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海在接到碧归尘的传信时,刚从京城返回总部。他一年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京城,跟皇帝任锦炎倒也熟。他一路回想着皇帝之前说过的话,说莲花公主回木莲国探亲,这一去都差不多半个月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安慰说,没事,让离门沿途照应着点,帮他去看看。
他是在出皇城的途中接到莲花公主失踪的消息的,他慌忙问是不是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下属只说公主去了一个山谷,而那个山谷很诡异,跟离门总部很像。
离海虽性格直点,却也不傻,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有人在一个不知名的山谷里,建了座和离门总部一样的宫殿,莲花公主会去那里,多半是因为碧归尘。但离门上下都知道碧归尘不在,或者熟悉点的江湖门派,也知碧归尘早就四处游历去了,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
离海接到的另一封密信,就来自碧归尘。碧归尘在信中所说的,与他猜测的差不离。说莲花公主被一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骗了,将她带去了某个山谷,要离门速召集人马去救,并让他火速通知任锦炎。
离海迅速下令四散各地的高手赶去总部,商议营救莲花公主之事。至于通知任锦炎,他有些迟疑。这不像是碧归尘会下的命令,但那姑娘一向思虑周全,也许下这样的令另有深意。
“大人,我们这就进宫去禀报。”
离海看了看自己的手下,点头,是得赶紧去禀报。但他想了想,挥挥手,“不急,等我们将公主救出来的时候再告诉皇帝不迟。”
“可是门主说……”
“无妨,告诉皇帝就得要出动军队,对方身份未知,又针对离门。还是先去调查清楚再说。”
“可万一娘娘要出了什么事……”
“她已经出事了,我们得知消息她已经失去联络半个月了,要出什么事早就出了。你以为皇上不怀疑她的安危,但他也只是暗中派人调查。不可能大张旗鼓。我们先去查清楚了,再来回禀。”离海看了看自己的那位手下。
那人跟随自己也有些年头了,但今日他的脾性,倒与往日有所不同。他眯了眯眼,让那人下去休息。随后一个响指,几个灰影出现在空气里。
“这人什么情况?”
“没太注意,不过看上去的确有些不妥。”其中一个回答。
“盯紧他。”离海叹了口气,“看样子,总部的情况不妙啊。”
离海一路南行,快到离门总部时他停在了一个小镇上。他的手下虽不明白他的用意,但知道自家老大一向鬼主意多,估计发现了什么不好说出口,更不宜将麻烦带到总部,于是谁也没有异议。陪着他在小镇大吃大喝三天。
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依然是之前执意要回皇城禀报皇帝的那人,忧心忡忡地过来劝他。
“大人,如今门主和娘娘生死未卜,我们这样……”
“怕什么?门主是什么身份,她的安危值得我们操心?”
“可万一……而且我们和皇帝陛下一向熟识,娘娘也不知在何处……”
“你既然说起,倒也确实着急。”离海轻言慢语,“在这之前,我们还得解决些事。”离海看了看眼前的人。眼神突然凛冽起来,“说吧,啥时候换的人?”
“什么?”那人脸色一变,“大人说什么换人?”
“我说什么换人。你比我清楚。离门平常虽管得不严,但规矩还是有的。你想不想知道,坏我离门规矩是什么后果?”
“大人说笑,属下一向忠心耿耿为离门办事,从未坏过离门规矩……”
“这样?”离海眯缝着眼,“也好。说说看离门的总规第五条。”
“第五条?”那人嘴角微挑,“犯我离门者,无论身份贵贱,无论年龄大小,或就地处死,或处火刑。”
“不错嘛,记得很清楚。”离海轻笑,“看来你们渗入我离门之中,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大人你说什么?”那人心下一急,“大人如果怀疑属下,属下愿接受执事堂的拷问。”
离海一愣,执事堂啊。执事堂是离海在离门唯一讨厌的地方,那里整日冷冰冰,是离门对内执法之地。执事堂掌尊离海并不熟悉,也是因为他不待见对方。但离海可以肯定的是,执事堂绝对没有问题。只是要将一个表面看来并没有错的离门子弟送去执事堂,并不容易,掌尊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没有证据,他不会随意收押人犯。
但离海打定主意要在今日料理自己身边的异类,那人知道离门规矩多,不会随意冤枉人。他也自认自己没有露出破绽,也不曾做过错事,觉得离海即使怀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但他错了,离海最近几年脾气确实好了些,那也只是因为他没有看到他脾气不好的时候。
“来人,去请林掌尊过来。”离海轻笑着看那人,“既然你想接受执事堂拷问,我当然要成全你,我一向都很尊重你们的意见。”
那人一愣,下跪,“不知属下做错了什么?还请大人明示。”
“要说你做错了什么,确实没有。不过让我来说说理由,你再看看面对林掌尊时,该怎么解释。”离海叹了口气,“我离门虽规矩多,但对待自己的弟子却非常宽松,唯一一条不可饶恕,背叛。”那人还要反驳什么,被离海挥手拦住,“你或许会反驳你没有背叛,我也没有证据。此事你我心知肚明,你之前派人向皇宫报的信,我已经拦下来了。你以离门之名告诉皇帝莲花公主疑被带入一个不知名的山谷,那山谷里有人仿建了离门总部,是吧?”
那人似乎并不怀疑离落查出他的动作,但他自然有理由反驳,“大人,离门与皇帝陛下均有难,我们自然应该通知皇帝陛下增援。对方是冲我们来的,如果我们不早早告诉皇上,之后他知道,指不定会定我们欺君之罪,我也是为离门着想。”那人义正言辞,“属下不认为自己有做错。”
“呵!”离海笑了,边笑边点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