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灵溪眼神呆滞,眼中泪水拼了命的向外流着,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片刻后猛的惊醒,一把将他推开,翻身站在了床边。
金浮黎被拥到了床的里面,胸口衣领大开着。
“清月,你怎么了?”他从床上走了下来,从后边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一脸的担心。
杜灵溪木纳地看着前方,任由着他抱着,大脑一片空白。
本来还不相信这一切,认为是燕清月在捣鬼,可是现在呢,这一切都是真的,是他主动的,没有被强迫也没有心不甘情不愿。
他以前和我说的那些呢,说喜欢我,说我永远都是他的娘子,这些都是假的吗,都是假的!
杜灵溪喘着快要窒息的心脏,眼中的泪水汹涌流着,流到了下巴上,化成水滴到了衣服上。
身后的人趴在肩膀上,杜灵溪狠狠闭着眼睛,身侧的手颤抖的厉害。
掌心一抹红火窜出,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拼命燃烧着,感受着放在胸口的手,她眼中有狠虐闪过。
掌心的红火燃烧的更加厉害,火的一头是紫色的火舌。
金浮黎察觉到身侧有热度,低头看了看。
杜灵溪心神一拧,还是不舍下手,快速收回了红火。
“刚刚突然感觉这里好热,可能是幻觉吧。”金浮黎说着。
杜灵溪眼眸一寒,挥手抓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娘子?”金浮黎抬起头,喘着粗气看着被举起的手,疑惑的问着。
“怎么了。”杜灵溪冷笑的喃喃着,眼中的狠虐变的无情,另一只胳膊抬起,用胳膊肘狠狠捣向后边人的胸膛。
“嗯!”金浮黎闷哼着,捂着胸口倒退数步,直接坐到了后边的床上。
“我不舒服,先走了。”杜灵溪飞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走出大殿,仰头看着斜至西边的月亮,心疼到了极致,想要哭哭不出来,想要说话一个字也说不出。
傻傻的看着天空,眼角流着泪,天上的星星变的模糊,似乎没那么闪了。
杜灵溪抬起脚,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着,一步,两步,好像脚下有千斤的力量,坠的整个身体要倒下。
她低着头停下脚步,身体晃荡着如同强风中的枯树,似乎下一刻就会断掉。
“浮黎,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心中喃喃着,脸上的泪水疯了一样流着,嘴唇颤抖的越发厉害。
胸口疼的窒息,杜灵溪眨着布满泪水的眼睛,牙齿发抖的咬着唇。
鲜血从嘴角流下,混合着脸上的泪水流到了下巴上,心中似乎感觉不到疼了,恍恍惚惚的迈着步子向前走。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这块地方的,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的巷道,只是傻傻的向前走着,在黑夜的巷道里慢慢走着。
下一刻,杜灵溪停下了脚步,身体比直的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一块木头人,竖立在夜色下的巷道中。
“什么人!”身后的巡逻侍卫大喝着,跑到了杜灵溪身边。
见到是少主的夫人,立马低头退了回去,与其他侍卫快速离开了这里。
杜灵溪傻傻的站着,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月亮西下,把身上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才机械般的抬起脚,继续向前走。
精神恍惚地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走到院落中的石桌前缓缓坐下。
脸上的泪水被风吹干了,双手放在石桌上,呆呆的看着夜色下微微发白的石桌。
“杜灵溪,你看到了吧,浮黎是喜欢我的,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只想玩玩你,如果在这之前,我这样告诉你,你一定不会相信,但是现在你该相信了吧,这话是浮黎亲口和你说的,是你亲耳听到的,不会有假。”
脑海中的燕清月得意的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听到了,之所以没说话,就是想听听金浮黎面对着杜灵溪,会说些什么话,结果没让她失望,浮黎还是爱我的。
她心中甜如蜜,要不是现在是灵魂,早就扑过去找浮黎了。
可惜她无法掌控身体,更无法做出任何实际性的事情。
“杜灵溪,我可以饶了你,只要你让我出去,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离我远远的,离金家远远的,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杜灵溪放在石桌上的手握紧:“燕清月,像你这种道貌岸然,心胸狭窄的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屁话,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只要你三言两语就能把我哄得团团转,我与你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会这么傻!燕家,金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还有你,如果我放了你,换来的只有你变本加厉的伤害。”
杜灵溪眼中有满满的执着,有些人你不招惹她,她也招惹你,你以为可以安详的过日子,到头来只能被人折磨。
燕清月如此,我也如此,还有燕家,金家,亦是如此。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我被燕清月带走,看着我被抓进了地牢里,明知道燕清月恨我入骨,却认由着我被抓走。
这些人都是无情的人,都是活在天顶上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生活在陆地上的人的痛苦。
杜灵溪的拳头越握越紧,眼眸中露出狠虐和杀伐,挥手用力砸在石桌上。
“砰!”坚硬的石桌开出了几条缝,随后一块块的掉在地上,面前再也没有了石桌。
站起身,缓缓走进房间。
“燕清月,你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搞不清楚自身的状况,我实话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的灵魂永远都出不来,没有我的允许,你只会禁锢在我的身体里,不,应该说禁锢在你自己的身体里。”
燕清月的尖叫在脑海中回荡:“杜灵溪,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解不开的仇恨,但是你的行为太卑鄙了,你有种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杜灵溪嘴角勾着冷笑,“燕清月,如果说行为卑鄙,怎么也卑鄙不过你,好好想想你是怎么对我的,我要是卑鄙起来,就会让你的身体暴露在大街上,让无数人看你到死,我会让你死的面目全非,没有一个人认识你。”
燕清月的声音在颤抖,想起了自己拿着剪刀剪她嘴巴的经过,想起自己剪开杜灵溪脸颊时露出的牙齿,吓得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她害怕,害怕杜灵溪会用同样的方式对付自己,她吓得快要魂飞魄散了,颤抖着说。
“杜灵溪,你想怎样,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杜灵溪一把推开房门,气势汹汹的走到正堂中的椅子上坐下,一只胳膊平放在桌子上,阴森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