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灵溪站在柳树的阴凉中,青青的草叶味扑鼻而来。
这两棵柳树都很大,仰头几乎看不到顶端。
站在柳树的阴凉下,能看到投放到地上的阴凉,有好大一块,甚至把另一棵树盖着了。
“仙门不愧是仙门,连柳树都这么神奇,说长大就长大,说变小就变小,不能用常理来形容。”
杜灵溪在心中想着,不禁有些佩服这里。
“杜灵溪,把我拿出来。”柳潇突然打断了杜灵溪的想法。
“哦。”杜灵溪回应着,从怀中掏出了白色瓶子。
她疑惑着要问,就见到封印瓶口的金色符文,快速闪烁着。
一抹金光在符文上射出,照在了两棵柳树上。
“这……柳潇前辈,你在干什么?”杜灵溪看着照着两棵柳树的金光,不解的问。
柳潇没有回答,杜灵溪也不好再问什么。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两颗参天大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着。
又是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快速萎缩的柳树,变得干枯瘦弱,恢复成了以前的枯瘦模样。
杜灵溪呆在原地,刚刚的一切好像是梦。
刚刚的参天柳树,突然又被打回圆形了。
照在柳树上的金光,慢慢收回到封印瓶口的符文中。
一切恢复到最初的时候,刚刚看到的半天大树,好像不是真的。
杜灵溪双手紧紧握住瓶子,下意识问他。
“柳潇前辈,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魂力不强,只有在仙门巨大的灵气下,我才能和你说话。
“可是即便这样,也会消耗我很多的魂力,现在我的魂力不足以支撑到你带我回仙界,只有吸收一些灵气,才能维持我的魂力。”
杜灵溪点头,看着两个恢复到以前模样的柳树,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说的吸收点灵气,不会就是吸收树上的灵气吧?”
柳潇没有回答,杜灵溪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只听柳潇突然说道:“现在我的魂力还可以撑数十年,杜灵溪,这段时间中,我为了保存实力,不能开口和你说话,也无法和你沟通。
“去仙界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我毕竟只是一抹经不起折腾的魂。
“你要知道,我每次说话都会废掉大量的魂力,所以,从现在开始,我都会选择陈睡。”
杜灵溪郑重的点头:“柳潇前辈放心,再没有找到仙界之前,我是不会和你说话的,我把你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直到找到仙界,我在叫你拿出来。”
“嗯。”柳潇闷闷的嗯着,便没有了回复。
杜灵溪低头看着手中的瓶子,看着封着瓶口的金色符文,眼中有羡慕。
“原来符文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会画符咒的人,是不是都很厉害?”
她想着,将食指上的戒指拿在手中,嘴中念念有词,转眼来到了戒指空间。
拿着白色瓶子,她飞到放聚灵剑的地方,当初为了阿护的安全。
她特意把聚灵剑和有些危险的东西,全部都搬了很远。
刚刚只顾着进来,却没有想到进的是阿护呆的地方。
飞到聚灵剑前,将瓶子和金色缎子放在聚灵剑前,站起身,看着封印瓶口的金色符文,满脸凝重。
“柳潇前辈,这里是我的戒指空间,很安全,你就在这里陈睡吧。”
说完,她换了身藏青色长袍,头发又重新梳理了一下,找了一根普通的木簪挽起,将聚灵剑拿在手中,转瞬间离开了这里。
天空上的地王,对于杜灵溪的来去匆匆见怪不怪,没有像以前那样非扑过来。
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神游。
在它的心中,天空是它的世界,天上有它向往的东西,像土地上生活的爬行动物,它才不屑接触。
杜灵溪重新站在了两棵柳树前,看着这两棵枯的柳树,心中发出感慨。
“早知道这两棵柳树刚刚会变大,我就不走的那么匆忙了,留在这里看看它是怎么变大的也好。”
现在想什么也晚了,两颗柳树又回到原来的样子。
看着手中的聚灵剑,杜灵溪决定给这把剑找一个皮带,背在身上。
万一遇到什么紧急事情,也不至于老是到戒指空间里找。
从怀中掏出了引路镜,她快速开启来到了金家的城门外。
四周全是荒草,她决定去金家城内买一个皮带。
很快来到了金家热闹的街道上,买到一个黑色兽皮带,她用手试了试兽带了,很结实很软,绑在身上刚刚好。
终于将剑背在身上,她心里感觉很舒服,有种踏实感。
黑色的皮带配上这么藏青色的衣服,看着挺搭配,但是这把剑是白色的。
比较亮眼,不过杜灵溪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又不是去选美,只要有个趁手的皮带就行。
站在人群中,她四下看着,今天的街道,还是这么热闹,似乎有永远走不完的人。
这里的每一个人面孔是陌生的,她走过无数次,没有一个是认识的。
踱着悠闲的步子,在街道上走着,现在有了金浮黎这个靠山,她有信心重建红花门。
“不知道红花门现在怎么样了,那么久没有人去,里面的花是不是谢了,或者是长的一团乱。”
想到原本被剪的好看的花,想到了山顶瀑布,杜灵溪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终于可以回去了。
现在没什么事情,她的心里却一直存着一件事。
西游记的故事,在金家传的沸沸扬扬,街道上有的孩子甚至都在讲孙悟空。
她本来打算有缘再见的人,现在又有了兴趣。
站在人群中,她低眸想着,魂游间却撞到一人。
“对不起。”杜灵溪自知理亏,当即先道了歉。
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对方挡在身前没有让路的意思。
她有些莫名其妙,抬眼一看。
对面站着的人正是简玉容。
此刻,他看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好了,脸庞有些枯瘦,面色有些发暗,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多了一点喜色。
“爷爷?”杜灵溪惊讶地看着他,心中暗道。
怎么几个月不见,他就瘦成这副样子了,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还有,也比上次邋遢了,好在头上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可是他怎么留胡子了?
他穿的还是一身月白色衣袍,对襟前绣着一对金色蝴蝶,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子。
只是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杜灵溪上下打两着他,却被他拥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