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怎么在我残阳宫门口鬼鬼祟祟?”
慕忘忧一愣,转过身来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道:“你在说我吗?”
“废话,这里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
那人的态度有些不好,倒没有说直接驱赶,但是他的动作、神态等,已经把嫌恶两个字挂在了脸上。
慕忘忧眉头一皱,随即笑了起来。
“我们是来参加招亲的,因为路途遥远,所以来的迟了些。”
“招亲?”
那人狐疑地看了慕忘忧一眼,随即便嗤笑了一声。
“叫你身后的主子来说话,你一个没有修为的下人,还轮不到你在此饶舌!”
慕忘忧神色一沉,几次三番被人刁难便是泥人也被撩拨出了三分土性,当即便冷哼一声抬手打出,却见一只巨大的手遮天蔽日而来,轰的一声将远处的两座山峰纂成了粉末,恐怖的气流四散而开,大有摧毁一切之势。
数道人影闻声而动,霎时间宝光流转,剑气冲天,俱都神色不善地看向这里。
“怎么,依着我的修为,不配和你说话,是吧?”
慕忘忧负手而立,脸色冷漠,嘴里的话咄咄逼人。
那人被吓的连连后退,双腿抖如筛糠,知道自己这次看走了眼,得罪了大人物。
一击打碎两座山还如此写意轻松,可想而知此人的修为有多恐怖!
“残阳宫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找了你来当值?”
冷哼一声,慕忘忧反唇相讥,同时看向不远处天空上的那些修士。
“盘查身份没错,但你们也要派个人来,派条狗来,咬到我们怎么办!”
“怎么回事!”
看到这边起了争执,终于有领头的飞了过来,横在两人之间沉声问道。
慕忘忧打眼一看,是个筑基修士,但也堪堪只有筑基三四层,模样倒是颇为老实,横了那人一眼让其赶快离开,然后对着慕忘忧和青螟拱手鞠了一躬。
“此人初来乍到,有眼无珠,惹到了两位,我已呵斥他去反省,还望二位不要放在心上。”
说罢又掏出来了颗丹药,大袖一甩,丹药便滴溜溜朝着慕忘忧的袖口飞了过来。
“啪。”
两根手指轻轻一捏,高速旋转的丹药便停了下来,稳稳当当地被慕忘忧握在了手心。
“好药!”
澄黄色的丹药圆润丰满,上面纹着九层云纹,阵阵丹香从手掌之中溢出,勾的身后的青螟直吸鼻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道友赠好礼,我便却之不恭了!”
那人眼睛微微一缩,面上仍带着笑容,但心里却咯噔一声响。
面前这个少年用的是极为正宗的炼丹手法,虽有些生疏,但确确实实是残阳宫独有的。
“莫不是哪位长老在外游历的真传弟子回来了?”
隔着精致的浮雕面具,两个人都在互相打量着对方。
“山高风寒,莫要在这里站着了,道友还请入残阳宫。”
侧身让开一条路,慕忘忧点了点头,招手示意青螟跟上,两人便慢悠悠地往山上去了。
“对了,招亲是在哪里,我还想一瞻残云剑主的风采。”
踏在台阶之上,慕忘忧忽地转身问了一句。
残阳宫不是顶级宗门,但占的地可不少,一块一块去找,怕是要找到明天。
“天极殿。”
那人拱手,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谢过。”
同样拱手回礼,慕忘忧腾空而起,阿福载着青螟跟在其身后,化作两道光芒朝着天极殿所在的方向飞去。
直到人影都看不见了,那人仍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
“老哥,这家伙是谁,能让你如此低三下四的。”
有人凑过来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人却摇了摇头,道:“我不知。”
“不过此人修为高深,给我一种极其恐怖的压迫感,与其直面,让我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说到底在残阳宫,我们只是些看门人而已,与那些真正的入门弟子完全不同,虽修得一样的功法,但能有所成的又有几个?”
“丹药、功法,我们一样不缺,可为什么和那些入门弟子的差距却越来越大?”
凑过来那修士叹口气,嘴角撇出一抹苦笑。
“是啊,我们都三四十了,修为却比不过那些十几岁的娃娃。”
“所以。”
那人转过身来,看向身边所有的人。
“收起你们可怜的自尊,想吃这碗饭,就把骨头给我弯下,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和我,就是残阳宫的门面,倘若惹恼了别人,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话虽说的十分凌厉,但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无一人敢反驳。
有些潜在的意思并没有说出来,需要每个人去细细回味琢磨。
说罢这些,那人便一甩袖子,朝着远处飞走了,
残阳宫当值的人很多,他需要都去告诫一番。
“据说解仙子幼时曾有一位青梅竹马,后离开残阳宫拜了申屠羊为师。”
“此子天资聪颖修为盖世,据说世间术法只需看一眼便能学会,有过目不忘之能,宫主曾将其收在座下,放言要以未来的残阳宫主培养。”
“后来申屠羊带着傀儡宗所有长老上门,从残阳宫带走了此子。”
“看刚刚那个少年的手法应当是很久没练,已经无比生疏了,偏偏一身修为厚重凝实,却与那个人很是相符,应当是他回来了。”
“这残阳宫,怕是又如一百年前,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慕忘忧带头飞了很久,这才扭身往后看了一眼,却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残阳宫弟子的身份,是他故意泄露出去的。
没有这个身份,在残阳宫还真是不好行动。
冰冷精致的浮雕面具反射着阳光,晃的慕忘忧微眯起了眼。
近乡情怯,此刻的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心脏砰砰直跳。
残阳宫留下了他不少的回忆,也是在这里,自己才开始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到了。”
略微聚拢了一下散乱的心神,慕忘忧沉声喊了一句,阿福便载着青螟缓缓落下。
“喝!”
几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却是有人在打磨拳脚锤炼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