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都兴奋难耐,血脉贲张的陆惟策马飞奔到城门口,被拦下了。
军营里的将士们一听陆大人回来了,一个个都跑到城门口蹲守着,等他一出现,就欢天喜地的簇拥着他去了军营,说大家都太想念陆大人了,今晚上要好好庆祝一下。
陆惟冷着一张脸被这群糙汉们扛去了军营。
啊呸呸,他赶路跑回宝川是为了跟一群臭男人喝酒吗!
往常这群军汉们哪敢在陆惟面前造次,但今日不同,是为了庆祝陆惟打赢了沈寿山,外加被皇上升了官,一个个都壮着胆子,扛着陆大人到军营,往座位上一放,挨个端着海碗来跟陆惟敬酒。
章毓卿听说陆惟回来,但是去了军营,便觉得陆惟今晚会住在军营,不会回来了。
她沐浴过后,晾干了头发便吹熄了灯睡了。
然而刚躺下,就听到方芩在外面喊,“夫人,夫人!”
章毓卿披着一件薄袍出来,看到方芩架着陆惟踉踉跄跄的走到了院子里。
两人都是酒气熏天,醉的不轻。
陆惟似是醉的有点厉害,脸上带着醉酒的红晕,眼皮掀起,看了一眼章毓卿,又沉沉的垂了下去,靠在方芩身上。
“怎么喝成这样?”章毓卿不满的说道。
喝成这样就别回来了嘛!军营还差陆惟一张床了?
方芩把陆惟往章毓卿这边一推,大着舌头说道:“夫人,大人交给你了,我,我先走了!”
陆惟整个人都压在了章毓卿身上,炙热的酒气沉沉的喷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哎……”章毓卿看着头也不回,跌跌撞撞走了的方芩,整个人都傻了。
为什么要把陆惟给她?
好在陆惟还算有点意识,能够勉强走两步,章毓卿艰难的架着他走到了陆惟住的厢房。
房间几个月没住人了,但章毓卿经常叫人打扫,收拾的干干净净,床上的被褥都是最近新晒过的。
章毓卿把陆惟架到了榻上,让他先靠在榻上休息。
陆惟似乎醉的有些意识模糊了,乖乖的靠着榻坐着。
章毓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都没有反应。
“怎么喝成这样呢?”章毓卿埋怨道,去铜盆中拧了个凉帕子给陆惟擦了擦脸。
陆惟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看着章毓卿,突然冲她笑了笑。
章毓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她这是造了什么孽,要伺候一个醉汉?
陆惟开口了,“章毓卿,我的生日礼物呢?”
章毓卿使劲把帕子在陆惟脸上来回抹了几下,说道:“你生日早就过去了!”
陆惟是六月的生日。
去年过生日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没有成亲,彼此看对方,至少章毓卿看陆惟还是个陌生人,今年过生日的时候,陆惟在凉州城忙着整顿军队,生日那天草草的吃了碗长寿面,就算是过了人生重要的弱冠。
章毓卿感慨不已,要是陆惟还是京城里那个金贵的公子,弱冠的时候不得摆个上百桌酒席,请个名家大儒来给陆惟戴冠,搞的轰轰烈烈,仪式感满满,哪像如今这么寒酸。
陆惟虽然如今是二品大员了,但生活质量是越过越回去了,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可你没送我生日礼物。”陆惟笑吟吟的看着章毓卿。
章毓卿翻着白眼说道:“你生日都过去了,还要什么礼物?老实坐着!”
她转身将帕子扔到了盆里,去给陆惟铺床。
然而章毓卿刚弯腰展开褥子,背后一个火热的胸膛便贴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腰。
章毓卿一惊,“你……”
话还没完,就被陆惟抓住胳膊,翻了个身,正对着他。
陆惟低头亲上了章毓卿。
一股清冽的酒香气瞬间包裹住了章毓卿。
陆惟强势的撬开章毓卿的唇,抱着她亲。
章毓卿又羞又恼,抓着陆惟作恶的胳膊,不让他继续,然而细弱的手腕哪是陆惟的对手,眼看章毓卿要恼,陆惟轻笑一声,轻轻往前一推,章毓卿被迫坐到了床上。
“你干什么!”章毓卿趁机推开了陆惟,慌忙起身走开了两步。
刚才陆惟那声笑,让她确定了,这厮分明是在装醉!
“不干什么。”陆惟眼神灼灼的看着章毓卿,“我就想要我的生日礼物。”
章毓卿不去看陆惟,转身往外面走,“我明天给你礼物,你喝多了,先睡觉吧!”
陆惟大长腿一迈,拦住了章毓卿。
“章毓卿,你不讲信用。”陆惟额头抵着章毓卿的额头,眼神能把章毓卿烧化了,气息灼热,轻笑道,“你当初答应过我的!”
“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礼物。”章毓卿被他抱的紧紧的,身体紧贴,自然感受的到陆惟身体的变化,心下恐慌,放软了态度哄道。
烛光下,章毓卿披散着头发,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幽黑的眼神无辜又动人。
陆惟看她那副样子就险些压制不住,对章毓卿简直又爱又恨,咬牙切齿的说道:“小骗子!我要的礼物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一想到这女人装傻充愣,陆惟忍不住在雪白的脖颈上咬了两口。
章毓卿捂着脖子,气恼不已,推开陆惟,往外走,“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陆惟叫道,追过去将章毓卿拦腰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手撑在两边,虚虚的压在章毓卿的上方。
烛光下,陆惟的眼神一片澄明,哪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章毓卿缎子一般的青丝散在床上,外袍被陆惟扔了,只着中衣躺在床上,素白的中衣下隐约露出了身体玲珑的曲线。
陆惟只觉得血都冲到了大脑,一手搂住章毓卿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脖颈,低头吻了下去。
章毓卿手挡在了他的唇上,隔开了两个人。
陆惟气喘吁吁的看着她。
章毓卿还是那句话,“陆惟,你喝多了,你好好休息吧。”
陆惟恼了,“我没有喝多!章毓卿,我要我的生日礼物!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你答应过我的!我带兵去凉州之前,你答应过我的,就在这里!”
“我没说不给你礼物啊!你先起来……”章毓卿生怕激怒了他,声音软软的说道。
陆惟突然就觉得委屈,冷冷的看着她,“我不起来,我们成亲一年多了,我他么的还没碰过你!凭什么?我们是夫妻,我明媒正娶的你!拜过天地,拜过高堂!你凭什么不让我碰你!”
章毓卿脸色也冷了下来,“我们这场婚事究竟怎么来的,还需要我再说一遍?陆惟,当初你答应过我的,要将我视为合伙人,要尊重我,平等的对待我!”
陆惟怔住了。
章毓卿趁机推开他,往门口走。
“我们的婚事是你我两人的祖父定下来的!”陆惟追上去,挡在了章毓卿前面,怒道,“我祖父给我定的亲,定的章作明的女儿,定的就是你!我娶的也是你!你是我的妻,是与我生同衾,死同穴的人!”
陆惟呼吸粗重,肌肉紧绷,委屈到喉咙酸涩,委屈到难以忍耐。
我们从最艰难的境地一路走来,相互扶持,相濡以沫,共同经历生死,我爱你爱到发狂,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为了你,我放下身段讨你开心,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命都可以不要。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凭什么我不可以再进一步,彻彻底底的得到你?
“跟你定亲的是章毓莹!”章毓卿说道。
酒精的作用下,已经在军营摸打滚爬成兵油子,再也不是两人初见时那个贵公子的陆惟愤怒的话脱口而出,“去他么的章毓莹!老子跟那个蠢东西屁的关系都没有!你再提她,老子冲进宫里把她宰了!”
章毓卿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陆惟直接低头亲了上去,心中又爱又恨,不轻不重的咬了她一口,手抓着章毓卿的手,往自己身体上按。
章毓卿又惊又窘,被陆惟抱着坐到了书桌上,禁锢在怀里。
陆惟身材高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充满了男性的压迫感,“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媳妇,我要睡我媳妇!”
章毓卿推拒着他,借口道:“今天太晚了……”
陆惟说道:“夫妻办事,分什么早晚!难道你想让我白天睡你?”
章毓卿紧张的声音都带着颤抖,“陆惟,你怎么这么粗俗?”
“我本来就是个粗俗的人!我现在要睡你!你本来就是我的人!”陆惟亲吻着章毓卿的脸颊,随手将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露出了精壮的胸膛,贴着章毓卿的身体,燥热的像火一样燃烧着,又来扯章毓卿身上薄薄的中衣,亲吻着章毓卿的白嫩纤细的肩头。
章毓卿胸前春光泄了大半,忍无可忍之间,下意识的一巴掌挥了过去,将陆惟的头打的偏到了一侧。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静悄悄的夜空中,让陆惟被情欲冲昏的头脑清明了起来。
他看着羞愤慌乱整理自己衣服的章毓卿,眼神一瞬间悲哀起来,一颗心都在痛的颤抖,轻声问道:“章毓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