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配乐再来一遍？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兰兰不由紧张。
心头莫名的就有了一股不好的感觉。
她回头去看宋芝。
宋芝的脸色也同样不好。
比舞最是忌讳比同一个舞蹈。
这个程月居然敢选同她一样的舞蹈？
这要不是来捣乱的，要不然就是实力真的比她强很多。
但是宋芝却是莫名的更相信后者。
因为程月的身上有一道看不见的璀璨夺目的光，会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她而去……
这种光，宋芝知道，是专属于舞台的光！
是只有天生的舞者身上才会有的光！
那是属于舞台上的王者才会有的光……
这程月还没有开始跳，宋芝就隐约的觉得，她可能要输了。
熟悉的音乐，再次的响起。
程月站在舞台上，那自然的表情，那随着音乐而翩翩起舞的身姿……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都仿佛的能够让人深入其境……
旁边舞蹈团的众人直接看傻了。
程月跳的这舞，就算是中央文工团上次春节的文艺汇演，也没有如此出色。
“啪啪啪……”随着程月的一舞完毕，响亮的掌声响了起来。
就连宋芝也不由心服口服的加入到了这鼓掌的队伍。
而躲在人群里面的赵兰兰一看这种情况，直觉不好的就想要偷偷溜走。
就在她刚刚转身的瞬间，程月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赵兰兰只觉背脊一冷，刚想要加快脚步离开，程月那仿佛天生带笑能窥探人心一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赵兰兰，这么快你就要滚了嘛？”
赵兰兰转身，口舌狡辩。
“同你打赌的是宋芝，关我什么事？”
“你赢了，她输了，是该她让出舞蹈团领队的位置。”
“宋芝，你自己技不如人，可不要拉我下水。”
“赵兰兰，你……”宋芝不由蹙眉。
她本来也没有想过让赵兰兰替她的失败负责。
可是赵兰兰如今的表现，的确是有几分伤到她了。
既然赵兰兰翻脸不认人，宋芝也不想要惯着她。
她握了小拳头，双眼沉静的目光将赵兰兰笼罩。
“这两天，不是你天天在我的背后说程月的坏话？”
“不是你天天说程月一来就会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你一直想要挑起我们的矛盾，怎么？我们如今矛盾爆发了，你就不敢承认了？”
“刚才可是白纸黑字的写了凭证，我输了，你滚！”
能当上舞蹈团领队的女同志，也不是那种随意让人揉捏的人。
宋芝看着清纯文静，这关键时候也是捅刀子的。
程月看着他们两个自相残杀，心里面一点愧疚都没有。
反正最后，她只要得利就好。
赵兰兰被宋芝戳穿了心思，两个人当场就吵了起来。
直引得其他团的人都到了门口来看笑话。
“这就是那新来的台柱子啊，脸皮可真大。”
“长得还挺好看的，一看就不安分，才来第一天就搞事。”
“宋芝好可怜，这么多年的领队位置，程月一来就没有了。”
“她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强大背景，不然怎么她来了就能让赵兰兰走人？”
……
小声的议论从外面传了进来。
郭若飞适时的伸手控制。
“好了，不许议论纷纷。”
“其余团的人，该回哪里回哪里。”
说完，门外围着的人瞬间的褪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郭若飞这才目光为难的看向程月。
“程月同志……”
“可以不赶她走，但是以后不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嘴巴这么臭，去扫厕所正合适。”
郭若飞出口，语气正要商量。
不过他还没有说出意图，程月已经开口说出了她的结果。
“什么？”一旁赵兰兰一听惊讶了。
“我可是中央歌剧院舞蹈团的人，你居然让我去扫厕所？”
程月转眼，漂亮的双眼笼罩着寒。
“你也可以选择直接滚出中央歌剧院。”
“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手下留情。”
“毕竟扫厕所你还有工资拿。”
赵兰兰被程月的目光笼罩，就仿佛在幽深的空间里面看到了一柄利刃。
但是她还是不甘心的问。
“你凭什么处置我？”
“就凭你的亲笔签名。”程月抬手拿了刚才的凭证。
“你也不想坏了名声，找不到工作，然后只能嫁人或者去下乡吧。”
“我……”
“好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赵兰兰还想要再说什么，郭若飞已经拍板决定了。
谁叫这赵兰兰眼神不好，惹谁不好，偏偏的要去挑拨离间宋芝和程月。
他还希望她们两个能够相互配合，组成搭档呢。
赵兰兰下去了，宋芝也走了上来。
她大胆勇敢的承认错误。
“程月，我输了。”
“我自愿放弃舞蹈团的领队一职。”
“以后，你就是中央歌剧院舞蹈团的领队了。”
说完，宋芝又面向了郭若飞。
”副院，滚这个字太难听，请允许我回头打离职报告。“
说完，宋芝又转身看向程月。
“你赢了。”
“以后你就是中央歌剧院舞蹈团……”的领队。
“我其实不想做领队。”
宋芝话还没有说完呢，程月立马给她打住。
“我家里还有残疾的男人需要照顾，领队事情太多。”
“你们看哪个职位轻松容易摸鱼，就给我排哪里吧。”
“不过对于跳舞，我是认真的，该完成的任务我也一定会认真完成。”
“……”郭若飞还在想着待会怎么化解她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呢。
就突然的听到了程月这不求上进的话。
说好的人狠事多会搞事呢？
这么快就想要混工资了？
郭若飞连忙抬眼去看。
宋芝也是满脸诧异，“你不做领队？”
“对，我不做领队。”程月笑着肯定她的话。
“你可以继续做领队。”
“就是以后得多多的观照我一下，比如说迟到早退经常请假。”
“程月同志，你养老呢？”郭若飞实在忍不住的说。
程月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着下巴思考。
“提前养老，也不是不可以。”
“那咱们中央歌剧院提前养老，有什么条件？”
“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想要当台柱子？”
“台柱子怎么可以如此懒散？”郭若飞实在难以相信的扭动了脖子。
“当台柱子，不影响我浑水摸鱼啊。”程月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是她不兢兢业业，而是六七十年代的舞蹈，真的是太匮乏而没有新意了。
她如果天天像别人那么认真的练，恐怕得吐。
郭若飞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得先证明你有这个实力，能够当得上我们中央歌剧院的台柱子才行。”
“怎么证明？”程月也来了兴趣。
“三个月后，也就是五月中旬，我们中央歌剧院会有一场为期一个月的巡回演出。”
“你只要证明你的舞蹈节目最受欢迎，还有舞蹈团的节目最受欢迎，你就能坐稳我们中央歌剧院的台柱子身份。”
“那到时候，你上班浑水摸鱼，迟到早退，我都可以不过问。”
“不过，重要的节目排练还有演出，你必须参加，不能偷懒。”
程月想了一下，点头同意。
“合作愉快，副院。”
“期待你的表现，程月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