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二娘的话,金钏儿用力地摇头,看着二娘笑着说道:“可是姑娘必然舍不得罚我,而且二姑娘那里虽然不罚午膳,也给点心吃,但是我不想去齐南山啊!”
说完狡黠一笑,随后便苦着一张脸对着三娘:“姑娘,您看您还是别罚我了吧!二姑娘当着您面挖墙脚了呢。只是姑娘也听到了,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姑娘将来入定国公府,可不能忘了我哦!”
知晓自己一次撩拨了两位待嫁姑娘,也不等三娘回答,便立刻转身,脚底抹油般的往外跑去。走的时候,还不忘丢下一句:“多谢二姑娘美意,齐南山千好万好就是远了些。我从宁安到帝京这一路实在太辛苦了,万万不肯再去他处。姑娘,我去叫金珠儿姐姐啦。”
见金钏儿替自己扳回一城,表情不自在的变成了二娘,三娘原还捂唇轻笑。只是却不曾想,金钏儿竟不按常理,说完二娘又迅速把自己带了进去,表情不免有些转换不过来。
若只到此,便也不算什么。谁能想得到金钏儿当即跑路,偏偏落跑还那般嚣张的再次将矛头对准了二娘。见此情形,三娘不由低头无奈笑笑,看着二娘笑着说道:“二姐姐还喜欢这丫头?”
二娘张嘴动了动僵住的表情,随后笑着答道:“这丫头着实该罚,枉我那样爱她。”说完目光落在乐山身上,见乐山乐不可支的模样,不由气结:“往后再遇到金钏儿,乐山不准再给她果子点心。”
乐山忍着笑摇头,温声说道:“方才姑娘还说要带金钏儿回去呢,怎么金钏儿当众拒绝了,您便由爱生恨了不成?”
话音刚落,室内众人再憋不住,终是放声笑了开来,除却身处其中的二娘三娘。三娘看着二娘憋笑的面容,终是笑容可掬:“二姐姐打趣我的时候,怎么能忘了你我一般处境呢?更有甚者,你比我更早呢!”
“哪里就比你早了!”二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着恢复正常肤色的三娘,摇着头说道:“可不能乱说的,谁知道谁先嫁了。”
注意到四娘红泥几个东倒西歪,尤其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四娘,二娘立刻说道:“早晚一日轮到你,到时候便是我们笑话四丫头你了,那你可就是孤立无援了!”
三娘点头附和,笑着说道:“毕竟五妹妹六妹妹七妹妹年纪相近,但是与四妹妹却隔了些,八妹妹更是不必说了,届时便是你了。”
四娘闻言笑着摆手,笑着努力使自己恢复正常,待到可以说话了,才笑着说道:“只是眼下的确与我无关嘛,只管当看客。二位姐姐可不能合伙欺负妹妹,以小欺大便不说,怎么能以多欺少呢?”
“四妹妹的意思是还早?”二娘闻言,笑笑随后低声说道:“不然我去找老夫人,四妹妹虽然小了些,但是现在的确是时候相看了。家中女儿多,长辈合该放在心上,定不会叫四妹妹感慨与你无关。”
二娘这话一出,原还笑得止不住的四娘脸色瞬间一变。想到前些日如夫人说过的话,四娘便再也笑不出来。注意到瞬间收敛了神色的四娘,二娘看了看三娘,见三娘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出声问道:“可是有安排了?”
“只是听姨娘提了一句,叫父亲多留意明年春闱仕子。”四娘有些失落,摇着头低声说道:“更多的姨娘也不和我说,原也不算什么的,只是觉得要是能像二姐姐一般就好了。大姐姐是被选,三姐姐是赐婚,我想如二姐姐一般处处圆满。”
三娘闻言轻轻点头,二娘的这一桩婚事,的确可以算得上圆满。只是以四娘的圆融,她不该这样直接在相对不那么圆满的自己面前直接说出对二娘的艳羡。除非,触及到了她的心事,一时间失态。
那么,这心事到底为何呢?
三娘暗自留了心,一转眼对上的便是兰花看向自己的眼神。这一眼,三娘知晓兰花也觉察出了异常。二人对视,尽管不言不语,如夫人三个字却也心照不宣。自上回玉娘在后花园里当着自己的面捅破苏沫身孕一事,三娘对如夫人原本稍微放松了些的心再次绷紧。
尽管料想到了如夫人会出招对付自己了,自己也有防备,却从未料及如夫人竟然选择了这样高调的手法,对象也不是自己。是了,自己的软肋便是母亲啊,既然要做自然择其痛处。当时前往琅嬅院的三娘,听闻过后的确有些措手不及,只是慢了一刻,便叫这消息进了琅嬅院中。
所幸秦嬷嬷罗妈妈内外把持住了,消息进院却不曾传进昭阳郡主耳中。得知最坏的结果并未发生,三娘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只是能瞒多久呢?三娘每每问起这个问题之时,心间都找不出答案,自那之后,三娘一颗心便扑在了和如夫人过招上。而今听得四娘的感叹,三娘自然格外上心。
“姑娘,我便先进去备下赏银了。”兰花笑笑,朝着三娘轻轻点头,随即温声道:“也不知金钏儿怎么去了那么久,这般等着也是无益,便先叫几个小的先装上吧,等金珠儿到了再记账搬出。”
知晓兰花心中已有安排,三娘柔和地笑了笑,不无满意的开口说道:“多谢兰花姐姐了,一会儿来了人还得劳烦乐山姑娘红泥姑娘呢,我们幽篁里人手实在不够,你们可得搭把手。”
三娘的话说得巧妙,虽然幽篁里人不多,但是派发赏银也不至于不凑手。只是毕竟都在这里,这样热闹的事儿,多个人参加总是好的。更何况分发赏银,赚好感不说,还能熟络彼此,三娘料想她们不会拒绝。
果然,兰花走到门口处,便听到了乐山红泥道谢的声音。兰花不由微微一笑,知晓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容易了许多。各处讨赏的人都来了,四娘身边的人自然不会缺席,时机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