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现在我所知的情况,五十年前,东宗现任宗主周小方曾来过这家疗养院,不知道为什么就把神器遗落在了这附近的某个地方。而由于某些原因,这地方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变化,滋生了危险的脏东西,害死了多位前来想取回神器的东宗寻宝人。
在我的想象中,这个藏宝地,应该是一个荒废已久,常人不敢踏入的,流传着无数恐怖传说的鬼地方。然而,当它真正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吓了一跳。
因为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所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疗养机构。这家疗养院依山而建,环境清幽,门口金字书写着“八角山疗养院”六个大字。其内部由几栋设计现代的中层建筑组成,风格简约而有科技感。走进疗养院大门,会发现里面停的车辆不少,花园里,走廊更是有不少护士推着病人走动,还可见到医生和前来探视的亲属谈笑风生。
“东宗的最后一件神器藏在这里这里吞过很多驱鬼人?”我皱起眉头,茫然地问道,“可我怎么看这里的人都生活得好好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回头看向周净,只见他也是一脸蒙『逼』,傻傻地不知道情况。无奈之下我只能叫他给宗主打电话询问,正好也报告我们的行踪。他聊了一会儿,放下电话朝我身后招了招手。我回头,只见身后一位衣着得体的中年男人正朝我们走来。原来他是这疗养院的一位管理人员,东宗已经花钱和他打点好关系,现在他是来接我们去住的地方的。
我们跟着男人往疗养院深处走去,走过一排槐树林,来到了几幢装修比较复古风格的小楼前面。小楼再往后,就是一座山峰。想来如果住在这几栋楼里,早一推开窗,就能听见鸟鸣。据对方所说,这里是疗养院的家属区,院里的医护人员以及他们的家人就住在这里。这里有一栋楼前段时间失火了,里面住的人都搬了出来,现在刚重新装修完,正好是空的,我和周净两人可以住进去。每日三餐他会安排人给我们送来,而一应的食物和日用品如果有需要,都可以找他。
这名医院领导说完,把房间的钥匙给了我们,就告别离去了。我们走进给安排好的房间,发现房间刚装修过,打扫得颇为整洁。而更有意思的是,这房间的衣柜里,竟然放了好几套衣服,尺码和我们的身形差不多,只是全都是黑的。房间的冰箱里也是满的,打开后,发现里面除了放了饮料,剩下的空间里,塞满了一堆堆类似蒜头一样的球状根茎。
此时,我的手机一阵震动,打开一看,发现宗主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
“入住此间,着黑衣斋戒,研磨此白球茎粉末化入水中沐浴七日,后可进入山区开始寻宝。在此之前,稍安勿动。”
把神器藏在深山里我可以理解,只是为什么要斋戒沐浴,还一定要穿黑衣服,用特定的东西洗澡?还得七天七夜才行?这是为什么
我拿手机拍了张那种白『色』球茎的照片,在网一查,发现是这东西是川贝母。内服有清热润肺的功效,只是网却查不出这东西用来洗澡有什么意义。难道是天气热,给我们防痱子?
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我只能又叫周净给宗主打电话询问,可当周净放下电话后,告诉我宗主只回复叫我们别问那么多,一切照做即可。还说这七天斋戒素服是为了缅怀东宗之前在这里逝去的驱鬼人。等我们虔诚地完成这七天的悼念,宗主才会告诉我们更多有用的信息。
“宗主这样安排太任『性』了。”我放下手机抱怨道,“他难道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考虑事情竟如此随意。虽说悼念故人要紧,可也不能拿我们的安危开玩笑。”
“寻少爷,你这么说可不对了。”周净却摇摇头,反驳我道,“爷爷重义气,『奶』『奶』却是出了名疼爱孩子的。在这里我的叔叔和两位表哥都出事了,『奶』『奶』不可能不在意我们的安危。而且可以说,整个东宗,没有比我『奶』『奶』更冰雪聪明的女人了。她给我们这么安排,肯定不会伤了我们。其中必有深意,我们照做便好。”
“你倒真是信得过他们。”我苦笑,“但是也有可能,悼念七天只是宗主的意思,林夫人并未同意呢。”
“这不可能,”周净说道,“爷爷『奶』『奶』恩爱了数十年,这种大事,『奶』『奶』怎么可能不过问呢。我们来这里的每个安排,显然都是他们夫『妇』详加讨论过后决定的,你放心就好。”
“好吧,那我就听你的。”听到周净这番话,我知道自己不能反驳,只能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羡慕他们俩的,能成为这样郎才女貌,一生一世的夫妻。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福分。”
“寻少爷也是年少有为,英俊潇洒啊。”周净挠挠头,夸奖我道,“不过就是有点花心就是了。我听说,你撩了宗里宗外好多姑娘,弄得她们都为你心碎……我自己虽然不懂爱情,但听爷爷说,男人要得到长久真挚的爱情,重道义,有责任感是最重要的,花心重『色』是不对的。”
“是的,都是我任『性』。”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我确实没有宗主那样的真心,也没有他能遇林夫人的好运气,所以现今不能这样大义凛然地告诫别人。”
“啊啊,抱歉,我不是有意责怪你的,你别在意。看我这笨嘴,又说错话了。”周净拍了拍脑袋,“这个,我们开始收拾屋子吧。”
“好。”我不禁叹了口气,听他的话开始整理起东西来,“反正接下来我们要在这里住七天呢。”
“恐怕不止七天,”周净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八天。我今早起来吃了肉包子了,所以今天不能算。”
“好吧,”我颇为无语,但知道周净是个好孩子,必然不敢违抗宗主的命令,于是也不争辩,从冰箱里拿出贝母,用工具研碎,就洗澡去了。洗完后,我和周净换下了昨天穿着的衣服,换了房间里给我们预留的黑衣。
然后,我就说自己累了,要回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