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辈子都行。”
赵一阳发觉自己的手腕被云澜攥得更紧了,不过很快被松开,仿佛那只是他的错觉。
云澜阖眸靠在座椅上,侧首看着左手边的风景,“今天应该要下雨,希望你出来的时候没有下雨。”
声音很轻,随时被风湮没。
天空灰蒙蒙,阴沉压抑,冷风卷起地上落叶戏耍飞舞,落叶根本不堪一击。
赵一阳赶紧下车奔向里面,一瞬间的回头也没有,他怕一回头就会放心不下云澜。
『摸』出手机,拨通电话,“四少走了吗?”
“明天走。”封祈年答。
云澜虚弱微笑,“我做的皮蛋瘦肉粥,你还记得是什么味道吗?”
电话那头寂静了几秒,旋即是激动又克制的说话声,“想起来了?”
“脑袋快炸了。”云澜苦笑,目光落在一片翩跹的落叶上,“真没想到我会成为现在这样的辣鸡。”
“你要是辣鸡,我算什么?辣鸡中的辣鸡?”封祈年调侃,语气里是难掩的兴奋,“还记得是谁中伤你?”
当时云澜去执行任务,结果在任务快结束的时候被暗伤,之后落下病根,就连记忆也失去不少。
云澜皱紧眉头回忆当时情形,画面一花,什么也看不见,“暂时、想不起来。”
“你先好好休息,慢慢想。”封祈年安慰。
云澜虽然比他小一岁,但却天赋异禀,是执行任务的一把好手。云澜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在战场上散发出来的光芒是让人敬仰的。
他在十二岁才正式踏入军营,当时爷爷就命云澜来辅助他,他们两个人一起出生入死的次数极多。
“嗯。”
云澜轻飘飘的回应被风吹散,挂断电话,整个人无力阖眸,手机也滑到了座椅上。
…………
阴沉压抑的天空飘起『毛』『毛』细雨,洪婶撑伞遮在安如夏头上,两个人走向闫柳的墓碑。
墓碑上有闫柳的照片,照片上的闫柳笑颜如花,双眸里好似有繁星闪烁。
洪婶的心在无法控制地发颤,握紧伞柄,目光不偏不倚落在照片上。
如鲠在喉,难以发出一个音。
她已经很久不曾来看望夫人了。
安如夏什么也没带,毕竟她的妈妈没死,她没必要去给‘假墓’献花,她的这一行为让让洪婶非常不理解,洪婶甚至以为她对妈妈还有怨恨。
“小姐就没什么想对夫人说的吗?”
安如夏站在墓碑前没发一个声儿,这让洪婶很不解。
“你希望我说什么?”安如夏发问,她的妈妈活得好好的,她没有必要对着所谓的墓碑诉情。
洪婶皱眉,“小姐难道就不想念夫人?”
“洪婶难道不想念我妈妈?”安如夏发问。
猝不及防的一个问让洪婶有些懵,木然地眨眨眼,半晌没发出一个音。
“不是我想来墓园,而是洪婶向来,因为洪婶心里有很多想对妈妈说的话,不是吗?”安如夏微微一笑,淡漠而疏离,她自己抬步离开,独留洪婶执伞站在原地。
洪婶再度攥紧伞柄,嘴里发涩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