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夏不自然地笑着,眼神慌『乱』地瞥向别处,“我只是个高二生,还没有能力接受安家和安家产业,再说现在安家不是有大叔吗?用不上我。”
“你是我女儿,安家需要你。”安余庆斩钉截铁。
在此之前,他有过两次在女儿面前承认的经历,但都是出于情况紧急的脱口而出。
这一次不一样,他要认回女儿。
“丫头,我知道我做了不少对不起你妈妈和你的事,但、但请看在、我们有血缘关系、同姓安的份儿上,你愿意叫我一声爸爸吗?”
安余庆断断续续将话道出口,关切的目光不曾离开女儿脸庞一瞬。
心头哽住,安如夏有些不知所措地抿唇,视线落在地面飘忽不定。
安余庆将女儿的犹豫都看在眼里,铺天盖地的苦涩从心底涌上,唇瓣张合几次,才将话说出口,“我不想打苦情牌,但是如果我们现在不相认,就要……再等三年……”
虽说丁絮的死是由他间接造成,但他有杀机,且他当时确实是想把丁絮推下楼。
陆队长告诉他要判三年,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女儿要订婚,他今天就会被收押入狱,是陆队长特意宽限了他一天时间。
“为什么?”心头一痛,安如夏立马抬眼看向安余庆。
安余庆苦涩道:“我要为丁絮的死负责,判三年。”
三年!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各种滋味齐刷刷涌上心尖,安如夏下意识蹙紧眉头,她望着安余庆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知道大叔是为了她才想去杀丁絮,大叔有今日下场都是因为她……
外面偷听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各自心头都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丫头若是不愿意就算了,但安家和安家产业必须得由你接手。”
安余庆深吸一口气,竭力憋住眼眶里的湿润。
原本想让安家恢复昔日风光,为女儿铺好回家的路再让女儿回来……可好像计划赶不上变化。
“三年时间里,丫头一定要快快乐乐,记得我就请来看看我。”
终究还是强忍不住心头痛,安余庆垂首抹泪,他缓步走向门口握住门把手。
千般滋味萦绕在心尖,安如夏哽咽开口,“大叔,我现在叫你一声爸爸,你还能答应我吗?”
开门的动作瞬间停住,安余庆含泪转身,“丫头、”
“爸!”心里跨不过的那道坎轻易跨过,安如夏冲上去就是一个熊抱,任由眼泪肆意汹涌。
外面偷听的几个人很默契地放轻步子离开。
这种温情时刻,他们还是不要偷听了。
“你怎么了?”
发觉严柳失魂落魄地凝视小木屋,严邑的担心愈来愈重。
“如果是身体不舒服,我这就让人送你去医院。”封妈妈走过来关切道,她真的很想把严柳脸上的口罩摘下看看到底是不是柳柳。
严柳缓慢回神,不知不觉间,她的眼尾竟然湿润了,“哥,我们回家吧。”
“好。”严邑发觉妹妹来到花圃之后就很不对劲,既然如此,还是不久待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