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的时候,梁小君的电话终于打通了。
可谁知她们只是自报了一下家门,还没表达找她为何事时,她就主动说道:“你们不要问了,郑慧是我杀的,我会去警局自首的。”
审讯室里,梁小君不厌其烦的强调,“人是我杀的,你们拿认罪书来吧,我愿意签字。”
蔡萌芽自认为自己还没丧失基本的判断力。
一个人有罪没罪,要拿证据说话的。
她不会因为一个人说她有罪,就草草的断定这个人真的有罪。
“既然你说人是你杀的,那郑慧身体的其他器官呢?”蔡萌芽摆明了一副不好糊弄的样子。
她好歹也是刑侦队的队长,手上经历的案子,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她是那么容易随便好糊弄的吗?
现在种种证据只指向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秦秀兰。
梁小君突然之间的认罪,那就更加说明了一个问题。
凶手就是秦秀兰,梁小君是在故意为她遮掩罪行。
她以为这是孝顺,其实不过是一种错误的愚孝而已。
梁小君盯着地面,语气平淡,“我扔了。”
从宁城回来的一路,她已经认真想好了。
如果真要有个人为郑慧的死负责,那这个人就是她好了。
反正郑慧已经不在了,她对以后也失去期待了。
“扔哪了?”蔡萌芽好以整暇的等待着她的谎言能撑到什么时候。
她以为高声喊着她有罪,她就真的有罪了?
那些案情的粗枝末节,她若不能一一清楚的说出来,她就是吼破喉咙她有罪也没用。
梁小君还是盯着地面,真是失策,她在来之前只一心想要认罪,根本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些问题。现在这个女警突然问起来,她显得有些非常无措。
“不记得了,扔了好多地方,小区的垃圾桶,公交站牌旁边的垃圾桶,还有医院楼下的垃圾桶。”
梁小君很快调整自己的思路。既然妈妈有把郑慧的器官扔在医院走廊的垃圾桶,其他部分就有可能也被扔进垃圾桶里了。
至于扔进哪个垃圾桶里,谁知道呢。距离郑慧出事也好几天了,若真的扔进垃圾桶里了,这会儿那些没被发现的器官早就被运转到处理站给处理掉了。
“那作案工具和作案时间呢?”
关于她每天进出单元楼亦或进出小区的监控视频,原木生也同样看了。
她这几天都是正常的上下班,期间,并没有出来倒过一次垃圾。出门上班的时候,也只背一个很小的小垮包,请问她是怎么将郑慧的器官带出家的?
她这典型的是,说谎不打草稿。
梁小君知道自己回答的多,便错的多,索性就开始装作不耐烦起来,“哎呀,我说你们烦不烦啊?我说了人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你们老是问个没完没了有意思吗?”
她们还没不耐烦,她倒提前不快起来了啊。既然她口口声声说人是她杀的,那她身为警察,履行职责了解清楚案情是不是很正常?
同理,既然人是她杀的,在相关的问题上,她是不是应该非常容易回答,或者说闭着眼睛都能回答的上。
可为什么,她每一个问题问出口,她都要迟疑那么久,等待那么久才回答?
“梁医生,了解案子的详情是我们的工作职责,希望你配合。”
原木生感觉在这里审问梁小君,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因为这梁小君一看,就不是凶手。
她之所以到警局上演什么自首戏码,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那就是为了保护某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梁小君喜欢之人是郑慧,而她已经死了,那么现在于她最重要的人便只剩下秦秀兰了。
她觉得,与其在这里跟梁小君周旋,还不如把秦秀兰传唤到警局好好审问。
这么多证据摆在这,饶是秦秀兰再聪慧,再机智,也不会心理素质强悍到那种地步。
而她们,手握这么多证据,也不怕拿她没办法。
“不好意思,我很累了,我现在需要休息。”梁小君不愿再跟他们对话,她紧紧的抿上了嘴。
连夜坐火车去宁城,又马不停的坐回来,她的确很累,很困。
蔡萌芽没有勉强她,“那好,那等你什么休息好了,我们再聊。”
走出审讯室,蔡萌芽终于下达那个一直没有下达的命令,“原木生,立即传唤秦秀兰,并立即申请搜查令对她家进行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