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杜灵溪盯着地上被扒着的土,立刻反驳了刚刚的想法。
“就是套在我的手上,应该不会掉,如果是掉的话,一定掉在了我的手被吞噬的时候。
“因为我的手已经被吞噬掉了,手指上的戒指自然会脱落,所以现在要找,就要找我挟持燕妃的那条路。想要找到那条路,只要找到有碎纸的地方,当时,木箱里的碎纸被扔掉在地上,在那条路上,一定有残存的碎纸。”
思绪已定,杜灵溪边走边看,发现前方不远处的地上,铺着一些细碎的白纸,杜灵溪心中一喜,脚步加快,几步来到碎纸之地。
因为已经过了几天,又经过侍卫的踩踏,这些碎纸有糜烂的迹象,有些甚至融在了土里,被土上的毒染的发黑,却没有消融掉。
杜灵溪低头仔细看着,另一边的侍卫好像察觉到她有点不正常,呦呵着道。
“哎!你怎么看地下?我们应该看的是周围有没有人,不是老是往地下看。”
杜灵溪身体一僵,下一瞬便抬眼看着他,皱着眉抬手揉了揉后脖子,哎呦哎呦的道。
“我这不是刚刚摔倒了,扭到脖子了嘛,到现在还疼呢,你放心,我会看前面的,就是老想揉脖子。”
“哦。”那侍卫点头,随即哈哈了两句,别转身向着旁边走去。
杜灵溪松了口气,一边揉着脖子,一边低头寻找,又时不时的抬头装装样子,看看四周有没有人,便立即低头看向地面。
脚慢慢走着,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戒指,她心中失望,或许被别人捡到了吧,这戒指颜色这么重,若是掉在哪里一眼就会被看见,隔了这几天,很难不被人发现。
她叹了口气,慢慢向前走,突然身体一顿,右脚猛的停下。
脚底有异物!
抬起脚,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陷在泥土中,杜灵溪拧眉,找了一根树枝将那个物体挑了起来,愕然发现这竟然是一个黑色的戒指。
“这戒指很是熟悉,可是和我的戒指相差太大。
“黑色的戒指暗淡无光,看着粗陋无比,好像是粗工制作而成的铁圈。
“我那个是绿色的戒指,戒指上面还有绿色花纹,在阳光下呈绿色透明状,可是这个只是一个铁圈圈,而且还这么黑,很明显不是我那个,难道是其他侍卫手上掉的?”
杜灵溪疑惑,手拿树枝停顿了好一会,直到被远处的侍卫发现,那侍卫好奇的走了过来,看着她手中挑着的戒指,疑惑道:
“这应该是谁的戒指掉在这里,不对,应该是被扔了的吧,看着样子丑了吧唧的?应该是不想再戴了扔掉的,你捡它干什么?你要带啊!”
杜灵溪手中一抖,回过神看着侍卫点头:“我要啊,好歹也是个东西,捡到了岂有不要之理?”
侍卫眼神轻蔑:“这土里有毒,你看这个戒指黑了吧唧的样子,就知道是被毒染了,你不要命了,还去戴,小心你尸骨无存。”
杜灵溪茫然的点头,点头“哦”了一声,转头看着树枝上挂着个戒指,心中惊疑。
“难道这个戒指原本不是这样子的,是因为染了土里的毒,才变成这样,如果真是这样,这毒也太狠了点。”
那侍卫见她盯着戒指看,咕哝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杜灵溪懒得理他,四下看着找到一个干净的树叶,将戒指包裹起来装进腰间的口袋中。
侍卫说得没错,戒指好像有毒,现在不能用手触碰,暗自叹气,她拍了拍放在腰间的戒指,呼出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戒指,莫名的感觉到心里踏实了许多。
抬脚她继续向前走,化形术能够坚持的时间并不多,很快就会变回原形,手微微划过脸颊,她重新固定了样貌。
“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人了,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其中一个侍卫走了过来,对杜灵溪道。
杜灵溪点头,心中感叹,真正的戒指是找不到了,却找到了一个黑色戒指,这滋味还真有点不好受。
踱着步子,与几人往回走,这时前方来了一排侍卫,对杜灵溪几人道:“再去其它地方搜一搜,今天再搜不到,掌事说以后不用再搜了。”
“真的!”杜灵溪身边一个侍卫惊喜,接连搜了几天,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搞的人精神恍惚,做事也倦怠了不少。
“终于可以要休息了,我现在两只眼睛都困的睁不起来了,回去以后要好好睡一觉。”那侍卫大喊着,与杜灵溪几人往回走。
杜灵溪随着众人到处搜寻,中途本想离开,突然想到树林中土中的毒,心中觉得好奇,燕家为了抓我一个人,将那一大片树林全都撒上毒,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吗?
她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便没有离开,跟着侍卫一同寻人,她打算在明天他们撤回的时候,再来树林探一次,看看究竟有什么猫腻。
到了夜间,杜灵溪跟着几个侍卫进了城,他们算是最低下的侍卫,只能住在城外城,即便如此,燕家给这些普通侍卫也是建了一个大院。
杜灵溪随着他们,走出热闹的街道,来到这片墙壁圈起来的院子里,她夹在人群中,抬眼打量着。
这个院子不是很大,也不小,中间分为两道,杜灵溪站在门口向里张望,两边也有十几排的房间。
她随着侍卫,来到右边第二排第三间房子,进到里面一看,是一条很长的床铺,床铺的两边是衣柜,中间是一个桌子。
这样看来,每个房间很有可能都住着一队人,这样方便他们巡逻。
杜灵溪想着,便走到床前坐下。
“哎,坐哪呢,你的在那边。”一个圆脸侍卫指着右边靠墙的地方嚷嚷。
杜灵溪耸肩,站起身对侍卫好声好气道:“我太累了,就是想这样休息一下,抱歉,这就过去。”
“谁不累啊,谁不是一天寻到晚走到晚?”那侍卫怒哼哼的回呛了一句,躺到床上就睡。
“你发什么火呢,他不就是在你这坐了一下,至于吗?”一个尖嘴猴腮的侍卫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转身躺在了床上。
“你说什么呢你,我发火说你了吗?你嘴贱是吧!”圆脸侍卫蹭的坐起身,拿起枕头扔到尖嘴猴腮的侍卫脸上。
“嘿!我就看不惯了,怎么了!”尖嘴猴腮的侍卫,蹭的坐起身,把打在脸上的枕头,用力甩向那侍卫的脸。
“你找事是吧!”圆脸侍卫站起身床上,走到尖嘴猴腮的侍卫面前,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把那人踹倒,大吼着。
“你他妈的存心找事是吧!”
他吼完,站起身走到倒在床上的人身边,抬脚狠狠踹在他胸口上,嘴中骂骂咧咧。
“老子说他又没说你,你叨叨叨,叨叨叨,嘴怎么这么贱!人家怎么都没说一句,就你能是吧!”
尖嘴猴腮的侍卫,疼的捂着胸口,下一瞬挥抓住那人的脚腕,用力一拽,那人重重摔在了床上。
“我就看不惯你了,怎么了!”他红着眼,一骨碌爬到圆脸侍卫面前,挥手给了他一拳,重重打在了他的脸上。
圆脸侍卫怒了,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尖嘴猴腮侍卫毫不示弱的回掐着。
床上两人互掐着陷入了僵持。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打起来了!”一个侍卫从怔愣中回过神,就要会去拉两个人。
“快搭把手把他两扯开。”那人大喊着,几个侍卫才恍然回神,连忙走到互掐的两人身边拖拽着。
杜灵溪看着打架的两人,郁闷!
她没说什么,是因为不想惹事,这两个人怎么会因为自己打了起来?
几个侍卫将两个撕扯在一起的人终于拉开了,两人面红耳赤,横眉竖目瞪着对方。
“都别打了,要打和我打。”杜灵溪无奈的说着,从床上站起身,走到两人身边,看着两人还互相瞪着对方,深呼口气,说。
“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既然那么想打就和我打。”
“你?”圆脸侍卫抬眼,漫不经心的扫着杜灵溪,从床上跳下来,看着她语气轻蔑道,“就你这身小身板,还和你打,我一巴掌就能把你扇飞了!”
“呵呵……”杜灵溪气的笑了,胸口起伏着看着他,两手放在身前,拳头握紧,扭动着手腕,徐徐道。
“行啊,来打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打飞?”
“你起开,我和他打!”尖嘴猴腮的侍卫,从床上跳下来,把杜灵溪挡在身后,二话不说,挥舞着拳头打向他的脸。
杜灵溪抓住尖嘴猴腮侍卫的后衣领,他的拳头停留在圆脸侍卫面前。
“不用你来,我来。”杜灵溪冷冷说着,抓着衣领的手一用力,将尖嘴猴腮的侍卫拉至后方。
一步上前,站在圆脸侍卫身前。
“要打吗?行啊,奉陪到底!”杜灵溪说完,拳头挥出。
圆脸侍卫伸着大掌接过拳头,想要扭着手腕把杜灵溪甩出去,杜灵溪冷笑着,暗暗运用内功,拳头顶着他的大掌,直击其面门。
拳头顶着对方的手,重重打在了他的脸上。
“啊!”
圆脸侍卫大叫着身体后退,抬手捂着红了的右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杜灵溪,下意识问:
“你……你几时变得这么厉害?”
“几时?”杜灵溪揉着拳头,冷声道,“这个还用不着你管,如果你还要打的话,我奉陪到底,不打,我要去睡了。”
圆脸侍卫捂着眼,低头想了片刻,转默不作声的转身,走到床前躺了下去。
四周的侍卫震惊了,没想到平常跟自己在一起不起眼的人,竟然这么厉害,一拳把这个总是横行霸道的人,打的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