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公主提议:“以后我每天派人帮你送一封信吧。”
陈小桑双眼亮晶晶地瞅着庆阳公主:“你真好!”
“你在救治我母后,我也该报答你的。”
陈小桑感谢了她,又细致地跟她讲了皇后娘娘的情况后,才将庆阳公主送走。
虽然庆阳公主想念母后,可她也不想待长了。
等她走了,云苓才问陈小桑:“信里写了什么?”
“大郎哥知道宫里不对劲,让我们小心点,只管给皇后治病,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就行了。”
虽然原话不是这样,不过就是这么个意思。
云苓奇怪:“他在宫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陈小桑很得意:“他一向聪明。”
“真奇怪,沈兴义就跟木头似的,他儿子的脑子怎么就这么灵光呢?”
陈小桑觉得她对沈兴义有误解。
她觉得沈兴义很聪明,跟那些官打交道,就没吃过几次亏。
云苓便感叹:“不过他长得倒是像他爹,真是俊朗啊!”
想到沈大郎那张俊脸,陈小桑也点点头:“真俊朗,可惜我们好几天没看到了。”
闲下来,还有点想沈大郎呢。
两人在漩涡中心,却格外平静,外面倒是闹翻天了。
第二天上早朝,文武百官就追问皇帝怎么将太后的仁寿宫守着了,全然不让人进出,好似软禁。
皇帝让人将毒木搬出来,在朝堂上便道:“这就是从太后的仁寿宫找出来的毒木,最近宫中人中毒都是拜它所赐!到底是谁不安好心,将这东西送到太后宫中,想害太后?!”
朝堂上众人不敢吭声了,便是太后的娘家也只能暂时将事压下。
京城慢慢便有传闻,太后的宫里被人种了毒树,有人想害死太后。
“太后这么大年纪,能经得起折腾么?”
“圣上孝顺啊,将仁寿宫围起来,不让人进出,防着还有人害太后!”
“那不是太后也不能出来么?整日在屋子里锁着,得多难受啊。”
“是命要紧还是舒坦要紧?再说,太后那个仁寿宫多大啊,一天都走不完,哪儿就难受了?”
“我看啊,就是有人想害太后,还往她宫里种这种毒树。等她去法华寺,又去刺杀她,这是存了心要太后的命呐!”
“太后命大,活下来了,连累了皇后娘娘,听说还没醒呐!”
转眼,京城的风向就变了。
谁也没觉得皇帝将太后的仁寿宫围起来有什么不对,毕竟有人要害太后,皇帝这是孝顺太后,要护着太后。
沈大郎这几天放学,会特意来陈家的摊位帮忙,耳边全是这些声音。
渐渐的,有人坐不住了,猜测谁会害太后。
猜来猜去,猜到皇帝身上了。
理由也简单,皇帝不是太后亲生的,没什么母子情分,他们二人就是面上光。
可这种话没传两天,就又变了。
皇帝想害太后,干什么要种棵毒树啊,害得宫里人轮着中毒。
再说,太后和皇后遇到刺杀后,皇后伤势更重,差点就没了。
皇帝总不至于为了害太后,把自己的妻儿全害死吧。
于是话风又转了。
老陈家的人整天竖着耳朵听,回去就说给陈老汉和李氏听。
陈老汉听得直挠头,扭头就问沈大郎:“大郎啊,怎么说什么的都有?”
这些事他不懂,便找懂的人来问呗。
沈大郎应道:“应该是不同的势力在放出真真假假的风声,也是在争夺舆论。”
“你是说,有人故意诬赖人?”
沈大郎点点头:“应该是的。”
太后这明显就是被软禁了,各方势力应该都有出手。
尤其是太后的娘家,那是极有权势的,总不会坐视不管。
显然皇帝也没有坐以待毙,所以今儿是这么说,明儿又是那么说。
陈老汉听得心里发虚,对陈大树几兄弟吩咐:“你们这些日子在外别多说话,咱听着就成了,知道不?”
几个树齐齐应了声。
李氏担忧道:“宫里这么乱,也不知道小桑好不好。”
大树媳妇劝道:“她今儿才写了信回来,说一切都好,娘,你别太担心了。”
李氏摇摇头:“这些事这么复杂,咱们大人都弄不清楚,她一个孩子更弄不明白。这要是有个万一,咱一点法子都没有。”
弄得现在都出不了宫。
这会儿陈老汉倒是淡定:“你别想那么多,小桑机灵着呐,还能给咱写信报平安。”
“是啊娘,小桑就算不知道这些,皇帝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他们还盼望着小桑治病呐。”大树媳妇劝道。
大家一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皇后这么危险,还得指望小桑呢。
想到这一茬儿,大家都松了口气。
大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道:“要是小姑没治好皇后呢?”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大树媳妇更是一巴掌拍在大柱的后脑勺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大柱捂着后脑勺,不敢再吭声。
可他的话却像根刺,扎进大家的心里。
他们听说皇后伤得很重,肚子都被破开了,连肠子都能看见。
都这样了,还怎么能活哟!
要是小桑能治好皇后,自是有人护着她,可要是她没治好,怕是就有危险了。
见大家都沉默下来,沈大郎道:“先生会想办法的。”
陈二树提起劲儿,连连附和:“对对对,还有陈阁老呢,他肯定有法子的。”
陈老汉便道:“小桑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她亲爹娘也会保佑她的。”
一个人开始这么说了,其它人便跟着附和。
说来说去,心情也好了不少,便各自去睡了。
身在漩涡里的陈小桑却很高兴,三天下来,皇后除了低烧外,一切都还好。
而且慢慢的,她脉象比之前也强了不少。
庆阳公主更是天天跑来见她,知道皇后一天比一天好后,她更喜欢陈小桑。
云苓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难受,因为她脸色很差。
她捧着镜子凑到陈小桑跟前:“小桑,你看我是不是老了?”
陈小桑左看右看也没什么区别,便安慰她:“师父,你很显年轻的,回去养养就好了。”
“哎,养不好了,熬夜是养不回来的。”云苓沮丧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