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你们那神域也是这般景象吗?”柳娉忽地对探头探脑往外张望的江泠问道。
江泠摇了摇头,那便搅弄着汤锅的姬阑动作也是一顿,失笑道:“失落神域四季如春,景致更是怡人。或许在你们外人眼中那是个寸草不生的极寒之地,但是也只有我们知道那不过是个障眼法。”
神界中人对他们窥伺觊觎已久,他们又怎会不知,怎会没点措施。
柳娉闻声,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那失落的神域是片荒芜之地,那就真的委屈她了。
又过了一会,那铁锅中熬煮的汤烧开了,众人纷纷都盛了一碗,勉强饱腹后就裹着厚棉衣沉沉睡去。
在这四野皆是白茫茫的雪地里走了两日后,众人这才看到一座巍峨耸立的断崖。
“这要怎么上去?”望风看着那直入云霄,掩藏在茫茫云雾中的崖顶,忍不住咂舌。
“这里有一处传送大阵,你们且随我来。”姬阑浅笑着回道,领着众人绕到那断崖的后方。
这处断崖常年累与地被积雪覆盖,更有地方已经冻得结了成面的冰块。
容宜伸手抚过那剔透的冰壁,彻骨的凉意瞬间涌上指尖。
容宜皱眉收回自己被冻红了的手,然后忙不迭地被柳问泽抢去,捂好。
姬阑领着众人在这里七弯八绕的,中途还攀爬上了一块巨石。
七人齐齐地在一面石壁前站立,看着姬阑在那石壁上来回摩挲,似乎在寻找什么机关。
“咯啦。”伴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七人面前那硕大的石壁轰然开启,一股暖气铺面而来。
柳娉忍不住甩了甩自己的小脑袋,率先往里面钻。
“等等!”姬阑看见她的动作,急声阻止道。
只见泛着寒光的冷箭猝不及防地朝一只脚踏入石室的柳娉射去。
其中一支冷箭擦着柳娉的发丝划过,直直地射入她身后的石壁内,箭尾还在微微发颤。
狐四眼疾手快将人扯住,拽了回来,这才没酿成什么惨祸。
柳娉一张被冻白了的小脸显得更加的苍白。
姬阑伸手在石室内摩挲了一会,找到一块小凸起,按了下去,那些机关这才被关闭。
江泠看到被吓了一跳的柳娉,有些不好意思道:“柳娉姐姐,这是我们神域为了防止外人入侵设下的机关,吓着你了。”
柳问泽站在容宜身侧,扫了眼柳娉,没有做声。
真是只蠢兔子。
几人在姬阑的指引下,站入那传送大阵中,伴着一道金光闪现,这间石室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容宜只记得自己的眼前闪过一道炫目的光芒,再睁眼时就发现自己身处一块平坦的草地上,四周绿草如茵,各色的野花婷婷绽放。
“柳问泽?”容宜转过身,却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身侧的柳问泽不见了,不仅如此,就是柳娉等人也全数没了踪影,这偌大的草地上唯余她一人。
柳问泽此刻则是出现一片茂密的丛林中,他不耐地看着周围丛生的树木,一甩袖子朝前飞速移动而去。
容宜竟然不在他身边。
其他的五个人处境也是相似,皆是分散成了一个人行动。
江泠有些害怕地拽紧了自己领间的系带,四处张望着。
望风哥哥和容宜姐姐他们都不见了,还有姬阑哥哥也没了下落。
柳娉则是落在一汪清澈的湖水前,她眨巴着眼睛瞧着面前透彻的湖水,想了想,化作了原形。
这般暗藏危机的地方,她还是化作原身行动安全一点。
这时的柳娉没有发现,有人目睹了她化形的整个过程。
容宜并不知道柳问泽等人现在在哪里,更加不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方位,只能根据江泠和姬阑曾经口述过的一些事情来判断。
江泠曾经说过她的家是在一处平坦的谷地,那谷地上的山坡中满了各色各样的果树,终年都是硕果累累。
容宜在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做了个标记,草草地选了个方位朝前走去。
这片草地一眼无垠,也不知何时才能到头。
“这都忙活了几日了,上面的怎么还让咱们继续找人。”容宜正走着,迎面走来三四个身穿金色铠甲的神族,几双金灿灿的眸子很是夺目。
容宜颦蹙起眉,在他们还没发现自己前就将人打晕了。
待那几个神族悠悠转醒后,发现自己竟然被捆在了一棵树上,一个身着白色裙衫正冷着脸瞧着他们。
“接下来,我问,你们答。”容宜不等他们说话,就命令道。
“你是什么人?胆敢对神界的人出手?”其中一个神族显然不想乖乖听从容宜的话,当下拼了命地挣扎起来。
容宜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脱手就是一道紫黑色的魔气。
那紫黑色的魔气极有灵性地将那名神族团团围住,不过刹那就将他吞噬了干净。
剩余的两名神族听着耳边同僚急促的惨叫声,额间渗出了细汗,颤抖着将视线挪回到容宜身上。
“你们在找什么人?”
那两名神族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吞咽了下口水,颤颤巍巍地将自己说知道地都说了,“是凤凰……一个凤凰和神族的后代。”
容宜顿了顿,既是凤凰,那大抵和江泠也有些干系。
容宜又继续追问道:“姓名?模样?”
这次轮到另一名神族抢着回答了,“回姑娘,那凤凰名叫江启,模样倒是生的极为俊美,左肩处受了伤,现在还在逃亡,应该极好寻找。”
容宜抬眼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不等他们二人做声就驱使着魔气将他们吞噬干净。
瞧着那棵空荡荡的树木,容宜垂眉敛目继续朝前走去。
柳问泽不在她身边,她的耐心也降低了许多。
柳问泽这边的情况比之容宜的要更加激烈一些。
他刚出那片林子没多久,就碰到一队巡逻的神族,那些个神族见他的眸子不是纯正的金色,旋即就攻了上来。
柳问泽冷眼看着那些人,转瞬就是耀眼的金光。
“嗤。”柳问泽冷笑着瞧着一地的残肢断臂,整了整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