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皇帝还能选自己什么时候病么。
他将喝完药的空碗放下,指指自己刀口的位置问陈小桑:“我肚子什么时候能完全好?”
陈小桑提起精神,伸手撩开傅思远的衣服。
傅思远红着脸将衣服往下扯,不让陈小桑撩:“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这么随意?”
“我不看怎么知道你的伤口恢复怎么样了呢?”陈小桑不以为意:“我早看过了,你不用害羞。”
陈小桑这说,傅思远更害羞了。
“那也只能我撩开衣服给你看。”
陈小桑也不勉强他,就任由他小心翼翼撩开衣服,将伤口露出来。
这刀口极大,便是如今愈合了不少,也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
不过:“愈合得很好,再过半个月应该差不多了。不过你还是不能跑跑跳跳,要慢慢休养。”
傅思远已经在床上躺了这么久,早待不住了。
还让他待半个月,他恨不得抱着被子大哭一场。
不过当着陈小桑的面,他还是得坚强。
他只能忍着难受问陈小桑:“我肚子以后就有这么丑一条疤了么?”
“等你好了,我给你一瓶去疤痕的药膏,你每天涂抹,这疤痕会消的。”
这还是当时皇后娘娘嫌弃自己肚子上的伤疤丑,她特意炮制出来的。
如今正好给傅思远用。
傅思远双眼一亮:“比祛伤膏的效果还好么?”
“那当然,祛伤膏主要是为了止血愈合伤口,小疤痕能去掉。我这药膏,是能淡化大伤疤的,价钱都不一样。”
傅思远便往陈小桑那边挪了几步,高兴问道:“你能不能把这药方子卖给我爹?”
陈小桑当然不愿意:“我不卖药方子了。”
“我让我爹多给你银钱!”虽然他还没用过这个药,但是他相信陈小桑啊。
只要陈小桑拿出来的药,都是效果极好的。
他爹可是说了,他们家能再次起来,多亏了陈小桑那几个药方子。
陈小桑还是不愿意。
她如今不急着用钱,所以不用再卖药方子了。
傅思远很失望,只能叹口气:“好吧,你要是想卖了,再来找我爹吧,我爹肯定会给你很高的价钱。”
“你爹不回丰都县了么?”陈小桑疑惑。
听着他这话的意思,傅老爷以后都在京城。
傅思远便又深深叹了口气:“我爹说要来京城盯着我,所以要举家搬过来。”
“丰都县的药铺呢?”
“都卖了,再来京城开药铺。我爹说了,我们手里的几个方子足够我们在京城开一家药铺了。”
若是以前问傅老爷,傅老爷肯定是不愿意来京城开药铺的。
虽然他爹是太医,在京城有些关系,可京城毕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有关系的人多了去了。
如今的药材铺子,没有哪一家是简单的。
想要来跟他们竞争,一个不小心得亏得底掉。
也是因着这个,傅老爷当年选择回老家去开药铺,还越开越多。
若不是这回傅思远出事,他也不会动这个心思。
当然,在做这个生意之前,傅老爷还去各家药铺看过。
京城的药铺各种秘方很多,效果各异,不过他对比后觉得小桑与他合作的几个药方子不比京城药铺的差。
他这才下了决定来京城开个小药铺,顺带盯着傅思远。
傅思远叹口气:“以后我要没好日子过了。”
“你爹来了,你娘和你奶奶也会来,这样你以后更有人照顾了。”
“可是我爹非得逼着我写话本子。”
陈小桑眨眨眼:“你不是最爱写话本子么?”
按理说,这应该是傅思远喜欢做的事才对。
傅思远叹口气:“要是写自己想写的话本子,当然是好的。可我爹要我给家里几个药写话本子,那怎么写?”
他还没听说过给药写出话本子的。
陈小桑听得双眼一亮。
这可是极好的主意,能迅速扩大他们药材的名头啊。
傅老爷果然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连这么好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这会儿傅思远却在挠头,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要怎么用药写话本子。
陈小桑想了想,提议道:“你可以写个故事,主角深受重伤时,各个大夫都束手无策,直到他无意中买到你家的祛伤膏,治好了呀。”
“也就是说,我不用整本书都写药?只用一个小情节,把药名和药效写出来就行?”傅思远思索着问道。
陈小桑点点头:“话本子要别人喜欢看才能传播出去嘛,只用偶尔提一嘴,别人代入进去了,不就能一下记住那个药么,到时候就会来你家买药了。”
傅思远琢磨了会儿,高兴道:“那我会写了。”
反正还是写他喜欢的话本子嘛。
正好他躺在床上无聊,能琢磨琢磨怎么写,等好些了就坐在桌子上写。
越想越高兴,傅思远脑子里已经有想法了。
陈小桑回去就将这事儿与沈大郎说了。
沈大郎便问她:“既然你有药方子,为何不拿着药方子与傅老爷合伙开药铺?”
“傅老爷是想买我的方子,不会想合伙开药铺的。”
傅家虽然不算家大业大,可还是很有家底的。
光是在丰都县的药材生意,便挣得盆满钵满。
这样的人,都不愿意跟人合伙做生意。
沈大郎很赞同,不过:“若是你只占两三层,只等分红,其它都不用管,或许傅老爷能愿意。毕竟他来京城开药铺,最要紧的便是成品药的药方子。”
药铺里各种基础药材相差不多。
若是想让别人来你家买药,只能是药材比别人好,药比别家便宜,或者别家没有的成品药。
京城的药铺,没一家的药会差。
毕竟不少是百年老字号了。
想要以本伤人,那些老药铺也不怕。
剩下的,就只有成品药。
陈小桑一琢磨便觉得这主意很好。
她去找傅老爷时,傅老爷正想着怎么找陈小桑提买药方的事。
一听说陈小桑要与他合伙,便顿住了。
陈小桑就道:“要是与以前一般,一个药方子就与傅老爷分红,每回的账好难算啊。再说啦,我可以跟傅老爷这样做生意,也可以拿药方子跟妙春堂这么合作呀。”
傅老爷自是知道陈小桑跟妙春堂走得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