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杏凤看着儿子反感愤怒的脸色,愣了几秒,心里的火也有些压不住。
“你个白眼狼!我那么做都是为了谁?难道为了我自己?杨千语那丫头,论本事,论头脑,胜过你们姐弟不知多少倍!我要是不处处打压她,杨家还能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杨梓俊接受不了这一切,无法理解父母明明错到离谱却依然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得站起身来:“你想的那么长远,怎么没算到杨家最后会破产,等着我们继承的只有一堆债务?”
“你——”梁杏凤没想到儿子难得来看她一回,却把她气得头脑发昏,一时接不上话来。
“探视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去医院了。走了。”杨梓俊冷冷地丢下两句话,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人。
梁杏凤下意识起身,隔着玻璃愤怒地骂道:“杨梓俊!你个混账东西!当我不了解你?你就是看杨千语现在混得好,你看我们都在监狱里,你嫌弃我们!巴不得跟我们划清界限!你骨子里跟你爸就是一个德行!嫌贫爱富,自私自利!可你想舔人家,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她突然大吼大叫,惹得旁边看守的狱警马上上前呵斥。
可梁杏凤还在气头上,被狱警制住了还在嚷嚷:“都是混账!全都是混账东西!杨国华你害了我,毁了我一生!你去死吧!早点死!”
杨梓俊离开了探视房间,耳边还回荡着母亲的骂声。
心情烦乱不堪,他握着手机,左右为难。
要不要给杨千语打电话说明这一切?
她是当事人,有权利知道真相。
可如果告诉她这一切,她知道自己跟父亲没关系,再加上父亲当年那样对待她母亲,她一气之下再也不管父亲死活——那他怎么办?
他没有这么多钱给父亲治病,到时候这重担就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心里天人交战许久,他烦躁地挠了挠头,还是决定先不说。
起码,等父亲手术做完,病情稳定之后,再告诉她这一切吧。
也不知,她能不能接受自己妈妈是那样一个女人,能不能接受自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大姐,别怪我不告诉你,我也是为你好……”杨梓俊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收起手机,离开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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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卓科技投资封云集团的新闻,果然一鸣惊人,登上热搜。
宫北泽看到新闻,惊讶极了,打电话惊叹:“行啊你!躺在医院居然还能跟万卓勾搭上,真是叫我刮目相看!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怕又要眼红了!”
封墨言也看到今天的财经头条了,说实话,心情有点复杂。
他当然高兴公司危机再次解除,可只要想到那卓家父子对千千的关注,心里便本能防备。
如今承了人家这样的恩情,以后少不了还要联络的。
以他对千千的了解,这小妮子有恩必报,肯定要对他们感恩戴德。
宫北泽见他不说话,好奇问道:“哑巴了你?问你呢,怎么跟万卓接上头的?”
封墨言实话实说,“不是我,是千千。”
“是杨千语牵线的?那就更奇怪了,她怎么会认识万卓的高层?”
封墨言笑了笑,“她认识的可不是万卓高层,是万卓的创始人,卓岳栾。是她亲自跟卓岳栾本人谈的。”
“什么?”宫北泽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愣住好几秒,才惊呼道,“你这是什么运气?千语妥妥的是旺夫命啊!”
这倒是……
封墨言不否认,若没千千,这两次危机封云可能都挺不过去。
他俩还没聊完,封墨言的手机提示又有新的来电,他拿下看了眼,微微皱眉:“先不说了,我有电话。”
接通新的来电,他语气不自觉地严肃几分:“喂,爸。”
电话是封振霆打来的。
“嗯,这边事情处理好了,我已经到了机场,今天回江城。”
“好,这趟辛苦您了。”
“亲父子,说这种客套话做什么。”封振霆语气很正,细细辨听,还带着点别扭。
两边都沉默了几秒,封墨言感觉到父亲有话要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
果然,封振霆清咳了声,才问:“听王城说,万卓的合作,是杨千语促成的?”
父亲会问这个,封墨言不意外。
“是的。”
“她怎么认识万卓的创始人?”
“机缘巧合吧。”
封振霆再次沉默。
尴尬过后,他主动问:“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大概后天,怎么了?”
“出院后,带她来家里一趟吧。”
说完这话,封振霆没等儿子回应,便挂了电话。
封墨言听着耳边的忙音,缓缓落下手机,好一会儿,嘴角扯出轻轻笑意。
看来,父母要彻底被千千“收买”了。
两次力挽狂澜般的相助,说是封家的救世主都不为过,他们若连这样都还不能改观,那真是无可救药了。
病房门被推开,杨千语提着午餐进来。
封墨言看到她,脸上便扬起笑意,朝她伸手。
杨千语放下餐盒,人还没走到床边,已经先把手伸给他,“高兴什么?”
“你说呢?”他就不信,这么大的事,她会不知。
女人温婉一笑,走到床边,两手都落在他掌心,才甜糯地道:“s市的项目可以继续推进,而且万卓加大投资,将项目三期也敲定了。那些盼着封云破产的人,又要失望了,而且八成还会得红眼病。”
封墨言点点头,“是,这一切都要谢谢你。”
“就一句谢谢啊。”
话音未落,男人拉着她靠拢,要亲上去,被她笑着躲开。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还应该跟我道歉!前几天是谁对我大呼小叫还冷战的?”
封墨言宠溺地看着她,从善如流,“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那你说说,错哪儿了?”
男人想了想,认真地道:“错在不应该不相信你,不应该不接你电话,不应该对你冷脸。”
“那以后知道要怎么做了?”
“嗯,无条件相信你,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好不好?”
“哼。”杨千语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天真少女了,闻言笑了笑,看着他英俊温柔的脸色,冷哼着嗔怨,“你们男人的嘴啊,就是骗人的鬼!这会儿保证得再好,下次遇到事儿,照样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