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蹲在地上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杜灵溪傻了,呆愣愣的看着对方,她没有想到,刚出来就碰上了金浮黎,这运气也太差了,怎么会那么巧?
两人相互看着,好半天没有说话。
时间似乎静止了,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打的措手不及。
金浮黎终于反应过来,身体一松坐在了地上,胳膊放在膝盖上,惬意的看着杜灵溪。
杜灵溪眼角抽动,暗自舔了舔嘴唇,蹲着的身体向后退了退,也坐了下来。
淡淡的看着他:“金浮黎,我没有杀你的弟弟,相反,我认识小银子,我们以前曾经在地牢里认识过。”
她说完,静静等待着金浮黎说话。
结果,看到他用一种懒散的目光看过来。
“你以为,就凭你们曾经认识过的事情,就能摆脱你的杀人嫌疑?”
杜灵溪重重抿唇,片刻后说:“当然摆脱不了,但是,我也想知道,真正杀了小银子的人是谁,你把精力都放在我身上,只会让另一个人看笑话。
“他说不定现在正在嗑着瓜子,欣赏着我这个替罪羊为了活命到处逃跑,被人抓的景象。欣赏你金家的少主追一个没杀人的人,这种感觉一定很好,让我想想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嗯……我知道了。”
杜灵溪笑着:“是一种耍人的感觉,看着一帮人被自己耍得团团转,尤其是金家少主被耍的团团转,真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她云淡风轻的笑着说完,便看到金浮黎越来越沉的脸。
低头闷笑了好一会,才用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继续对他说。
“金浮黎,正所谓忠言逆耳,也许我现在说的话在你耳中很难听,但是就凭你的聪明,我想,你也不愿意真正杀死小银子的人逍遥法外吧?”
金浮黎看着她,唇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杜灵溪静静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这样笑,但是本来稳操胜券的能说服他的心,被他这一笑,弄的有些发瘆。
虽然自己真的没有杀小银子,但是他这种笑,让人安心不起来。
“你笑什么?”杜灵溪问。
“你觉得我能笑什么?”金浮黎反问。
“……”我要是知道你能笑什么,我还在这里问吗,这个人怎么回事,神经病吧!
杜灵溪心中腹诽,等了好半天,才听到他幽笛般的声音慢慢说着。
“你这么能说?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杜灵溪一怔,怒瞪了他一眼,心想:我这不是急于证明我自己最清白的吗,被你们这么多人污蔑我是一个杀人凶手,是个正常人都得着急。
“我就不相信,你被污蔑成杀人凶手,还能淡定的在这里闲扯。”杜灵溪不乐意的反驳。
她真的很生气,刚刚用尽全力跟他掰扯了半天,人家压根不当回事。
这简直就是打击,好像这半天的说话都是在自娱自乐。
金浮黎低声笑着,半晌过后,才邪魅的看着她说。
“杜灵溪,这次你真的跑不了了。”
杜灵溪一愣,没明白怎么回事,心中一阵不安。
却眼前一闪,一把剑抵在额前。
她抿着唇,定定的看着面前拿剑抵着自己的人,凝重地说。
“金浮黎,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么是非不分的人,不知道刚刚我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但是我真的没有杀小银子。”
“你杀不杀小银子,他都已经死了,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你,你虽然没有杀他,但是我相信,杀他的人有多半的原因是因为你,你也是罪魁祸首。”
看着金浮黎狠虐的眼神,杜灵溪心灰意冷,突然呵呵笑着,对于他的解释,觉得很好笑。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没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吗?
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谁杀了小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牵连了小银子的死,与他的死有关的人都该死。
“我有点后悔和你说这么多话,还天真的以为小银子不是我杀的,只要能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就能替小银子报仇,没有想到,你这个哥哥竟然这么变态,简直就是心理扭曲!”
杜灵溪双手发抖,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人,眼圈里红了一片。
看着对面拿着剑指着自己的人,真想把他的脑袋扒开,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金浮黎狠虐的眼中有赤骨的寒凉,他握剑的手往前一送,剑尖戳到了杜灵溪的额头中。
鲜血从额头上流下,顺着鼻梁流到了嘴角和下巴,一滴滴滴在了黑白相间的衣襟上。
杜灵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握紧。
她能感觉到,剑尖抵在了额头里的骨头上,只要他在用力一点,剑就直接穿进大脑中。
她胸口起伏,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看着对面的人,睫毛疼的颤抖,但是眼睛里充满了固执。
“如果你觉得杀了我,就能为小银子报仇,就能让小银子安心死去,那你就杀了我,凶手是谁还重要吗?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该死?”
杜灵溪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沙哑说着。
金浮黎眯了眯眼,握剑的手又往前送了送,杜灵溪眉头紧皱,感觉额头的骨头里,好像被塞进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疼的全身发抖。
坐着的身体有些发软,下一刻又绷直了腰,坐的笔直。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她浑身颤抖的问。
金浮黎没有说话,手紧紧握着剑,好像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又好像听到了不回答。
杜灵溪闭着眼睛,她能感觉到额头上流下的血痕,一道道顺着着鼻子两边流着。
这么多条血痕,应该很难看吧。
她想着,嘴角露出苦涩的笑,这一刻想离开这里,感觉和这个人说话,就是在找死,他根本就不听别人的解释,跟他解释如同对牛弹琴。
用飞天术离开,根本就逃不掉,也许很快就能被他追上,现在唯一能离开的方式,就是用遁地术。
可是他就在眼前,万一他有识破遁地术的方法,我还是逃不掉。
不知道金浮黎有没有修为,他的修为到底有多高,但是他可以御剑,这就说明了他绝对有修为在身。
御剑,为什么我会想到他能御剑?
杜灵溪暗自问着自己,刚刚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好像凭空想象出来的,但是她仔细回想着金浮黎御剑的样子,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那种画面。
记忆好像被突然阻隔,大脑中一片混乱,她只能放弃了这个想象,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想成是自己能看到未来的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