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来招惹我!那个邵逸凡,跟王奉宏狼狈为奸,特意过来挑衅我,要与我比射箭。我被他们怎么嘲讽,都没法答应。”
想到王奉宏和邵逸凡两人贱兮兮的笑,李方便是一肚子气。
“你还跟他们两斗?”
“这是死仇,不能善罢甘休!”李方怒道。
沈大郎对他能连着用几个成语非常诧异,心里倒是默默佩服起李将军了。
不过是盯着李方这么短的日子,就能让李方进步神速。
“你中秋干什么去?”
沈大郎道:“出去玩。”
李方双眼一亮:“去哪儿玩?”
这个沈大郎倒是没想好,他极少出去玩,对京城各种玩法也不太了解。
这会儿正好问李方。
李方兴致勃勃道:“中秋有庙会啊,很热闹,各种好吃的好玩的都有,你多带点钱,能玩得很尽兴。”
其实最好玩的不是庙会。
不过沈大郎还没成亲,又太纯情,还是算了,不告诉他了。
沈大郎认真记下,有不明白的地方便仔细问李方。
转眼便到了中秋。
大家吃早饭时,沈大郎将有庙会的事说了。
几个柱子听到要去逛庙会,一个个高兴地追着沈大郎问。
沈大郎虽然没去过,可他有个好军师,应话没问题。
陈小桑难得放假,也打定主意要去玩了,这会儿听说庙会这么热闹,便怂恿陈老汉:“爹,我们一块儿去庙会玩吧?”
“庙会人会很多吧?”陈老汉问道。
沈大郎应道:“多,京城不少人都会过去。”
陈老汉搓着手,兴致勃勃道:“人多了总要买东西吃,今儿多卤些吃食,去庙会摆个摊。”
大柱瞬间不高兴了:“爷爷,今儿中秋啊,我们还要摆摊么?”
“就是中秋摆摊才挣钱!”陈老汉笑得跟朵花似的:“咱摆一天摊,抵得上平日摆三天摊子。天上掉银钱,还能不捡么?”
李氏听得心热:“咱去摆摊,也能看个热闹。”
“咱最近尽往外撒钱,手头都没啥银钱了,再不多挣些,等铺子开起来,用啥支撑呐?”陈老汉最爱存钱,以前手头有五千多两,他安心。自从买了铺子,他手头就没什么银子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二柱也失望地瞅向陈小桑。
小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陈小桑才要开口,陈大树已经兴致勃勃问陈老汉:“爹,你说咱买多少鸡鸭合适?”
“这会儿再去买鸡鸭已经晚了吧?回来还得宰了拔毛,又得卤,指不定到什么时候了。”陈四树泼冷水。
大树媳妇不以为然:“咱们这么多人,拔起来快得很,下午就能去卖卤肉了。”
老陈家最不缺的就是人,便是她和五树媳妇怀孕了,也能帮着拔毛。
陈老汉大手一挥:“大树,你带三树四树去买鸡鸭,再买些猪下水回来,猪下水应该便宜。”
大树应了一声,快速扒拉早饭,吃完带着三树四树就走了。
李氏却担忧:“老头子,那些人肯定一早就去占摊位了,咱们也得赶早过去才成呐。”
“让二树去呗,咱的担子都是现成的。”
陈五树指着自己:“爹娘,我呢?”
“你在家帮着弄卤肉,咱得快些弄好,尽早出摊,才能多挣钱。”陈老汉扭头去问沈大郎:“这几天有庙会,该不会有宵禁吧。”
沈大郎:“……没有……”
“那就成,咱晚上还能多做会儿生意。”陈老汉美滋滋盘算着。
陈小桑只能摊手,对两个柱子做个无奈的动作。
大人们都在兴头上,她也不好打击他们。
三个柱子垂头丧气。
难得休沐,还得做生意啊,他们还没在京城怎么玩儿过呢。
沈大郎蹲在盆边帮着拔鸡毛,已经恍惚了。
今儿是中秋,不是该去庙会逛逛么,怎么变成在这儿干活了?
旁边的大柱叹口气:“我还没去过庙会,大郎叔,你去过庙会么?”
“以前看过。”
“庙会是不是很好玩?”
沈大郎努力回想着以前参加的庙会,点了头:“还行。”
小时候爷爷带他去过庙会,他只记得庙会很热闹,有许多灯笼,也有很多吃食。
大柱叹口气:“我们玩不了了,只能去做生意。”
陈老汉道:“一会儿咱也是去庙会,到那儿你就能知道庙会好不好玩了,急什么。”
去做生意和去玩儿,能一样么。
几个柱子又是重重叹了口气。
倒是天冬很有热情,手上的动作越发快,还道:“赚钱比玩儿要紧,你们也快到娶媳妇的年纪了,该攒钱了。”
李氏乐了:“天冬啊,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六了。”天冬挺起胸膛应道。
“十六啊,跟大柱差不多大,也是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天冬红了脸:“是到年纪了。”
大树他们都是过来人,一听他这话就知道这小子想成亲了。
他们便调侃起天冬。
说起娶媳妇的话,大柱二柱也兴奋起来。
“天冬想娶什么样的媳妇?”陈大树问道。
天冬不好意思地咬了下唇:“想找勤快的,体贴人会过日子的媳妇,丑点也不要紧。”
反正不找师父那样的。
陈二树逗他:“大家都想找好看的媳妇,怎么到你反倒想要丑媳妇?”
“人总会老,再好看的脸以后也留不住,还是安心过日子最要紧。”
陈小桑:“你这话让师父听到,非得笑话你。”
天冬“哼”一声:“我还想笑话她呢,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身上都没银钱。要不是收了你当徒弟,她都快饿死了。”
他已经长大了,不会因为师父的不喜就难受。
李氏“哟”一声,劝天冬:“你师父是能人,能人总跟咱这些普通人不一般的。”
“师尊也是能人,到处治病救人。只要他能去的灾区,都会尽力过去。还时时刻刻教导师父医术,我师父二十岁就能独自行医。我都十六岁了,才学了个皮毛。”
说起这事儿,天冬便不高兴。
他是学医之人,师父却一直放养他。
若不是他医术差,也不会跟着老陈家一块儿说起卖卤肉而不去行医。
沈兴义瞥他一眼,道:“小桑也是你师父教导,她如今医术不比太医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