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眉道人听了燕赤霞这个解释，肯定要用口水把他喷死。
对黑山老妖的来历，燕赤霞完全就是连蒙带猜，根据之前一些道听途说而来的消息推测出来的，很多地方根本就站不住脚！
但是关于黑山老妖的最终目的，却一言中的！
方无愧不明就里，姑且相信了。
燕赤霞说道：“无愧，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请说！”
燕赤霞挥手放出了两个鬼魂来，说道：“无愧！你看这是谁？”
方无愧一看，惊讶的说道：“苗婆婆和柴少安？他们两个怎么落在你手里了？”
柴少安还好，并不算是被方无愧杀的，但是苗婆婆的记忆都已经在时空间神珠之中了，怎么可能还有一部分留在外面？
微凉提醒道：‘先生！苗婆婆的记忆只有一部分而已！’
‘说仔细点！’
‘并不是一定要完全杀死，时空间神珠才会吸收魂魄的，魂魄的吸收是一个很快的过程，在致命攻击后开始，完全死亡之后结束，正是因为有这个过程，魂魄才有被抢走的可能，苗婆婆是在吸收一半的时候被那五个厉鬼抢走的，增长天王和广目天王同样被其他人抢走！’
方无愧想起来了，苗婆婆在将死之时，被她自己所炼制的五鬼直接抓走折磨，但是那五鬼绝对想不到，这样反而把苗婆婆从方无愧的手中救了过去。
听到方无愧的问话，燕赤霞解释道：“说起来也是巧合，再去帮你对付广目天王之前，我在杨甾城中捉鬼，遇到五个很厉害的厉鬼，将他们捉起来之后，却正好把这二人给救了！
之后我又因为受伤而吸收百家香火，这两个鬼魂没空放出来，跟着我也吸了一点，竟然有了几分神性！随便放掉感觉挺可惜的！
本来我想让他们在手下做事的，但是用城隍令一照，才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这才想问一问你，看你是否愿意让他们在我手下将功折罪！”
苗婆婆因为失了一部分魂魄，平日里都是浑浑噩噩，不只能随着本能而动，但是一见到方无愧，却忽然反应了过来，厉声喝道：“好哇！原来是落在你手里了！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也无话可说，你们休要做些小人姿态，要杀就杀，要刮就刮！”
“不要啊！”
苗婆婆的话音刚落，柴少安却叫了起来，他也认出方无愧了，害怕的把头压得低低的，生怕被方无愧认出来算旧账。
但是现在苗婆婆既然把话说开了，柴少安就避无可避，只得接受现实了。
柴少安本来不想死，现在死了，也绝对不想下地狱，于是连忙拉着苗婆婆跪下，求饶道：“城隍老爷！方捕头！请不要杀我们，我们愿意做牛做马，将功折罪！”
苗婆婆被五鬼折磨的厉害，就算是吸收了一部分香火，比起柴少安也多有不如，被柴少安一拉，也跪了下来。
两人虽然一起落到这步田地，但是彼此的感情却一点都没少，反而因为生前柴少安对苗婆婆以身挡剑的缘故，关系更好了。
燕赤霞对方无愧说道：“无愧！你有什么看法？”
方无愧知道燕赤霞是想用他们的，自己也绝对不会怕他们报复之类的，便说道：“我无所谓！你尽管处置！”
“好！”燕赤霞一捋大胡子，对柴少安说道：“既然你说了做牛做马，那就让你们做牛做马！”
拿着城隍令向二人一照，柴少安和苗婆婆一起摔倒在地，大声惨叫起来。
浓郁的香火气在他们二人的身上翻滚着，良久之后，又全部没入二人的身体，只是此刻，他们二人的形象已然大变。
柴少安的身材健硕了许多，耳朵被拉长，脸上也出现了一个马嚼子一样的东西。
苗婆婆则是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头上伸出两根弯角，鼻子上穿了一个大大的鼻环。
“从今以后！你们二人就是我治下的牛头马面，专职拘役、狱使，等什么时候赎罪完成，什么时候就还你们自由！”
说完，燕赤霞将两根柳木棍交给了苗婆婆和柴少安，说道：“柳木克鬼！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兵器了！快出去！每日巡逻不停，有新死之魂就给我带回来！”
方无愧看出来了，那两根柳木棍正是当初苗婆婆给自己手下那四个傀儡用的，有些尴尬。
原本自己手下小兵的武器，现在却成了自己的，苗婆婆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牛头马面，可以说是城隍治下最小的职位了，事情多，功德少，稍微有点什么不对，还要背一身骂名，所以正常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干，但是偏偏这个职位又用处极大，因此只好挑选一些有天赋，却又是戴罪之身的鬼魂来做。
苗婆婆炼制恶鬼无数，又抓了许多孩子，害得无数人家妻离子散，有这报应也是应当，在这一点上，倒是她连累了柴少安。
不过柴少安活着的时候无数次连累苗婆婆，现在被苗婆婆连累，也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在二人受命之后，燕赤霞感慨的说道：“这个苗婆婆却是有些可惜了！她的三魂六魄因为被五鬼撕咬，所以残缺不全，否则的话一定可以做更多的事！”
方无愧心中一动，说道：“如果是别人的话，我或许没办法，但是这个苗婆婆却不然！”
说完，将时空间神珠中苗婆婆的记忆拿出来，放入了她残缺的魂魄之中。
苗婆婆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目光陡然清醒过来，三魂六魄已经完整，只需要稍加修炼，便会实力大进。不过因为城隍令的限制，不管她今后有多厉害，生死也全在燕赤霞一念之间。
三魂六魄齐全之后，苗婆婆的神智恢复了，但是对时空间神珠中的情况却记忆全无，只是心中充满了对方无愧充满了恐惧。
燕赤霞意外的说道：“没想到，无愧你竟然还有这一招！”
方无愧答道：“她的三魂六魄不完整，是因为我之前破了她的法，将其一部分魂魄抓在了手中，并不是被那五鬼给撕咬了！本来是想拿捏一下她的，不过既然她已经成了你的属下，干脆就还给她喽！”
苗婆婆知道方无愧说谎，但是根本不敢说一句话。
“哈哈！好哇！无愧你还真是不计前嫌！”
燕赤霞抚掌大笑，说道：“牛头马面一强，起码不用太过担心人间新死之魂了无所依托，变成游魂野鬼了！”
杨甾的城隍系统都是新建，许多东西都要从头开始，燕赤霞可是因为属下的问题忙活的不轻。
……
抱着聂小倩出去之后，方无愧将她拿出来捧在手心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哼！”聂小倩歪过头去，“他的手里好热啊！”
“喂！”方无愧无奈的说道：“我再问你怎么样了，你说我的手热是什么情况？”
“什么？”聂小倩正经的看向方无愧，说道：“我什么也没说啊！”
‘他怎么知道我觉得他手心热，难道他能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
方无愧听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声音，连忙问道：‘微凉！这是什么情况？’
微凉说道：‘的确是她心中所想！因为你之前救她的法术是从分身术中推导出来的，因此也带着一点分身术的特性！聂小倩的三魂六魄已经和你相连，你随时可以知道她所在的位置，也随时可以波多她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那她能不能听到我在想什么？’
‘不能！她的魂魄太弱了！’
“咳！”方无愧松了口气，干咳一声，对聂小倩说道：“我是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之前你中了黑山老妖的三尸之毒！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聂小倩在方无愧掌心动了两下，说道：“没事了！”
“那就好！”方无愧说完，一掐法决，夺命金环又套在了它的脖子上。
“哎呀！”聂小倩痛叫一声，说道：“你做什么？怎么又给我戴上了！”
方无愧说道：“我想你应该也感觉到了，这个夺命金环可是宝贝！当初如果没有它的话，黑山老妖一开始那一掌就能把你的肉身给毁了！”
“什么宝贝！我才不想要！你快拿开！”我不要当狐狸了，我要变成人！
方无愧说道：“我还是那句话，等你达到凝神期，这个金环自然会自己脱落，而且还能成为一件很不错的法宝哦！”
“胡说八道！刚才那两个鬼魂肯定也是得罪你的，你既然能放过他们，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啊！”
“因为他们丑啊！对丑的人，要善待！”
“哼！”聂小倩冷哼一声，握在方无愧手中不说话了，心中道：‘这个方无愧！肯定是怕那个慕娥见到我变成人形！真是太可恶了！花心大萝卜！有贼心没贼胆！’
方无愧无奈，‘微凉！我能把这种听到她心声的功能屏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