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也冲到大堂的时候门是敞开的,她探头过去看,就看到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小红追过来从身后给她披上衣服。
春也对着小红招招手,两个人就迈步进了大堂,躲在了人群的最后面。春也猫着腰一点点的移动想在一排侍卫的身后找一个缝隙,但是这些人站的笔直一排一排的错落交织,她想尽办法还是看不到前面的情况。
堂上坐着的鸿洲一眼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春也,他示意了站在旁边的宇泰,宇泰默默白眼一翻指着侍卫“你们往两边站!”
春也正探头探脑猫着腰移动,眼前的侍卫突然闪走,她只觉一亮就和堂上的鸿洲四目相对了。
堂上的鸿洲穿着官服戴着官帽,杀伤力基本上就和现代的西装衬衫领带一样,自带美颜和特效。鸿洲本来就很好看,此刻工作服一穿霸道王爷的劲就上来了,春也连被壁咚强吻的戏码都想好了。
这时候宇泰大喝一声“把犯人带上来!”干脆利落的声音英气十足的脸,果然有少年将军的风度。
春也看着堂上的两个人如沐春风,刚才还干干涩涩的嗓子好像喝了一杯清凉的青柠汁,五脏六腑都通透舒服。
身后叮叮当当的声音,春也回过头就看到几个人押着县官和师爷走了进来。
两个人早面如死灰,押他们的人一松手,就瘫倒在地上。完全找不到前日的嚣张样子。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春也看到堂前跪着的县官,官服已经没了,现在穿着一身囚犯的衣服。也不似前日那么嚣张跋扈,不过他的求饶很消极,就只是淡淡的说出饶命这两个字,一脸饶不饶你看着办的表情。
他早就孤注一掷了,打从杀了钦差开始他就没给自己留退路,连杀王爷这种事都干了,也不是凭几句‘饶命’就能活命的。
“冯宝山,你可认罪?”鸿洲的声音低沉有力。
春也才知道这个与自己周旋了这么久的人叫什么名字。
“罪臣认罪。”冯宝山颓然地回答,仿佛灵魂早已经被抽走了。
“本王前日就问过你,是否有人指使,你说到了万不得已之时要用来保命,此刻还是这样的吗?”鸿洲继续问。
冯宝山艰难的抬起头“王爷,如果我说出那个人,是否可以免死罪?”
鸿洲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就算你不说本王也可以查的出来,你是必死无疑。”
冯宝山突然大笑起来,春也被他吓了一大跳。他笑了很久,笑到最后变成了哭号嚎,声音悲凉让人不禁动容。
“你为何要做这些事?难道那些黄金还不够吗?”
冯宝山悲泣着摇头“罪臣不喜欢钱。”
春也听了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不爱钱?不爱钱你又私开金矿又勾结外人又杀王爷?你不是因为钱难道是因为爱玩剧本杀吗?
“那你是为何?”
冯宝山停止哭泣,大堂中安静下来。
一束阳光从春也身后的那扇门里照了进来,很多影子被拉长,夏天到了最后的时刻,蝉鸣越来越小,绿叶慢慢褪色,风起时会有几片早早飘落。
冯宝山的记忆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