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酒后吐真言。
酒可以让人们不再清醒,从而达到一种忘我的状态。这时他们可以大胆的想,饱满的想,无所顾忌的想。
在瑞克抱着卡尔穿过农野的时候,赫谢尔一开始并没有认为他会活下来。也许是宿命,奥蒂斯将卡尔打伤,结果他的命,换回了卡尔现在的健康身体。一命换一命,是上帝的公平对待。
如今赫谢尔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三个女儿。他老了,世界变了,这无所谓。可女人们接下来还要面对属于她们的悲惨人生,也同时注定没有了光彩。
“瑞克,我是个傻瓜,你们也都看到了。”赫谢尔又斟饮了一杯,百无聊赖。
他一直以为和奢求,所谓的行尸只是一种病。赫谢尔无法解释这发生的一切,全归结于是新型的传染病。仅仅在最初看了一些新闻的报道,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事态的严重性。
与世隔绝的农场,保障了他们农场人的安全,也与此同时阻滞了他们对情况发展的判断。还以为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可谁知,外面早已地覆天翻。
“你们走吧。”赫谢尔不想回去,他想一醉方休,将这糟糕的一天睡过去。
瑞克、格伦和古云围在门口商量着。
“怎么办?难道等他喝醉了再把他抬回去?”格伦道。
“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太危险了,他还没有带枪。”古云扫了一眼赫谢尔,“也只能在这里等着了。”
瑞克点点头,对赫谢尔说道:“我们答应过玛姬,要将你安全的带回去。”
贝丝还在等着他治疗,今天怎么着都得回去。
“就像你们对那个小女孩做出的承诺?”赫谢尔饮了一口酒,嘲讽道。
这句话太伤人了,索菲亚被咬,他们团队没一个人不是伤痛的,现在被赫谢尔冷嘲热讽般的揭开伤口,真是让人生气。
瑞克有些不耐烦了,说道:“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喝完这瓶酒?喝到死为止,留下你的女儿们孤孤单单?”
相比赫谢尔的话,瑞克也是话中带刺,他们来是把赫谢尔带回去的,而不是来受气的。谁没有情绪,谁没有在这场劫难中丧失朋友亲人,就你赫谢尔有脾气?
“不用你告诉我,怎么照顾我的家庭,我的农场。你们这些人就像祸水,我按基督教义行事,给你们安身之处,你们却毁了一切。”赫谢尔愤怒的站起来,一把推翻椅子,对瑞克怒目相视。
“我们来时,世道已经混乱不堪。”
“那你应该领导他们。”
“我不是在这儿吗!”瑞克用手指,指着这片土地。他已经竭尽全力,为这个团队付出太多了。
“是…是的…”赫谢尔嘴角苦涩,退了几步,一步三晃的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
自从这个小队来到农场,赫谢尔一家的命运,就被改变了。
古云和格伦面面相觑,瑞克有三十多岁,而赫谢尔比他们仨的年龄加起来都大。帕特里夏都有四十多岁了,赫谢尔虽然没走告知过他的真实年龄,但可以估算出,他最起码得有七八十岁,比老戴尔还大一二十年。所以他们两个小年轻不太好说话。
人老了,有些东西已经成了执念。像农场,这就是他的生命,他的领地。
“你的女儿们需要你。”瑞克还是苦口婆心,他对赫谢尔打心底里还是听尊重的。
赫谢尔手臂一挥,将瑞克因为安慰而放到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打掉了。说道:“我无法相信你,你告诉我无法治愈,这些人不是得病,而是已经死掉,我起初宁愿不去相信这些。可当我看到肖恩一枪打中露的胸口,她还是扑过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安妮特早就死了,我一直在喂养一具腐尸。这我才知道我没有希望。
等那个小女孩儿走出谷仓时,从你脸上的表情,我就看出你已经知道这点,对吧?根本没有希望。你现在也看得出来吧?对不对?”
瑞克沉默。
赫谢尔一直相信行尸还“活”着,道肖恩一枪一枪穿过名为“露”的行尸身体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坚信的一切,都是个笑话。
每当他想起曾无数次向耶稣祈祷时,就仿佛看到了耶稣在对他的嘲笑。
“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希望了。”赫谢尔道。
古云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行尸爆发后,选择自杀了。
他在遇到摩根之前,曾漂流了少一个月。在到了几处人家后,古云看见不少家庭,一具具尸体躺在床上。有的火化,有的吃药,有的割腕放血,等等自杀的方法。他们用这种方式,来逃避突如其来的灾难,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古云没有评论对错的权利。
只是火化的那些还好,浑身焦炭,对古云也没有危险。但是那些割腕或吃药的人,可苦了古云了。说不定推开哪道门,就会偶遇行尸,每次都得万分小心。
对了,明明这些自杀的人,没有被行尸咬伤,为什么最后还会难逃变成行尸的命运呢?还有,行尸是如何在短暂时间中,做到突然大规模爆发的。
詹纳博士曾分别向瑞克和古云,隐蔽告知过。
不过眼下,对于赫谢尔的厌世情绪,瑞克可是相当反感的。
他说道:“我受够了,我不会再这样了,为你收拾残局。你想听实话吗?什么事都没有改变,死就是死了,人终有一死,无论死于心脏病,癌症,或是成为行尸。有什么区别吗?之前你可没有这样的绝望吧。”
“瑞克…”
瑞克貌似没听见有人在叫他,仍旧说着:“现在家里的人在努力活下去,他们需要我们,就算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也好,即便是我们自己也不相信也罢,这已经不是我们相不相信的事,而是他们相信与否。”
赫谢尔作为一家之主,瑞克作为一队的首领。在瑞克看来,人们相信你,泥就要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而不是在这里喝醉了自暴自弃。
“瑞克!”
刚才格伦叫了一声,瑞克一时激动,没有听见。此时古云低喊一声,顿时瑞克回头。
他发现,在酒吧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陌生男子。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