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渊一看到狐四,当即就忘了那药液的事情,扑腾着鱼尾就要狐四抱。
狐四头疼地看着双眸熠熠生辉看着他的小鲛人,无奈地提步走了过去,化作一只小狐狸蹦跶到她面前。
星渊一看到那只毛绒绒的小狐狸,眼神更加热忱了,吸溜着口水就往他身上扑。
狐四险些没被她这一股大力扑到床下面去。
容宜回头打量了眼玩闹的“开心”的一狐一鱼,叮嘱了狐四几句,转身去了院里,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联络柳问泽。
“容宜……”一接通传音宝石,柳问泽哀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白姣这边可有什么异样?”容宜例行公事地问道。
柳问泽旋即轻哼了一声,“吃的好睡的好,那身兔毛估计都光鲜亮丽了不少。”
“???”容宜。
这位大爷又是怎么了,听这语气似乎日子过得不是很舒心啊。
“你都不先问问我怎么样了,张口闭口都是那只兔子。”柳问泽吃味道。
容宜依旧保持沉默,柳问泽这话题她接不下来。
他们也不过短短数日未见,怎地就这般黏乎。
“对了,我有一事要问你。”
“什么事?”一听到与自己有关的话题,柳问泽瞬间精神起来了。
“是关于鲛人族化形的事情,你可知有什么天材地宝可以帮助鲛人族化形吗?”
容宜话音刚落,柳问泽那边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好一会才回道:“容宜你是不是为了那条鱼才问我这个问题?”
透过传音宝石,容宜都可以感觉到柳问泽面上的不快。
但到底不爽归不爽,好歹也是容宜问他的事情,柳问泽还是一五一十地答了,“鲛人族的事情我略有耳闻,关于他们的化形都需要一个契机,一般满了岁数的鲛人都是在成年鲛人的教引下成功化形,而迟迟不化形的鲛人……大概是因为蠢吧。”
“???”容宜。
这猝不及防的结尾是怎么回事。
“好好说话。”容宜压着声冲传音宝石说道。
那边的柳问泽听到后哼唧开了,委屈地控诉道:“容宜你还为了那条鱼凶我。”
容宜心知在柳问泽这里是问不出了什么,旋即就将传音宝石切断了。
柳问泽听到戛然而止的声音,顿了顿,凝视着那块宝石数秒,而后收入囊中藏好。
魏朝斜倚着门框看他,嗤笑出声:“你是在和容宜姑娘通话?”
柳问泽闻声睨了他一眼,语气恶劣道:“关你什么事?”
对于柳问泽这暴脾气魏朝也早就知道,当下也懒得和他争执,免得事后被他报复。
“狐三那边好像出了点事情,白姣姐叫你过去一趟。”
容宜和魏初等人在这里待了数日,关于鲛人族和无妄谷的合作切实地谈了许久。
这一日容宜正在收拾行李准备隔日启程回去的时候,狐四却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告诉她星渊走丢了。
“丢了?”容宜挑眉道。
好好的,怎么会走丢了。
狐四也是不解,他也是刚才才得到的消息,想着容宜对这小鲛人不同寻常的态度,他寻思着就过来告知容宜了。
容宜放下手中的行囊,随即出了门。
狐四站在她身后冲她喊道:“你要去哪?”
容宜头也不回地抛下句话,“去找星渊。”
狐四听到她的话后狠狠地拧了拧眉。
这鲛人族王宫这般的大,四处又是丛生的珊瑚,她这是要去哪里找。
容宜找到宫中的人,问清楚了星渊昨日是在闻鸾殿中歇下的。
“二殿下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只是不等容宜踏进闻鸾的寝殿,就被一女官拦了下来。
容宜掀了掀眸子,眼中升起几分不耐,“让开。”
女官仍旧领着几个侍卫将容宜拦住,不让她进去。
容宜五指轻轻摩挲,取出一块木牌,朝上面施了术法。
“她星渊是什么东西,一个一百二十岁了还不会化形的废物……”闻鸾尖酸刻薄的话语透过那木牌清晰地传了出来。
女官脸色大变,骇然地盯着容宜手中的木牌。
“滚开,不然我不能保证是不是会将这木牌送到长河手上,让他也一同听听你们殿下说的话。”
一时间,女官脸色青白交错,思量了一会还是将容宜放进去了,自己则偷偷地命人去找了闻鸾。
容宜收起木牌,径直朝闻鸾的寝殿走去。
容宜在她的寝殿里来回走了一遭,然后在寝殿中央设下了一个偌大的阵法,以血为媒介,瞬时就有一道紫色光芒伴着点点翠色直冲水面。
容宜面色苍白地俯下身子,稍作喘息。
这阵法是以燃烧她魔魂为代价设下的,若是放在了平日容宜可能还不在意,但是现在她魔魂的旧伤一直未愈,这一次的阵法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容宜循着阵法所指的方位一路寻到了狐四寝院。
狐四还在好奇容宜为什么来了他这里,下一刻就看到容宜朝着他园子东侧的那堆礁石走去。
狐四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地跟了过去,“容宜!那里不可以去!”
只是晚了,狐四话音刚落,容宜的身形就没入一个昏暗的洞窟里。
狐四脸色倏然就白了,当下顾不上什么就跟着钻了进去。
那处洞穴是他前些日子发现的,里面昏暗不见天色,更是深不见底,他当日险些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容宜凭借着掌心处漂浮不定的一道魔气在洞窟里七弯八绕,狐四更是有些吃力地跟在她后面。
容宜发现那洞窟明显是指向地下的,而且越往下面,那洞窟的道路反而越发地宽敞。渐渐地从能容下她一人变成可以容得下好几个人并肩行走。
狐四逐渐追上容宜的步伐,将她一把拉住,“别再往下走了,等找来其他人再一起下去。”
容宜看了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我晚上一刻,星渊就危险一分。”
狐四一梗,实在不知道该说她什么。
分明看着比谁都冷心冷情的一个人,实际上却比谁都要善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