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几道拿出一个小瓷瓶,含着陈娇娘:“躲开!”
陈娇娘很听话的跑开了。
李几道袖子扫出一阵风,全部吹到陈和娘身上。
陈和娘起初没什么感觉,但是过了三个呼吸后,就觉得脸上和脖子上又痒又痛。
她可止不住的抓挠,越是抓,身上也被传染了一样。
不一会的功夫,她就开始脱衣服抓痒痒,躺在地上打滚。
陈家的护卫是男人,既不敢看又担心,却不知道该不该喊人。
两个人搓着手茫然不知所措。
陈娇娘围着陈和娘转了一圈。
回头好奇的看着李几道:“小娘子,这是什么啊?”
“这是什么玄法吗?”
她根本没看见李行简怎么操作的。
李行简摇摇头。
【怎么什么事都能想到玄法呢?玄法是可以破的,这个可不能。】
【这是一种毛虫身上的刺,那种毛虫书名叫贴树皮,和杨树树皮长得非常相似,又丑又吓人,身上的毛带有毒性,碰到人身上会让人又痒又刺痛,但是又不至于死。】
【这是我从上百条贴树皮的身上拔下来的毛,一点一点收集在小瓶子里。】
【一年可能都收不到这么一瓶,都给了她,心疼死了。】
冯英:“……”
阿简你知道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都不如拔我的毛啊。
她一想到阿简会蹲在那里认真的给虫子拔毛,她就想疯狂尖叫。
真的天灵盖都要震惊的飞起来了。
她……
不过倒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陈娇娘听不见李几道心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重要。
重要的是陈和娘如今脱得没剩什么。
一直在痛苦尖叫。
还有男人在呢。
陈娇娘冷笑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找下人嫁了,不然去死,你可别给我们陈家丢脸。”
“我虽然不在陈家,万一你影响我的婚嫁怎么办?”
陈和娘抓着脸大叫:“陈娇娘,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啊!”
陈娇娘心想我管你以后放不放过我,反正现在我神清气爽。
陈和娘最后婚礼都没能参加,被陈家下人包裹着抱回马车上,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但是她的疯狂行为已经在新人的府上传开,这么多客人,哪怕她是世家大族的小娘子,想来今后婚嫁上也会有些艰难。
反正她能相中的人家,估计人家都不会介意她。
李几道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对哪个女子用过这么阴损的招数,她是第一个。
没办法,谁让她触碰了她的底线。
陈娇娘好好的,只是被人陷害了而已就要听从她的安排嫁人?
做梦去吧。
陈和娘小小年纪敢断别人的婚事,她就敢断陈和娘的后路。
有她李几道在的地方,她不允许自己家的小娘子受一点点的气。
从厢房走出来,李几道伸出两根手指。
“还有,两个人。”
陈娇娘一愣。
冯英却知道李几道在说什么。
她快步去找文玲珑,文玲珑和温氏等人一起在观礼。
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还跟旁边的娘子们有说有笑。
冯英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断她。
等观礼结束,将军府的下人带着女眷们入席。
当着所有人的面,冯英走到文玲珑面前,不由分说,抬手就给了她一大巴掌。
正在和别人交际的文玲珑惊讶的眼珠子都要飞出来。
等看清楚是冯英,她气的天灵盖都要掀开了。
“你疯了?”
冯英怒气冲冲道:“我看是你疯了。”
“你怎么好意思在这里?方才你不是说我们二房的妾是你的亲表妹吗?不是让我下堂不能侮辱了你表妹吗?”
“现在呢?你表妹呢?”
“你可不要告诉我这件事跟你无关,你若是不知道徐媚娘是谁为什么叫她表妹?”
冯英说完,看着众人道:“这位陈三夫人真是不知所谓,我与她无冤无仇她却想让我做下堂妇人,这真是大家闺秀的教养吗?还是长安城的夫人都这么霸道,管闲事管到别人屋子里来了?”
乔氏喝了口酒,狠狠的吐口气。
文玲珑可没少跟她作对给她气受。
文玲珑也有今天。
温氏急忙道:“阿英,她一个人可代表不了长安城的夫人,我们可跟她不一样。”
赵氏道:“对,这人应该是长安场的耻辱吧?”
赵氏可是贵妃的娘。
她下的结论,谁敢不服。
众多夫人娘子纷纷点头议论:“原来是她,我就知道够张扬的了,竟然如此的欺负人。”
“冯娘子方才真的可怜,差点被他们害的家都没有,没想到对方是个画皮。”
“徐媚娘没有那个本事请动谢家人,看来真的都是文氏策划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有要离文玲珑远远的意思。
可名门妇人,若是被迫离开这个圈子,她往后在家中的地位就会大打折扣。
冯英这是要逼死她吧?
文玲珑捂着脸怒不可遏:“你没有得罪过我?你自己想想你有没有得罪我?”
“我儿本是的愿望,要不是你,凶手早就被……”
“绳之于法了?”冯英笑了:“那你今日还来参加人家的婚礼?”
不用她点破,那件事闹得非常大,长安城如今谁还不知道陈七郎是阿雪杀的啊。
可今日就是阿雪的婚礼。
文玲珑来参加婚礼自然是看在王世昌的面子上。
再一个就是报复冯英。
却没想到冯英逃过一劫,害得她自己一身腥。
她心虚的眨了眨眼睛。
李几道冷笑:【她儿子早早死了不是好事吗?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冯英对着文玲珑的脸呸了声:“你儿才多大?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还好死的早,不然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家的女孩子。”
“你还有什么觉得不服气不公平的?养不教不是你们父母的过失吗?”
“我若是你这么教育不好孩子,我早都夹着尾巴灰溜溜做人了,你还想报复我,你还恨我?你有什么资格啊?”
冯英冷笑:“你儿子的死,我只能你说一句,死得其所。”
“他的事也给一些张扬跋扈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纨绔一个警钟,你们迟早会有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