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正经婚礼现场,两个人浪漫往事的回忆和恋爱长跑里的点点滴滴,不全是美好,但全然是相近的两颗心,在一次一次的争吵之中,含着眼泪仍然坚定要走向对方。
林星星在对流程的时候就看到这个主题,但是看到现场之后还是被惊艳到湿润了眼眶。
在林星星曾经参加过的婚礼当中,每对新婚的人都是把光鲜亮丽展现给别人看,让别人只看得到漂亮的表面,而秦菲的这场婚礼……
更多的是在跟所有已婚未婚的人说,两个人总有拌嘴吵架的时候,可是不管是什么样超级大的事情,只要想要去解决,总能够解决。
秦菲和陈易游热泪盈眶相拥的那一刻林星星忽然无比想要和一个这样的人结婚,甚至比‘和一个人’更强烈的,是想要‘结婚’。
于是林星星死死盯着捧花,想着自己总要有点桃花吧,结果捧花一个错手居然擦手而过。
林星星:“……”
秦菲回头看着林星星笑,嘴形在说:“你好笨。”
林星星也觉得气,都让秦菲黑幕她了,往她手里扔都接不到,是不是代表了桃花在自己手里都抓不到?
从申市回来之后,林星星不仅看书看不进,还天天各种想着自己结婚时候的场景。
“喂林星星,你最近咋了?你不看书了?”阮瑜实在看不下去,不由的问候了一下。
林星星咬着笔,皱着眉:“阮瑜啊,你说我现在能不能结婚啊?”
阮瑜以为自己听错了:“啥?你想能干嘛?”
“我想结婚,”林星星又一次一脸憧憬地重复了一遍。
阮瑜伸手摸了摸林星星的额头:“你想和谁结婚?高鸣吗?你不是说你要做你自己吗?”
“不是和高鸣,”林星星没好气地甩开阮瑜的手,“你不觉得婚姻很美好很令人动容吗?我这两天参加了我大学同学的婚礼,我都要哭死了,就是他们给我的感觉就是婚姻即便可能有着磕碰和不美好,但是因为是那个人,所以我甘愿去面对这些不美好,这也太美好了。”
阮瑜无奈地摇了摇头,干脆不想理林星星了。
“你肯定不明白这个,你对这方面没有需求,”林星星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说要是有人能给我一个盛大婚礼,在全世界面前宣告他爱我,这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啊。”
阮瑜伸手弹了林星星的额头,把林星星弹得差点疼哭,声音里都有些气恼:“你干什么啊!”
“我在试试看,能不能打得醒你。”阮瑜淡定地看着林星星揉着额头,被弹得地方已经红了一片,心里微微一点点的后悔下手有点重。
阮瑜轻咳了一声:”我看你是被一时的浪漫蒙蔽了眼睛,你就没有想过,如果随随便便因为一时的浪漫结婚,接下来的生活就会十分的不好吗?“
”我刚才说了,我知道婚姻是有柴米油盐的是有争执的,但是我会愿意为一个人去做一件事,我愿意。”
阮瑜更生气了,转头看了四周的人,觉得这个地方不太适宜说话,低声对林星星说:“把东西收了,我们出去说吧。”
林星星懵懵地收了东西,跟着阮瑜走出了咖啡厅。
“你要说什么?你不工作了?”
“我想说,你为什么要透过抽象来说一个道理,你可以具体一点啊,”阮瑜抱着胳膊看着林星星,两个人就站在鲜有人的公交车站聊天,“就比如以后的生活里面,他万一失业,家里的房贷你一个人还不起,你们家里揭不开锅了,并且他心里压力也很大,心理再有了一点问题,需要你去照顾他,还有家里的油盐酱醋,甚至那时候你们还可能有一个孩子需要你去照顾,你不仅要上班还要照护孩子,挣的钱不仅要自己花还要给他花,你还能受得了吗?你得有多喜欢这个人,你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
林星星长了长嘴,没说话。
阮瑜又继续说:“你或许觉得这个例子极端了,那我再举个例子,假如你面临升职压力,你需要很努力地加班才能赢得你的领导的青睐,但是你的孩子又恰巧处在升学的关键时刻,而你的那个他不仅不会照顾孩子,甚至自己的事业都自顾不暇,家里一片乱糟糟的甚至都没有人打扫,不仅没有人做饭,连很多天前的碗都堆积在那里没有人收拾,你得有多喜欢这个人,才会做出妥协或者接受这件事。”
林星星更沉默了,低头看着脚尖,慢慢从对婚姻的无脑憧憬里冷静了下来。
对啊,究竟是要有多爱一个人,才能够和他去携手这些她一生中都没有遇到过的琐事呢?
林星星心里隐隐又一个答案,两个字的名字,隐隐约约地就在那里,似乎没有人可以代替的模样。
阮瑜语气软了下来:“你知道婚姻的意义是什么啊?是两个人在相爱有着好的感情的同事又在默默地期许,要在琐碎里面还是有喜欢这个人的冲动和看着他都是有光的模样,这才是婚姻。”
林星星忽然想起那个瞬间,在楼底下抬头的高鸣傻笑着,和在二楼向下看的林星星对视,那时候对视两个人都因体育课下课汗涔涔的,在阳光下面的时候,那个人身上的汗珠似乎都有了颜色。
“好了,你别说了,我懂了我知道了,”林星星看向阮瑜,表情里还有一点下不来台的小傲娇,“就你话多,就你道理多,我听着都挺烦啦!”
阮瑜轻轻笑了一声,然后继续很郑重地对林星星说:“其实这也是我最近想清楚的,以往我对婚姻的信任度太低,总觉得不过是糊弄我爸妈的一种方式,婚姻本身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但是因为你说的话,我忽然觉得婚姻在某种意义上,就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携手,就是要在磕磕绊绊里面走到白发苍苍,把最初的心动走成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