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执起长剑，将芍白曾经交给他的一招一式都重现，长泠看着看着就又出了神，“小小，你说，当初芍白封印了扶风的记忆和法力之后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君小小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应该是一张白纸吧，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清楚吧？”
“所以，芍白将他养在身边，给他取名叫扶风，教他新的术法，甚至于他的记忆里，绝大部分都是关于芍白的。”
“……”
话是这样说，但是君小小不敢附和，害怕长泠再伤心。
可长泠却问：“你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扶风对芍白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师徒情，是亲情，还是爱情？”
君小小说：“有时候，这些感情也并不是很容易界定的，又或者这三种感情，可以融为一体呢？又为什么分的那么清楚呢？”
长泠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可她就是小心眼啊，她能接受扶风对芍白的任何感情唯独爱不行，如果祩寻能够轻而易举的爱上别人，她会觉得这份爱太廉价。
许是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展现在了脸上，有些怨天尤人的愁苦，扶风已经停下好久，长泠都没缓过神，他不由得问道：“师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总觉得，最近的长泠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虽然大体上还是那个人，但是给他的感觉，就是从里子里换了个人。
听到他出声，长泠才抬起头，盯着扶风的脸一直看，他虽然与祩寻不一样，但是他有时候的神态，或者动作，都还是不会变。
长泠怔怔地盯着他看，不说话，也不做出反应，放扶风浑身不自在。
他动了动唇，正要说什么，长泠却突然起身，“本尊乏了，就先回去了。”
扶风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看着长泠离开，他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就只好道：“恭送师尊。”
·
长泽和青鸾跟着纤潼到了藏书室，两人还兴奋的不行，青鸾问：“师弟，师尊要我们先学什么？”
纤潼笑了笑，从上万本书卷中找了一本出来，递给那两个人，两人的脸当即就僵住了。
他递给长泽和青鸾，笑眯眯道：“师尊说让你们好好的把咱们天山派的戒律熟悉一下哦！”
长泽和青鸾互相对视一眼，谁都没接，长泽皱着眉问：“师弟，是不是搞错了？仙尊方才……”
好像确实说的是让纤潼带他们来熟悉熟悉规矩，却没想到这个规矩居然就是天山派的戒律！
纤潼把戒律丢给他们，“师尊说要你们把戒律抄十……五十遍，抄完记得给我，我拿给师尊批阅。”
两人吸了口气，青鸾当即就没忍住脾气，“五十遍？！仙尊何时说过？！”
方才只是让他们熟悉，有没有让他们抄，这分明就是纤潼在公报私仇。
可纤潼摊摊手，一脸无辜，“刚刚师尊就是这样说的，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去问师尊啊！”
“……”
他们怎么可能再自取其辱的询问长泠，他们瞪着纤潼，最后还是只能认栽。
纤潼走时，还不忘叮嘱，“师兄慢慢抄，我就先回去了哦，记得天黑前给我，我得给师尊送过去。”
“……”
纤潼若不是芍白的弟子，这贱兮兮的模样，指不定怎么被揍呢！
等纤潼回去，就看到扶风在院子里发呆，他悄悄的过去，站在扶风身后他都没发觉，他一把扑上他的肩膀，“师兄！”
扶风想事情想的出神，被吓得一激灵，他回过神，也没生气，揉揉纤潼的脑袋，仍旧没说话。
于是纤潼在他身边挨着他坐下，乌亮的小眼睛盯着扶风一眨不眨，“师兄，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往常，扶风其实很少跟纤潼讨论长泠的事情，生怕他说出去点什么，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但是今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想找个人问问：“阿潼，你说师尊是不是也开始讨厌我了？就因为……我是天魔？”
“谁说你是天魔？！”
一听到这两个字，纤潼整个人都炸了，跟他方才捉弄长泽和青鸾时还不同。
见状，扶风轻轻笑了声，抚了抚他的背。
虽然当初芍白已经将所有的消息都封锁，但是难免会有走漏风声的，整个天山派上下，很多人都在暗自揣测扶风的身份，但是因为没有戳破，他们就只敢背地里暗自传。
就连扶风自己都听到过很多次。
“你是我们大师兄，才不是那劳什子天魔，谁再敢乱传，我去撕烂他的嘴!”
他虽然冲动，但事事都向着扶风，扶风轻轻笑了声，“没关系，我不在意，只要师尊说我不是，我就信她。”
“对！”纤潼应和，“师尊肯定不会骗你的，只是……师兄，你最近是不是惹到师尊不高兴了，总觉得你们最近状态不对！”
“……”
连纤潼都看出来不对劲儿，那就是他和长泠之间，真的出现问题了，但是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纠结再三，扶风还是对纤潼道：“我……我也不太清楚，不知是不是师尊出关那日给她添了麻烦，当时晚上我照常给师尊做了糕点送过去，师尊却大发雷霆，让我以后没有命令，不得再靠近她的房间。”
纤潼主意多，他还是想让纤潼帮他出出招，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他歪着脑袋，皱着眉头，“师兄确定那天晚上没有说错话吗？如果单单是因为你下山，应该也不能够啊！”
“没有，那天晚上我没说几句话。”
所以不可能出现是说错话，但扶风还是到现在都没有搞懂。
纤潼眨眨眼睛，想了会儿，烦躁的挠挠头，“干嘛在这儿胡乱猜呢，师尊生气肯定有生气的理由，师兄直接去问不就可以了吗？”
“啊？”扶风有些退缩，“问师尊这些问题，会不会太冒犯？”
“不会！”
就算真的冒犯也无碍，
毕竟像纤潼这样，如果冒犯有罪，纤潼早就被逐出天山派了。
看他畏首畏尾，纤潼的急脾气已经收不住了，“算了算了，我去帮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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