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好好的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一抹泪不受控制地滑了出来，落在衣襟上。
她忽然记起昨晚她跟封怀牧说，让他去跳海，死了喂鱼当口粮。
他真的……跳海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封怀牧这个人了。
她与他纠缠了六七年，最后这个人还是消失了。
玄霆看了一眼新闻，立刻起身把她扶起来，“许好好……”
许好好双手抱膝，哽咽地道：“他死了，他终于死了。他害死了苏梨，害死了封七爷，连苏梨最在意的叔叔也害死了，他手里沾着那么多人血，他偿命了……我真的，很开心。”
大仇得报了。
封怀牧终于死了，苏梨他们能够安息了。
可心脏忽然间疼得厉害，就好像有一把刀在里面疯狂地搅动，弄得鲜血淋漓。
昨晚，他让她许他来世，或许就应该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不，或者说他踏上M国这片土地就没有抱着要活着回去的想法。
玄霆眼神复杂，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内心却早已经苦涩一片。
封怀牧死了，却成了她心头一抹永远抹不去的光，后来者永远无可替代。
心机似海，果然如他。
玄霆看着许好好蹲在地上，惨白的唇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死得好”……
她真的开心吗？
或许吧。
*
因为死者身上带着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所以很快就联系了华国这边。
墨司皇退了封家家主之位，由封怀瑾当初颇为喜欢的十一妹妹担当。
M国方面率先联系了十一，她之后通知了肖衡。
所以苏梨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肖衡直接就吓懵了：“卧槽，封怀牧死了？跳海自杀而亡？”
苏梨心情也很复杂，淡淡地道：“虽然他坏事做了很多，但是……联系M国方面，帮他收尸火化，入土为安吧。”
肖衡懵懵地点头：“……成。”
肖衡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七嫂，你早知道了？”
苏梨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猜到了。封怀牧转世累计了那么多财富就知道，他是不怕死的，死对于他来说就是等待下一次的回归。但他弄死了苏梨和封怀瑾，手上沾了人血，斩断了与好好最后的机会。”
“法律不会放过他，许好好也不会原谅他。可他……这么多年一直所求的就是好好啊。这个结局，在我意料之中。”
这个世界和她的那个世界，封怀牧自愿选择乖乖服刑，或许在他看来是机会吧？
否则，便会如这个世界一般，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肖衡听得唏嘘不已，好不容易憋了一句道：“那怎么说……造化弄人吧。”
如果是其他也罢了。
杀人了，手上还沾着七哥的血，无法原谅。
苏梨垂眸，喃喃道：“虽然我早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可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
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个人的离世，让她觉得难受。
苏梨睫毛轻轻闪动，或许身边任何一个人的离世，她都很难接受吧？
这个消息，让她心底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