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跟陈家走得很近的人家。”陈小桑猜测。
陈二树点头:“能让恒婶去求的人,定是熟人。”
“会不会是陈祎家?”陈小桑问道。
陈二树双眼一亮:“那个陈祎不是说要小桑好看么?会不会是他被小桑欺负了,找人过来害小桑?”
沈大郎不觉得是陈祎,毕竟:“他应该指使不动那黑衣人。”
怎么说,陈祎也只是陈家的其中一个孙子。
“陈仪平早在十三年前就被撤了官职,不过是因着先生侄子的身份,京城各家给他面子。
若是他倒能养得起这种黑衣人,若只是他一个孙子,应该没这能耐。”
陈二树张大了嘴,满脸震惊地瞅着他。
陈小桑托着他的下巴,帮他合上嘴巴。
陈二树激动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问了李方,他告知我的。”
李方可是京城的小霸王,京城各家的消息他都知道。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理会沈大郎,可沈大郎主动跟他说话,他立马就跟沈大郎和好了。
甚至,还给沈大郎讲了不少京城的秘辛。
陈小桑兴致勃勃:“我也要去找李方,让他跟我讲讲京城各家的事。”
天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她也会累的嘛。
沈大郎道:“问我就行了。”
陈小桑反问他:“京城的事你知道很多吗?”
“李方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倒不是沈大郎想听,而是李方想说。
自从沈大郎打听了陈仪平后,李方便认定沈大郎是对京城各家有兴趣。
本来嘛,沈大郎都参加乡试了,以后肯定是要走仕途的,这些事儿早该了解了。
李方自觉自己有这个责任,将各家的关系都与沈大郎说说。
谁让沈大郎救了他的命呢?
左右他跟沈大郎在一个班,上课时间不能说这些,一到下课,他便会第一时间走到沈大郎身边坐下。
谁敢挡小霸王的路呢?
一见他过来,沈大郎前后左右桌全躲得远远的。
也是因着这,他们不知道两人天天在说些什么。
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李方主动找的沈大郎,而沈大郎对他还很冷淡。
大家更不敢惹沈大郎了。
还有些脑子灵活的,出去打听一下,便知道沈大郎拜了陈阁老为徒。
这下,班上的人对沈大郎的态度变了。
对此,李方嗤之以鼻:“一群摇尾乞怜的可怜虫。”
沈大郎却帮着那些人说话:“你出生好,不用为自己谋前程,其它出生一般的人,总归想有个靠山,无可厚非。”
“你要与他们做朋友?”李方震惊。
沈大郎不置可否:“这里面以后会有同僚,不想交好,也不能交恶。”
只要保持距离便是了。
李方这才放心。
像沈大郎这样高傲的人,就不该跟这些人搅和在一块儿。
整个班,也就他李方能跟沈大郎做朋友了。
为此,李方更积极找沈大郎。
也就是最近,他把大部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个七七八八,又跑去打听去了,才没在放学时黏着沈大郎。
陈小桑好奇:“既然是陈爷爷的侄子,陈爷爷为什么不帮陈仪平复官呢?”
“陈仪平犯的错的太大。”
“什么错啊?”
“十三年前,吴国进犯我们边关,他作为监军,在我方大将战死沙场后,不撤退,反倒进攻,致使两万将士被围,差点全军覆没。”
沈大郎说到这事,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即便他没带军上过战场,也知道大将战死,该暂时撤退,以缓和士气。
陈小桑拧了小眉头:“死了这么多人,应该把他抓起来砍头吧?为什么只是削官了?”
说到这个,她皱了鼻子:“不会是陈爷爷求情救了他吧?”
沈大郎摇头:“他手上有免死金牌。”
陈小桑:“!”
陈二树疑惑:“免死金牌是什么?”
“只要不是谋反,拿出免死金牌,便能免除一死。”沈大郎简单解释了一番。
陈二树瞪大了眼:“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当年我们先祖帮着高祖打下江山,高祖念及先祖忠义,立下赫赫功勋,许先祖世代荣华,便赐下免死金牌。”
陈二夫人笑着走过来。
三人站起身,对着陈二夫人喊了一声。
陈二夫人笑着摆摆手,转而对沈大郎道:“你对我们家知道得倒是挺多。”
“只是知道一些外头传的消息,还是请二夫人与我们讲解。”
沈大郎恭敬道。
虽然在一建宅子里住,到底不在一个院子。
再加上沈大郎已经成丁,往日也总是尽力避开陈二夫人,所以两人并不算熟。
这会儿说话,也很恭敬。
陈小桑不用遵守那些规矩,便脆声问陈二夫人:“干娘,为什么免死金牌在陈仪平手里啊?”
“不要胡乱喊名姓,要喊堂伯。”陈二夫人嗔她道。
陈小桑从善如流:“堂伯。”
陈二夫人这才安心,让三人都坐。
旁边的小厮已经搬来一张椅子,陈二夫人顺势坐下,又吩咐身边的管事:“让厨房多炒几个菜。”
等管事离开后,陈二夫人将身边跟着的丫鬟小厮们又一一支开。
只有他们四人后,陈二夫人才笑道:“免死金牌一直是传嫡系,他们才是大房,是嫡系,自是传给他们。”
真要论起来,陈仪平那一支才是嫡系。
“高祖承诺后,嫡系世世代代不用科举,便能继承祖辈的官职。
只是,一代只有一个人。
我公公是第二个儿子,不能继承官职,便只能自己参加科举。”
陈二夫人将那些事娓娓道来。
陈二树感叹:“这可真是吃祖宗饭。”
“那也要有能力接住才行,陈仪……堂伯不就被撤官了么。”
陈小桑反驳。
陈二夫人笑道:“不错,正因着他们能继承官职,不用参加科举,读书倒是懈怠了。
倒是公公没有官职可继承,只能参加科举,努力考取功名,倒是一路顺风顺水,位极人臣。”
沈大郎若有所思:“没有靠山,才更努力。”
“干爹也是考科举得的官么?”陈小桑问道。
陈二夫人笑道:“他当年可是一甲进士。”
一甲进士,可是前七名呐!
“比子都哥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