束,当时就有不少人立刻离开了发布会的现场。
当天下午,整个京城就传出了不少流言。
其中最为主要的几个传言,说天下赌场这个案子的幕后主使者,其实是户部尚书,这一切都是以户部尚书为主使的。
当然,还有传言这件事的幕后之人,是一个团体,其中就有不少伯爵和侯爵,甚至还有好几个国公参与其中,所以这么多年才没人能够抓住这些人。
再加上其中还有一个刑部侍郎,所有被捉拿的犯罪之人到刑部衙门走上一圈,也就被放了。
所以这潭深水一直到现在才被人给掀开。
像这样的传言,在民间仅仅被当做一个笑话,成为普通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是这些传言在朝堂之中却已经被闹得沸沸扬扬,只不过这些毕竟是传言,目前还没有被证实。
所以像户部尚书这些人一个个跑到皇帝陛下面前请罪,但是当天皇帝有事,皇帝正在与两位丞相商议要事,所以根本没有时间接近户部尚书。
这下子可好,户部尚书原本还想找两位丞相到皇帝那里为自己求情开脱,现在连两位丞相也找不到了。
在朝堂当中,这位户部尚书能寻找到为自己求情开脱的,也就那么几个,但是他今天找了一个下午,那些能帮助他的人,要么有事,要么就不在家,完全没有要见他的意思。
而且这位尚书大人还发现自己好像被人给盯上了。
在大街小巷,这位尚书大人都能察觉到,似有似无无的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
这位尚书大人也算是在官场上跌爬滚打过许多年的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被巡御司官吏给盯上了。
找了一下午的同僚没人愿意帮助他,现在又被人给盯上。
被逼无奈之下的尚书大人,只得暂时按兵,不动思索其他办法。
毕竟现在外界关于他的一切,还仅仅停留于传言,并没有实证证明他参与的天下赌场这个案子当中。
户部尚书在家中交接等待的时候,有一位下人前来禀报,说是朝廷军队似乎有所异动。
户部尚书,那可是整个户部的老大。
他所掌握的情报王自然也要比寻常官员大上许多。
也就是在他刚刚得到这条重要情报的时候,他的狐狸又急匆匆地跑来了一位家丁。
这位嘉宾也向他通报了一件事,说的是在他的外面有一支军队经过,是皇城当中的禁军。
皇城当中的禁军大是专门为保护皇帝而设立的,几乎在皇宫当中从不外出,一旦进军有所异动,那就证明整个京城的确发生了大事。
难不成这些禁军是来抓他的?
这是这位上说打人的第一个念头。
由于户部尚书的尚书府距离皇城较近,所以他得到的这个情报也极为迅速。
户部尚书想到了什么,还没当他有所行动,从外面又跑进来了一个家丁,说是在府门外,忽然出现了不少军队。
户部尚书当场都要吓瘫了。
户部尚书坐在地上,他以为那些近亲会直接冲进他的府里来,直接强行抓走他。
但是他在他的服务里等了许久,外面的进军始终都没有动静。
户部尚书有些纳闷,他找家丁出去打听情报。
半个时辰之后,家丁回来了。
回来禀报消息的家丁,脸上带着喜色。
“家主,那些进军不是来抓咱们的,我刚刚出去打听了一下,发现那些进军直接去了当朝一个国公府里,并不是来抓咱们的,这下家主可以放心了。”
户部尚书一听这些禁军不是来抓自己的,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
户部尚书在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下意识地问道:“你们查到这些进军去了哪家国公的府里吗?他所犯何事?”
刚刚回来,禀报消息的家丁,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们去了开水公方世武的府中。据说这位开水公想要起兵谋反,结果被巡御司官吏抢先一步得知。巡御司官吏联合京城当中的官兵,包括刚刚调动的禁军一起去镇压开水公的叛乱。”
这位家丁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户部尚书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这位家丁还在自顾自地说着。
“听说这位国公也在谋反之前,有一位侯爷和两位伯爷去了他的府中,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传出了开水公想要谋反的消息。”
户部尚书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问道:“一位侯爷,两位伯爷,你可知道是谁?”
家丁看着脸色忽然变得难看的家主,他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是京城的百福侯王聆,还有登陵伯朱容,石沙伯齐武!”
无论是之前的开水公,还是后面的百福候,登陵伯,石沙伯,他们都是靠着扎稳打的攻击获得自己身上的荣誉的,像这样获得爵位的人,在朝堂之上还有属于自己的官位。
比如说石沙伯,他在户部当中就有一个主事之职。
而且这些伯爷或者侯爷都是有各自的封地,像是开水县,石沙县……
在这一个国公,一个侯爷和两位伯爷当中,只有开水公是个武将,其他的侯爵和伯爵全都是文官。
户部尚书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声音带着颤抖,问道:“开水公那边结果如何?”
家丁发现户部尚书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的脸上也不敢露出任何喜色,只得向一台读书机一般,一个声调地说道。
“刚开始的时候,国公府里似乎经历了一番打斗,但是等到进军冲进国公府,整个国公府瞬间安静了。现在整个国公府已经被禁军和巡御司官吏给查封了,外人不得进入里面的人,也不得出来里。国公府里面具体情况如何,现在也不得而知。”
在家丁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能够明显地看见,从自家家主额头上滚落下来的豆大的汗珠。
家丁有些茫然地叫了一声:“尚书大人,您这是?”
户部尚书缓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身旁的家丁赶紧问道:“对了,赤羽候,赤羽候那边怎么样?”
家丁摇了摇头:“赤羽候前段时间被陛下禁足之后,现在一直在侯府当中,并没有外出,也没有半点动静。”
户部尚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但是他的脸色始终不好看。
他的目光看向家丁。
“你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我这里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见。你每天都派人去探查开水介与赤羽候那边的消息,一旦这两边有所异动,立刻通知于我。”
家丁点了点头,立刻下去准备了。
户部尚书看着离去的家丁,在房间里面不断踱步。
似乎房间里太小了,他走出了自己的书房,在草地上不断地踱步。
他望着早已经漆黑的夜色,不断地叹着气。
相较于户部尚书这边不断叹气,开水公府外则是灯火通明。
在这里,聚集着大量身穿铠甲的进军,还有手持黑煞刀的巡御司官吏,在最外围还有一排排的官兵。
开水公那也算是个国公了,他的国公府距离皇城也不是很远,所以当国公府直接被包抄之后,有朝廷的不少官员都暗自派自己的眼线过来查明情况。
还有不少朝廷当中的官员亲自过来问明缘由。
当然,来到此处,自然不能直接问开水公到底犯了什么事。
这些人往往会做出一副惊讶之色,借助自己来此处与国公也有要事相谈,从而旁敲侧击地打听开水公到底犯了什么事。
对于这些来打听情报的人,巡御司官吏给出了统一的回复。
开水公涉嫌天下赌场的案子,如果这些人非要进国公府与开水公一见,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进去就别想再出来了。
这一句话就直接吓退了不少过来打听情报的人。
关于天下赌场的案子,整个京城里的人现在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尤其从天下赌场的案子延伸到万贯钱庄,阴阳镖局等诸多地方,再顺藤摸瓜查到许多店铺,这就导致目前在整个大秦国内已经有数千个店铺被查封,涉嫌盗窃的人员更是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不过所幸的是,绝大多数涉案人员都是收了一些小钱,大多数都在五十两以下。
除了那些店铺收受贿赂太多,导致涉案金额较大以外,单个个人交点罚款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只要不是曾经做的事情太过分,朝廷这边也可以不用追究。
所以这就导致开水公被抓,而且具巡御司官吏所说与天下赌场的案子有关,这才吸引了整个官场上下不少人的注意。
尤其在这件事之前,从海宣听书参加发布会回来的那些人偷听到陈大年和店小二所说的内容,再联想倒开水公,包括一个侯爷与两位伯爷被抓的这件事。
不少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户部尚书与刑部左侍郎的身上。
难不成这两个人也参与了这件事?
整个京城也因为开水公被抓的这件事更加人心惶惶。
可以说天下赌场的这个案子查到现在,已经让不少京城当中的官员感到疲惫。
而开水公这么被揪出来,有许多嗅觉敏锐的朝廷官员立刻意识到,这或许是天下赌场这个案子的转折点,而且开水公那可是个三品国公爷。
整个大秦国内官至三品的可没有多少人。
一个位高权重的国公员参与到了天下赌场的案子,现在被查出来,可以想象有多少人要跟着这位国公也一起倒霉。
而且一个三品国公掌握着的绝对是核心机密,只要不断地对其进行审讯,想必天下赌场的这个案子很快就能够宣告结束。
这是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结果。
尤其是那些曾经与这条利益链上有关,但是现在还没揪出来的那些官场中人,一个个更是口干舌燥,坐卧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