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咔擦一声合上,顾陈情最后说的话还萦绕在公寓里。
安如夏靠在沙发上,清冷的脸上瞧不出任何情绪,唯有黝黑的双瞳渗出死寂。
且不说顾陈情是杀害她的凶手之一,顾陈情这个人表里不一,根本叫人捉『摸』不透,完全不适合做朋友。
说是请她看电影为以前的事道歉,鬼知道顾陈情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人心难测。
“姐你还好吧?”赵一阳伸手在安如夏眼前晃了几下,他刚刚叫了几声,姐都没答应他。
“我想出去走走,你要不要一起去?”安如夏回过神莞尔。
…………
冷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在空中翩跹。天空阴沉,偶尔还可以看见细雪纷纷。
出租车停在大门口,安如夏和赵一阳一前一后下了车。
“姐来精神病院干嘛?”赵一阳不解,他以为姐说的出去走走是到公园散步之类的。
“看老友。”
她拿出手机给陈溪枫医生打了个电话,没几分钟,就见陈溪枫医生小跑到大门口。
“安小姐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陈溪枫喘着粗气,错愕之余不忘打开门让安如夏和赵一阳进去。
“我想见见洛衣衣。”安如夏唇角微掀,清冷的声线听不出任何情绪。
陈溪枫停住步伐,他沉寂了几秒,“安小姐,如今的洛衣衣确确实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上一次他打电话叫安小姐过来看洛衣衣,上一次的洛衣衣或许是用装出来的假象『迷』『惑』了他的眼,但如今的洛衣衣确确实实脱胎换骨,跟以前截然不同。
安如夏没有多余的话,“拭目以待。”
病房里很安静,都能将呼吸声听清楚。靠窗的位置坐了一个女孩儿,女孩儿正在用她的画笔记录外面的景致。
若是只看背影,安如夏真认不出女孩儿就是洛衣衣,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衣衣,你的朋友来看你了。”陈溪枫轻轻喊了一声。
女孩儿放下画笔,缓慢转身,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不含任何杂质,“安如夏、赵一阳,好久不见。”
不止安如夏觉得洛衣衣不一样了,赵一阳也这么觉得,明明是同一个人,气质相差怎么这么大?
“能给我看看你的画吗?”安如夏浅笑盈盈,一脸无害。
同样,洛衣衣也是一脸无害,双手奉上刚刚的画,“细节还没有作调整。”
纸上画的是精神病院大门口,以及周围的一些树木,栩栩如生,很不错。
“你还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吗?”安如夏把画小心翼翼放到床上,视线却一直注视着洛衣衣。
洛衣衣表情没有过多变化,始终保持着浅笑,清亮的双眼没有一瞬变得阴暗,“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朋友之间起争执是常有的事,我不计较了。”
“顾陈情现在朝我靠近,你也不计较?”她知道洛衣衣一直都喜欢顾陈情。
“靠近又如何?你和封四少才是一对。”表情看似无波澜,洛衣衣却在悄然间攥紧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