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四娘为三娘切脉切了一会,神色凝重的问着:“可是右边下腹受伤了外伤?”三娘惊叹于谭四娘的医术的同时,轻轻点头,不动声色的回答:“是。”
“包扎可是常规的体外包扎?”谭四娘又问。“是。”三娘接着回答。
“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谭四娘本能的追问着。三娘这次只看着谭四娘没有答话。谭四娘收回了手,有些尴尬的轻笑了一下:“抱歉,是我冒昧了。”
谭四娘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只叮嘱着:“若你月事正常,那说明子嗣还有希望。若不太正常,就需要调养一番。毕竟子嗣对于女子很重要,你年纪尚轻,不可忽视了。”
三娘此时对于谭四娘表现出来的善意有些防备,她素来不喜欢有人过于热情的对待自己,也不敢轻易的把自己所有情况告诉对方。而此次,由于谭四娘直接把自己当做了研究对象,而且还问到了自己比较隐私的问题,让她不得不更加排斥。
于是她淡淡收回手,礼貌的微笑说着:“不妨事,就算没有子嗣也无妨。”
玉珠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轻轻推了一下她,低声说着:“三娘,你傻啊,怎么可能没有子嗣?以后若是嫁人了该如何立足?”
三娘轻轻叹口气,她没办法用现代的思想解释给她听,只能说着:“我也没指望以后嫁个如何的人家,没期待过嫁人,自然没期待过子嗣。”
“可是终归女子都是要嫁人的。没有子嗣就算夫妻和睦,也抵不过家族压力。那可是可以按七出之罪直接休妻的!”玉珠显然有些着急,一直压的嗓门也不知不觉大了起来。
谭四娘连忙劝阻道:“玉珠,此事目前就我们三人知道,你务必尽好医者本份,不可将病患的病症告诉她人。”她说完看了一眼三娘,缓了口气说着:“况且,也未必就是绝对。你也不要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多谢谭娘子宽慰,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我真的没那么在意。我觉得女子一世,也未必一定要嫁人才能立足。如果有可能,我想自己做些营生养活自己,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三娘笑的淡然。
谭四娘微微叹了口气:“可是实现起来确有些困难。如今的世道,女子太过艰难……”说完她脸上有些淡淡的忧伤,眼神也望着门口微微出神。想来与她的经历有关,可是她没有说,三娘和玉珠也没有问。
回去的路上,玉珠闷闷的,三娘打趣着宽慰她:“好啦——,你是有喜了,是值得高兴的事,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不然罗二郎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说完三娘捂着嘴轻轻的笑着。
“亏你还笑得出来!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玉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数落着三娘,还叮嘱着:“回去后别跟别人说,伯母也别说,我来帮你想办法……二哥也别说……嗯……回去了大哥也别说。还有,那个……那个谁……”她絮絮叨叨的把能想到的人都说了一遍,最后指的赵顼。她其实知道赵顼对三娘的心思,也看得出来三娘对赵顼其实也是有心的。只是目前二人还没有缘分罢了。
三娘一边听着她的碎碎念,一边苦笑看着她,可是并没有回答。玉珠看到三娘的反应,捂着嘴惊呼着:“不是吧?大家都知道??他……他也知道?”三娘无奈的点点头:“当时我的伤的有些凶险,全家人都知道,大夫还是他带来的,自然他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