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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后来记载大多只是一些千篇一律的词汇,什么新王陛下风姿卓越,各路领主优雅具有贵族风度等等,但实际上劳勃国王加冕这天生的事情其实不少。
先队伍在路过跳蚤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从三层楼的高处抛下来一滩粪,直接砸在了身处于队伍前列穿着华丽盔甲的泰温公爵后背之上,那绣有昂扬雄狮的绯红披风登时被污染的不忍直视,跟随溅起的一些液体甚至还反弹至了其身后某位弟弟的脸上,周围哗然四起下,愤怒吼叫吸引了整个队伍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两侧围观的民众当中也不知道是谁出了一阵拉长的野兽叫嚷,那声音断断续续的惹人遐思,似乎在讽刺某种事情。
一向稳重的泰温公爵被这一系列的情况弄的满脸阴沉,而新王劳勃则表现的勃然大怒,大声命令严查附近人,到底是谁在打乱他的加冕仪式。
一阵鸡飞狗跳后,人抓了好几个,却无法确定谁是真正肇事者,同样也耽搁了行程。
队伍过了一阵子后继续上路,但又过了不久,就匆匆跑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开始在金袍子的封锁线外大声呼喊着一个名字,于是跟在北境公爵后的某个矮个子策马靠近,结果没一会就面色大变地跑回去说了些什么,继而脱离队伍慌张离开。
艾德?史塔克没有跟着离去,但这位劳勃的铁杆兄弟在接下来的路途当中显得非常的心不在焉。
后来队伍还碰见一个邋遢醉鬼醉醺醺地在大街上当场小便,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老乞丐则跑上来大声乞讨。
几个妓女躲在两侧木楼窗户后袒胸露乳地勾引下边街道路过的骑士们,结果正巧被因之前事情而充满不悦的史坦尼见了个正着,于是他当场就去找到负责君临治安的金袍子总司令,严厉地要求将这家不守规矩的“闹事”妓院给封掉。
不过这一切勉强算是没有影响到队伍的整体行程,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顺利”巡完一圈后,队伍开始返回红堡,这次加冕仪式也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盛大的晚宴。
御前总管此前好几天就已经开始张罗准备这场宴会了,随后两天君临城还要举办一场庆祝新王加冕的比武大会,一众骑士因此磨拳霍霍地与身旁人们高声议论着,誓要在宴会与比武当中来个痛快。
然后这才有人现国王的幼弟蓝礼已经昏迷在了马车当中不知多久,全身冰凉,满脸苍白,看起来仿佛身患重疾。
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后,重病的男孩被送回了梅葛楼内,大学士派席尔匆匆跟随而去。
红堡内的宴会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仍旧照常举行,但当晚刮起的一阵狂风却将这场宴会的热烈压制到了最低点,外面风声呜呜作响,里面宴会虽然颇为喧嚣,却也严重影响气氛。
没过多久出现的暴雨更是让宴会陷入了一阵低谷。
暴雨汹涌来袭,大厅核心处的领主贵族们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仍旧该吃吃该笑笑,但外头的露天席位与靠近厅堂边缘门口的一些小贵族却被暴雨浇了个透心凉,最终结束宴会时,某些群体之前大吃一顿的那种雄心壮志早就被抛在了脑后,转而忧虑自己是否会因此患上风寒这种问题。
还别说,事后真有几个得了场重感冒。
暴雨在第二天仍旧持续不断,阴沉天空轰鸣声接二连三响起,雨水冲刷石砖地表哗哗作响,但浇在泥泞道路上就变成了劈啪不断。
这场雨严重影响了之后预计举办的比武大会,更是将新王加冕而本该有的隆重气氛压到了最低点,唯一值得肯定的是,君临的空气因为暴雨而变得清澈了许多,没有以前那么臭了。
这似乎无声在寓意着这个新朝代未来可能会面临的一番风雨,也仿佛天上诸神有感拜拉席恩王朝的建立,主动降下雨水,帮忙洗刷掉七国都曾经的肮脏淤泥。
总之坊间闲言碎语说什么的都有,就看屁股坐在哪一边。
此时此刻,征服历283年已经步入历史的尘埃当中,新王加冕后已是284年,君临城东部的大海当中似乎起了风暴,乃至降雨接连持续了好几天。
事后派席尔大学士声称这次在东部狭海掀起的风暴可能是维斯特洛大6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了。
于是另一种相关谣言开始流传开来——风暴之王篡位成为国王,必然会给七国上下来带无尽的狂风暴雨云云。
不过风暴过后的十多天都是一片晴朗,这种声音也就慢慢消失不见了。
……
劳勃国王就位,七国上下百废待兴的一切都要忙于处理,之前的一切许诺或决定此刻也都需要真正的贯彻与实施下去。
领地分配、廷臣调整、各地税收人员的收编与调度……
原本汇聚在都的贵族们于暴雨停歇后散去了很多,各回各家,不过每个家族仍旧有人留在君临,因为不久之后劳勃国王会迎娶西境泰温公爵的女儿瑟曦,婚礼必然热闹非凡,也绝不能缺席。
红堡内一片忙碌的情况下,情报总管瓦里斯递上了一道消息。
风暴当中,聚集在龙石岛的前王室坦格利安家族的王家舰队损伤惨重,目前已经不足为虑,而今龙石岛的守军准备投向崭新的拜拉席恩王朝,衷心地希望王师尽早奔去接纳他们。
于是尚未完全组建完毕的舰队在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领导下朝着龙石岛所在进。
可惜当他们抵达那座岛屿后,岛内的坦格利安已然人去楼空。
这件事让对“恶龙余孽”充满仇视的劳勃国王非常恼怒,他甚至因此斥责了二弟史坦尼斯办事不利,而在一旁观摩的新任御前相琼恩?艾林则同样对此有所怀疑。
前阵子,关于谣言那件事虽说已经被基本定调为河湾地的梅斯公爵不甘心态作祟,但实际上他们抓到的俘虏所提供的口供可并非如此,他反而说到了另一个名字。
而这个名字,与眼前这位王国目前继承人有明显的关联。
那位俘虏在供出名字后当晚就不堪折磨死在了牢狱之内,线索不多,再加上当时提利尔家族主动站了出来,对比之下琼恩公爵更容易相信一切都是提利尔家族捣的鬼这番基调,而非王国继承人史坦尼斯手脚不干净。
只是尽管如此,某种怀疑却仍旧留在他的内心当中,隔三差五总会浮现而出,让他沉思不已。
王朝更迭似乎仍旧逃不过权利的腐蚀,一片勃勃生机之下仍旧有暗流涌动,不知会将这多灾多难的维斯特洛大6带向何方。
不过一件事的生,却冲淡了城堡内的某些氛围。
在昏睡了半个多月之后,劳勃国王的幼弟蓝礼终于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