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不到六点,安如夏自然醒,自动窗帘缓缓拉开,环抱双膝坐在床上眺望窗外。
天空灰蒙蒙,能见物少之又少,唯一能清晰看见的只有纷纷扬扬的白雪。
“夏夏,该起床了。”
“夏夏,该吃早饭了。”
幻觉吗?为什么听起来会那么真切?
就像他还在身边……
已经关机的手机就放在枕边,不是不想开机,是不敢开机,对待感情,她真的很怂。
不断抱紧双膝,安如夏低头埋于膝窝,炙热的泪珠一颗接一颗润湿衣服。
偌大的卧室,只剩下安静和悲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终于升上天空,暖辉肆意闯入房间,床上的人几乎已经坐到僵硬。
叩叩
“小姐您起来了吗?”
“我给您备好了早饭。”
今天是期末考试的第二天,今天考完试就可以放松休息一阵子。
安如夏慢慢松开自己,眼睛肿到让视线模糊,一开口,嗓子特别痛,无奈之下,她开门道:“我马上下楼。”
洪婶错愕,“小姐您到底怎么了?”
“只是做了噩梦,没事。”
真希望现在发生的所有不好都是一场噩梦,只要她醒来,一切不好尽数消失。
“四少在大门口等您好一会儿了,我让他进来坐,他也不进来。”洪婶差点就把这事给忘记了,四少是四点过来的,当时还以为是她自己眼花看错,没想到是真的。
一颗被撕裂浸入冰水的心又开始炙热,控制不住的喜悦涌上心尖,安如夏很想立马奔出去见他。
昨日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她怎么能随『性』而为?
“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就说我暂时不会见他。”
迈开沉重的步子转身,心酸的泪水根本无法抑制,湿润了眼尾,湿润了脸颊……
“小姐!”洪婶快以为是她幻听了。
“照我的话去说!”
安如夏低吼一声,伸手擦掉眼泪。
大门口积了不少雪,封祈年就跟一个雪人似的杵在那儿,肩头积了很厚的雪,头发眉『毛』皆是一片白,唯独那双深邃的双眸还有生机和炙热。
“四少您先回去休息吧!”洪婶撑着一把伞出来,她这才发现四少把她方才递的伞给扔了。
伞嵌在雪地里,上面全是雪。
封祈年僵硬扭头,“我要见夏夏,我有话跟她说。”
“小姐暂时不会见您,您就先回去吧。”洪婶温声劝慰。
“我会在这儿等到她出来见我!”眼神格外坚定,封祈年挺直腰背,尽管他的双腿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
笨蛋!
偌大的落地窗前有一抹单薄的身影,女孩儿趴在玻璃上,早已泪流满面。
“小姐您要不要出去见见四少?”佣人小心翼翼提醒道。
安如夏顺着玻璃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痛彻心扉大概就是如此。
“我和他还有什么好见的?”
她现在就是个废人……
她还要护着安家的产业……
“四少,您和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洪婶本是不想去问人家小两口的事,但眼下这个情况让她不得不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