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言靠在门边看过来。
杜灵溪吞了吞口水,就是他,上次就是这个人发现的我,明明没有什么威胁力,却总能给人一种危机的感觉。
她慢慢转身,对他挑眉一笑道:
“难得我回来一次,可不得慢慢走着,好好看看我这小房子。”
七言点头,一步步走了过来,带着狡猾的眼神上下打量杜灵溪,好像要从他身上看出个洞。
杜灵溪心中紧张的不行,面上冷酷到无情。
九音与七言的相处模式,杜灵溪并不知道,只能根据本能反应应付眼前的人。
大不了就装哑巴,什么也不说,摆着一张冷酷的脸,表示我现在心情不好。
杜灵溪相信,认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管是什么人心情不好了,也不可能有好脸色。
“我有那么好看吗?”
她冷冷的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
把七言说的一愣一愣的,温和的眼睛里露出片刻疑惑。
心想九音的脾气怎么这么冲,难不成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他看着九音紧闭的房门,心里更加莫名其妙了,又不好上前问,只好幸幸然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杜灵溪后背紧紧贴着房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听见外面有关门的声音,悬起的心微微放下。
“不知道他有没有怀疑我,看来想要从他这里打听些什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主要是七言,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好骗。”
杜灵溪吞了吞口水,觉得金家的人都是厉害的人,好像向谁打听都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无奈,她感觉眼前一片迷茫,可是除了七言还能有谁,能察觉到金浮黎的变化?
“不对,七言既然如此聪明,给人一种这么重的危机感,他一定能察觉到金浮黎的异常,可是我要怎么和他沟通呢?”
杜灵溪心中有些纠结,低头沉思了半晌,没有想出合适的方法,她迈着步子向前走着,走到了桌子前坐下。
两个胳膊上下放在桌子上,面色有些愁楚。
“好难啊,主要我不了解九音和别人相处时的状态,如果我能了解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至少和七言也能套套近乎,可是这个人看起来这么危险,我这样贸贸然的去问他,他一定会起疑心的。”
杜灵溪叹了口气,两只手抬起捧着下巴,身体趴在桌子上捂着脸泛愁。
过了好一会,决定先找软柿子捏,既然七言这样的人套不了近乎,就找下层的人,就是官阶比九音小的。
这样向他们问事情,他们自然也不敢怀疑太多。
蹭的站起身,转身走出了房门。
刚好斜对面的七言也打开房门,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九音,你不是刚来吗?这又要去哪里?”七言率先开口了。
“我出去走走。”杜灵溪冷漠的说完,大步踏出房间,将房门紧紧关上,转身向前走,见到七言靠在门框上看过来。
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意味,杜灵溪不想理会他,决定出去找一个软柿子捏捏看什么效果。
感觉身后有人走来,她停下脚步,转身见到七言走来,目中有疑惑。
心想他来干什么,也许我想多了,有可能和我一样也是出去的。
没有理他,转身自顾自的向前走。
走出大门,杜灵溪脚底发毛,双肩发寒,就连走路都感觉有点别扭。
后边好像总有种火热的视线,她十分不自在。
定了定心思,她走出大门后左转顺着巷道一直向前走。
后边那个人似乎一直跟着,这让她有点心烦气乱。
心想这个人难道跟我顺路?
可是他没有必要跟着我,难道说了几句话他就怀疑我了,这也不可能,哪有这么快,我怎么可能暴露的这么快!
杜灵溪坚决否认着,抬脚稳稳当当的向前走。
后边的人不近不远的跟着,杜灵溪全身的汗毛竖起,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七言。
“你干什么老是跟着我?”
七言摇头,随手打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把扇子,一边扇着风一边慢悠悠走了过来。
温和的说:“九音,我发现你有点奇怪。”
杜灵溪心中一紧,他怀疑我吗?这也太快了!
她面色淡定如常,狠狠瞪着七言道:“我看你才奇怪,没事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七言慢悠悠摇着扇子,终于走到了杜灵溪面前,下一刻他突然凑近杜灵溪的脸,带着几分笑意,狡猾的说。
“九音,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事情没告诉我?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杜灵溪脑子飞快转动,听说九音和七言经常打架,上次我和九音打架打得热火朝天。
那些侍卫竟然以为和九音打架的是七言,这就说明了他俩人至少要经常用拳头招呼对方。
于是,杜灵溪心中一横,瞎猫碰死耗子,今天我就撞撞大运,看看我分析的对不对。
她握紧了拳头,一拳狠狠打在七言的鼻梁上,丝毫没有放水的意思。
“啊!”七言大叫一声,捂着鼻梁后退了好几步,疼得闷声连连。
“九音,你这个疯子!”他闷声大叫着,手拿扇子指着杜灵溪,两眼几乎喷出火。
杜灵溪挑眉,心中大笑,对,看样子他们俩相处的模式就是这样,属于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这次还真让我猜对了!
得意洋洋的揉着手腕,冲七言挑了挑眉,道:“怎么,我的事情要你管?”
七言小心翼翼揉着鼻梁,龇牙咧嘴的瞪着九音:“我才没有管你,我只是好奇你想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和你有关系吗?死书生,我警告你,没事不要跟着我!”
杜灵溪狠狠瞪着他,转身向前走,紧绷的心终于放下。
暗暗兴奋:“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样子想要找他打探金浮黎的事,也不是全然没有把握。”
她快速向前走着,听到后边有脚步声,心中疑惑,这个人怎么又跟来了,难道他想一路跟着我不成。
再次转身,眼前是一个放大的拳头,随即鼻梁一疼,她大叫一声,捂着鼻梁后退了好几步,停下身体。
“该死的,没有防备竟然被打了一拳!”她心中大吼着,更多的是害怕,这拳别把脸打破了,打破了不要紧,别把化形术打散了。
揉脸的空荡,暗中加固了脸上的化形术。
鼻梁上青紫了一块,杜灵溪感觉鼻梁骨快断了,说明这个人用力很大。
“七言!”她暴怒的大吼,故意把声音压得极低,双眼充血的看着七言,指着他大骂。
“你这个该死的书生,是不是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