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听说是正常换牙，这才轻松下来，有些哭笑不得。
封怀瑾伸出手指在团子额头上一弹，不客气地轻嘲道：“呵，恭喜你，从今天开始，说话漏风了！”
苏梨想着团子的年纪，的确到了换牙期了。
苏梨看着团子咧着嘴，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中出现了一个洞……
从此开始，说话漏风。
苏梨隐隐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养母周蓉为了自己做甘蔗汁，养父楚宏远就买了许多甘蔗放在家里。
她为了吃甘蔗，弄掉了好几颗松动的牙。
苏梨看着这和她小时候蜜汁相似的团子，有些哭笑不得。
苏梨蹲下l身，搂过团子，又拿过纸巾帮他擦擦嘴里的血迹，温声安慰道：“不是粑粑弄掉的。小朋友到了这个年纪都会换牙的，团子的同学也要开始换牙了。”
团子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经历没牙。他抽着鼻子，又道：“是粑粑买的玉米棒子让牙齿掉了。”
团子觉得自己说话真的漏风了，愈发悲愤起来。
封怀瑾：“……”
还怪他了？
封怀瑾看着手心里的那颗带血的门牙，心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那种感觉有些微妙。
苏梨又哄了一会儿，还让封怀瑾向团子保证，以后不给他买玉米棒子，只买烤红薯后，团子才破涕为笑。
封怀瑾看了看时间，道：“回去吧。”
苏梨和封怀瑾牵着团子的小手，团子走在两人中间。
清冷的月光撒下来许下一片银辉，落在三人身上，印出三个影子。
三人安安静静地朝前面走着。
今天不仅是西方情人节，还是元宵节。
此刻，情人节已经对苏梨不重要了。她今晚过的是一家三口团聚的元宵节呀……
夜间的风冷得彻骨，隐隐似乎又有雪粒子从天空飘下来。
封怀瑾和苏梨走着走着，听到团子轻声说了一句道：“粑粑麻麻，再见。”
封怀瑾和苏梨心头微颤，两人都没有侧头去看，目光落在地面上。
刚才三个人手牵手的影子已经变化，两道颀长的身影印在地面，中间已经空了。
苏梨低下头看着自己如玉的手，手心还带着团子刚才暖暖的温度，随着寒风吹来，似乎就要散了。
“又消失了。”苏梨垂着头，轻声说道。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可苏梨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刚刚明明还一家人一起逛元宵灯会，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泡影，犹如镜花水月一般并不存在。
封怀瑾垂眸看着苏梨那似乎有些难过的神色，心里竟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朝苏梨伸出手，一颗被擦干净了的乳牙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手心。
苏梨看得破涕为笑。
这不是刚才团子换下来的牙吗？
苏梨伸出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自己的包包里，又说道：“下面的牙齿要往房顶上面扔，等我回去就把牙扔到房顶……”
封怀瑾淡淡地打断道：“如果他是未来的孩子，那便不属于我们的世界。”
苏梨一怔，猛然抬头看向封怀瑾。
封怀瑾道：“你应该知道‘蝴蝶效应’，一只南美洲的蝴蝶，轻轻闪动着翅膀，可以在两周后引起M国的一场龙卷风。他与我们见面，会起蝴蝶效应。”
苏梨安静了几秒，那双紫色的幽瞳定定地看着封怀瑾，道：“可未来的我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