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让本王静一静!”
听到代善的吩咐,他的亲卫虽然很担心,但是最终还是退出了大堂,让他一个人安静下了。
事实上,代善的亲卫们也很沮丧,也有些绝望,谁也料不到,不知不觉间,明军竟然变得那么强大,仿佛不可战胜了一样!
此时的他们,很能理解和硕礼亲王的心情。
过了一会之后,有亲卫忽然发现大堂内的动静似乎有点不对,便悄悄地找了门缝往里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用力一推大门,闯了进去。
就见代善挂在横梁上,上吊自尽了。
不过好在亲卫发现得早,那身体都还在晃荡的,显然是刚上吊。
这不,救下之后,代善活过来了,没死成!
所有亲卫都是吓到了,跪在那里恳求代善不要寻死。
面如死灰,依旧没有什么生气的代善,看着他们叹了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活这么长干什么呢?早一点死了的话,也就不知道大清会落得如此地步了!”
“主子,事已至此,大清不能没有主子啊!”
听到亲卫的说话,代善的眼睛定焦在自己的亲卫身上,依旧没有什么生气地说道:“如今大局已定,本王就是再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了。有本王,没本王,其实已经差别不大了。本王不想征战一生之后,临终还要被明军羞辱……”
说到这里之后,他忽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他的亲卫不由得都是傻眼了,一时之间,压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这可是堂堂大清和硕礼亲王啊,跟随先汗起兵,南征北战,打下了大清江山的元勋,是大清国最有威望的人!
可如今,他竟然哭了起来?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然而,等他们回过神来,忽然发现和硕礼亲王哭了,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以前被大清压着打的明军,如今都能压着大清打了,这么稀罕,难以置信的事情都能发生,那和硕礼亲王会哭的事情,又有什么奇怪呢?
一生心血,看着大清要亡国灭种,和硕礼亲王的心情不悲愤痛苦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们的职责是保护代善,因此,理解归理解,让代善自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于是,就有亲卫向代善进言道:“主子,盛京危在旦夕,全城还有那么多人,离不开主子的啊,还请主子带着我们……活下来!”
代善是本来就没几年好活的人了,但是,这些亲卫还年轻,盛京城里也还有很多人,全都是不想死的。
代善听到他这话,想起族群的延续,眼神中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气,开始振作起来,吩咐亲卫道:“去找剩下的贝子贝勒,一起过来商议,是走是守,要赶在明军赶到盛京之前定下章程!”
听到这话,他的亲卫连忙答应一声,便立刻去传令了。
此时的代善,心中也已经决定了,想走的,就让他们走,不想走的,那就牺牲自己坚守盛京,吸引明军的注意,掩护想走的人,能走掉。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明军显然已经侦查到盛京的情况,加快了行军速度。
在代善刚开始开会的时候,城外就出现了明军前锋。“刘”字大旗,是锦州守将刘文秀麾下的骑军,虽然只有四千骑军,可明军在盛京城外的出现,顿时就引发了建虏的恐慌。
自从沈阳改为盛京,并被大清定为都城之后,那是从来没有见过明军的。因此,明军的出现,对于建虏的冲击,绝对是非常震惊的那种。
并且,明军的出现,也让普通的建虏全都知道,辽阳怕是失陷了。
不止如此,大明草原骑军,李来亨领着五千多骑军,也赶到了盛京城外,和宁锦一线过来的明军,就在沈阳城外会师了。
“大明万胜!”
“大明万胜!”
“……”
明军将士们这个震耳欲聋的喊声,一听就能听出那口号里面喊出的高兴,让建虏更是绝望!
这边,刘文秀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从擒获的建虏口中得知,建虏皇帝、太后这类的,已经不在沈阳,离开两天了。
听到这个禀告,他立刻亲自审问了建虏,然后向李来亨说道:“我们是骑军,速度快,现在赶紧追,说不定还能追上!”
李来亨一听,有点为难地说道:“我接到的军令,是赶来沈阳骚扰围困!”
话是这么说,不过看他的表情,他其实是很有兴趣的。
刘文秀听了,马上便说道:“步军已经到虎皮驿,离此只有一天路程,我们留一千骑军在这里看着,另外把消息传回去,步军自然会加快行军速度,误不了事情。”
说完之后,他顿了顿又补充说道:“我的军职比你高,临阵之际,听我的,执行军令!”
他自己手下只有四千骑军,还要留一千看住沈阳的建虏,去追击建虏的皇帝,三千兵力肯定是太少,因此就看上了李来亨的五千骑军。
李来亨听到刘文秀这话,便再无异议,立刻便同意了。
于是,刘文秀稍微做出了这边的部署之后,便领着八千骑军,立刻沿着管道向北追击。
一路上,到处可见建虏大规模迁移留下的痕迹。为了保证追击的方向正确,刘文秀一边急追,一边通过这些痕迹以及抓获的掉队建虏核实。
赶到抚顺的时候,已经马上要天黑了。
城里的建虏人心惶惶,如果刘文秀要打的话,未必打不下来。当时,刘文秀弃之不顾,绕城而过,摸黑赶路,一直到夜深才传令休整。
就不管是刘文秀的部下,还是李来亨的这支骑军,都已经连续作战了好多天了。这种高强度的赶路,要是换成了一般的军队,估计是会出问题的。
这不只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还有高强度行军,需要保持编制,保持战斗力,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但是,不管是刘文秀的手下,还是李来亨的军队,其骨干都是当初被朝廷招安的流贼;而流贼最擅长的,便是机动作战。
类似这种连续行军赶路的事情,对于流贼出身的他们来说,那是司空见惯,早已习惯了的,根本就不是问题。
并且,因为所有将士都知道,他们是去追击建虏的皇帝,士气更是高昂,就期待立下大功,累一点又算什么!
照顾完了战马之后,将士们也不用刘文秀一一交代,就知道怎么休息,怎么保存体力;队伍中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同袍,自然有老兵照顾指点,基本上,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等到第二天的天才蒙蒙亮,军令就又传下,骑军将士们也都习惯了,在马背上边吃边赶路。
或者是天意,又或者是刘文秀的果断,功夫不负有心人,刘文秀所部骑军,就在第三天早上就追上了逃跑建虏的大部队。而追上的这个地点,也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萨尔浒!
事实上,建虏的迁都,速度就不可能快。不但大包小包地行李,随军的还有大量的宫女内侍,老弱妇孺等等,根本不是纯军队行军,一天走个三十里路就差不多了。
刘文秀在发现建虏大部队之后,便立刻下令李来亨攻击前进,绕道前方,堵住了建虏的去路。
建虏太后布木布泰和小皇帝福临全都在这大部队中,突然见到大明骑军追上来,顿时就全都慌了。
他们这支大部队中,护卫的军队是肯定有的。但是,多尔衮发起锦州战事的时候,把精锐的护军,包括他们统领鳌拜一起都给抽调去前线了。
如今的护卫军队,更多的其实只能维持赶路的秩序而已。大部分军卒,不是年纪过大,就是各勋贵中的少年,大都没有参与过战事的。
布木布泰逃得急,连个可以商量依靠的人都没有,无奈之下,她只有去找病得快死的多铎了。至少多铎以前领兵打仗,又是和硕亲王,算是一个可以做主的人。
然而,当布木布泰见到多铎的时候,发现多铎因为赶路颠簸的原因,已经是奄奄一息,就只有一口气吊着了。
要说以前,作为多尔衮同父同母,是多尔衮坚定支持者的多铎,布木布泰是恨不得多铎早点死。
可此时,看到多铎要死的样子,她就急了,不顾太后的礼仪,直接上了多铎的车,摇醒了多铎,急忙求问对策。
多铎先喷了一口血,精神才算是清醒了一点,问清楚情况之后,便有气无力地说到:“突……突围,不用管……管其他人!”
如果在发现大明骑军刚上来的时候,布木布泰第一时间便和小皇帝骑马狂奔逃走,说不定还有可能。
但是他只是擅长勾心斗角,遇到这种军国大事,那还有主意,如今已经被李来亨绕道堵住了去路,除非有能打之军,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再突围出去。
多铎听了布木布泰的诉说之后,盯着布木布泰,费力地说道:“大清的太后……皇帝,不能落…落入明军手中,自……自杀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