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剑刃贴着秦陌脸颊飞过，一身黑色气息环绕的剑老，身后数十把长剑如扇形般展开。
每一击便会带动其余长剑从四面八方攻来，若不是沐婧文教的剑法足够精湛，恐怕只是这几招秦陌便已经身首异处。
这是……道心崩了？
月光下剑老犹如一只鬼魅，周身被黑色灵气包裹双眼猩红，干枯的老手握住长剑，散落的白发随黑气舞动。
“秦哥！”
苏辰赶来与秦陌一起目视剑老。
他天宗为杀女帝付出了多少？宗主死了数万弟子死了，就连天宗传承也差点断绝于世。
然而，就在一月前那个恶魔重现，他仿佛再次看到内陆生灵涂炭，百姓饿殍遍野的画面，这如何不会道心崩溃？
若非怕自己入魔道祸害周围人，剑老也不会将自己关在屋里。
黑色剑气如洪水一般，磅礴气息汇聚，那如同斩天之势的剑气挥出，只是瞬间数十座山头被夷为平地。
“除，魔，卫，道！”
嘴中不断呢喃，一道如同山一般的虚影拔地而起，看的秦陌直呼卧槽。
法相天地？这老头竟然还有这本事？！
彻天伟力几乎让整个徐家为之震撼，随着虚影掌中生剑，一股寒意从脚心直冲天灵盖。
不行了，老丈人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都没过来，没办法了。
“都退后！”
一声呼唤呵退众人。
随着秦陌调动灵气，空中如镜子般碎裂紧接着一只白净的手掌竟直接徒手接住剑老那恐怖的一击。
“十箱布丁给我削他！”
手掌用力，虚影沿巨剑一路崩碎。
下一秒，沐婧文出现在剑老身后一掌将他如同炮弹一般从空中拍落。
“要活的！”
十几分钟过后，沐婧文提着脸肿成猪的剑老回来，高傲的小脸仿佛在说十箱根本不够。
秦陌也懒得理她，反正都是从她身上摸出来的只要办事的时候她脑子里想着，刷出来的基本都是这东西多给一点也不心疼。
倒是剑老，本就负伤如今又道心崩碎挺不挺得过今晚，就看天宗上下死去的弟子能否在天有灵了。
“辰儿没事的，剑先生洪福齐天一定能挺过去的。”门外徐欣怡安慰着苏辰。
并没有回话，苏辰握着剑老的剑鞘站在外面极为平静。
看着周围亲人受伤害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让苏辰感到恐惧、痛苦、不安，他害怕，害怕有一天娘不在了、秦哥不在了大家都不在了，只有他孤身一人。
望向屋内，秦陌正抓着剑老衣领。
“老头，说死就死啊？想想你爹想想你娘，在想想你还没有完成复兴天宗的遗愿。”
秦陌感受着剑老快速流逝的生命，不断在他耳边念经，一双手则是凭借毕生所学想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你要是死了，万一女帝重掌武朝天宗恐怕就会从此绝迹。”
轰！
生命之火爆燃，秦陌施展玄医术将生命力疏散到剑老周身。
很快，天，亮了。
“呼，昨晚有惊无险。”
于此同时，苏辰与徐欣怡同时松了口气。
“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今晚了。”
剑老想跟沐婧文谈话，这件事秦陌很为难，如今剑老就剩心头一口气，他是真担心沐婧文那直女一上头一剑把这老头砍了。
可是不谈，以他现在的状态今晚估计就会凉透，还是那种连魂魄都要凉的状态。
为难。
“算了，还是去问一下吧。”
回到自己院子，秦陌将剑老要见她的事说了一遍，没曾想这丫头竟然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笑话！本帝行的端坐的正，千年前敢直视天下，千年后又岂会怕人质疑！”
很好，很女帝，但秦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这样吧，待会儿我把苏辰叫家里喝杯茶，等你们聊完我在让他回去，免得他一时想不开出什么问题。”
沐婧文:“？？”
随着沐婧文踏入房间，剑老一双鹰一般的眼睛便望了过去。与他对视，沐婧文依旧目光平静如水。
“这世间不需要你这样的人。”剑老声音平淡却夹杂着一丝怒意。
“不，这世界需要朕这样的人！”
“当初你劳财耗民，将天下搅得如同水火。”
“当初若不是朕，武朝早已分崩离析！天下黎民必将身处炼狱。”
二人对视目光凶狠，沐婧文居高临下如同俯视一切一般。
“朕通运河整商贸，铸长城御南蛮，为解边境异族侵犯御驾亲征，朕只身一人断绝中州谋我内陆之心，让天下修真人士免中州屠戮，让天下黎民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让我武朝享千年之太平，朕！何罪之有！”
剑老气息急促，眼中布满血丝。
“可你杀了太多……”
“朕所杀之人皆为该死之人，朝中左相贪灵石、银钱高达七万亿贯，武朝宗室吞并良田，管辖之地民生哀悼，你可知其背后多少修真宗门与之共谋，这些烂掉的肉朕砍了让他们反哺大地有何不可！”
噗~
一口鲜血吐出，剑老几乎快要昏厥。
“世人骂朕，朕不去解释，时间会让他们明白，朕所做之事皆为苍生，后人必定为朕正名！”
……
秦陌的院子。
看到沐婧文回来，秦陌伸手将几串烤串递了过去。
“前辈，不知剑老。”苏辰抱拳问道。
“晕了。”
“呼~晕了就好，晕了就好。”秦陌长舒一口浊气，就怕这女的回来说一句那老头死了。
晕了说明破碎的道心已经初步稳定了下来，只要好好调养再活个一两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老头不实在啊，大招啥的都藏着掖着苏辰不教也就算了，我秦陌可是救了你两回的男人。
跟我玩心眼？你个老逼登。
“等明天我去给他扎两针，应该就死不了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嫂子名叫沐婧文，身体丢了还没找到现在是个元婴。”
“……”苏辰无语。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元婴吃东西？还能一巴掌把暴走的剑老拍飞？
秦陌见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是冷哼一声，吃东西咋了？她还能……
总之，元婴跟元婴是不一样的。
最起码她这个有温度，触感也跟躯体在的时候一般无二，秦陌可是亲自试过的。
只是可惜，后半夜容易变成一只十几岁的小萝莉，据她所说好像跟缺了一魂一魄有关具体秦陌还没弄明白。
“欣怡，再烤两串腰花。”
“好的，婧文姐姐。”
苏辰“？？”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