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笑容愈发浓了，唇边沾满机油的胡子抖了抖：“她是我改造出来的，我当然知道02号机器人是谁。”
封伊浑身一震，惊道：“你是被关在科研狱所里的李聪？那个科研疯子？”
怎么把他给放了出来？
这是要一起配合实验？
宁叔叔这个疯子……
不——李聪刚才那话有另外的意思。
他看到她第一时间，没有以为她是未来，而是觉得她是其他人……
他曾经见过她？
不不不，在她的记忆里，她只听过这号人物，但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十年间他都被关了起来，怎么会见过她？
难道是……
李聪拍了拍宁言的肩膀，眼底满是兴味：“宁教授，看样子你果然没有欺骗我。时空穿梭项目真实存在！”
“我会更努力，完善这个时间机器。”
宁言神色冷峻，对于李聪拍在他肩上的机油并不在意，却没有回应李聪。
李聪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着封伊，笑着道：“看样子，你也是这个项目里的实验体之一啊……”
他说怎么觉得封伊这丫头片子眼熟呢。
早在十几年前，他就见过啊！
当时宁言那小子才十四五岁，在科研所里也算不得什么有成就的科研学者，也就能算得上一个边缘人物。
那个时候，他见过那个紫色眼睛的小姑娘！
后来未来又做成了那个小姑娘的样子。
他终于想明白了，十多年前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就是面前的这个小姑娘……
时空穿梭真的存在。
项目总是需要许多实验体，这个小姑娘可以做实验体，那么他也可以！
至于穿梭回什么年代，需要他自己来定。
宁言没有解释，这个机器……可能只有封伊用自己的力量才能够长期使用，她是唯一的实验体，也是唯一的使用者。
这话不能告诉李聪这个疯子，就让他继续这么误会下去吧。
“宁叔叔，你的肩膀脏了。”封伊伸出小手，食指戳了戳他的后背，小声地说道。
宁言点点头：“我去换一身衣服，封伊跟我来。”
封伊笑迷了眼，朝他们笑了笑，笑盈盈地跟在宁言身后。
宁言一边走，一边解开那白色的工作制服的纽扣，不用回头也能够听到封伊轻快的脚步声。
忽然之间，他的脚步猛然一顿，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人下意识地朝墙壁靠过去。
那衣袍上的机油瞬间沾染在雪白的墙壁之上，划拉出一道刺目的黑色痕迹。
封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l了，里面冲上去搀住他，声音焦虑：“宁叔叔，你怎么了？你没有休息好？”
宁言脸色发白，额上渐渐浮现出一层冷汗。
“头……头疼。”
封伊浑身一抖，死死地搀扶住他的手臂，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还不是因为你出车祸，还没有休息好就又跑出来工作。来人——”
宁言一只手扶着墙，低声制止：“别叫人。”
宁言看向封伊，眼神认真：“我不能再进医院了，否则项目又要因为我暂停。伊伊……你也不想你的母亲失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