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谢锦渊,谢兰泽略显诧异地看了眼四周,“怎么他还没来吗?”
“你没与他一起?”图兰圣拉拧了拧眉心。
谢兰泽走近坐下,“昨夜儿臣有些没休息好,碰见锦渊,他也亦是。方才出来时,儿臣敲他房门没动静,以为他先来了。”
闻言,图兰圣拉面露些许不悦。
姜绾坐在一旁,听着这对话,总觉得奇怪得很。
国君都出门了,做皇子的竟然还能比国君晚出门。
真是稀奇。
这要是放在叶衡身上,管他是不是最宝贝的儿子,照样杀了。
“姜副统领。”
思绪间,坐在她身旁的谢兰泽,已经朝她开口。
姜绾朝他看去。
此人长相虽鲜眉亮眼,但总有股邪佞的感觉,那双眼虽含笑意,却让人觉得阴毒得很。
“大世子有何指教?”姜绾满面疏离地问。
“没什么,同你打个招呼罢了。”谢兰泽笑了一声,饮了口微凉的茶水,没再与她说话。
一桌子都是南蛇国的人,姜绾坐在这里,浑身不舒服。
她起身,“我出去洗个手。”
说完,不等南蛇国的人开口,便走出了门。
她想去楼下透透气。
但在经过一间雅间时,里头传来了姜以沫的声音——
“郑晁,你能不能放过我一次,我真的很难受。”
姜以沫的语气楚楚可怜,压抑中带着痛苦。
下一瞬,郑晁似是扇了姜以沫一巴掌,嘴里不干不净道,“放了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和叶青南光是在这个白雾轩里,就睡了数不清多少次。”
“现在还敢在老子面前装清高?你别忘了,你可是老子娶回家的妾!老子不管对你做什么,你都得受着!”
话里,一些难堪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姜绾有些听不下去,匆匆往楼下走。
心中刚对姜以沫起了几分的同情,很快又被姜以沫从前对她所做的一些事,给抹杀掉。
今日若换成自己受辱,姜以沫只怕拍手叫好都来不及。
到了楼下,姜绾碰见了江灿。
江灿看见她后,快步上前,“王妃。”
“你怎么来了?”姜绾问。
“殿下说了,不用王妃来陪南蛇国的人游玩了,由属下来代替。”江灿说着,指了指白雾轩大门外。
姜绾会意,“那就辛苦你了。”
说罢,姜绾朝白雾轩门外走去。
大门外,摄政王府的马车停在那里,纪寒坐在马车前,见到姜绾来了,走下马车,替姜绾将马车帘子掀起。
姜绾弯腰进去。
进去时,一双手伸了过来,扶住了姜绾,将她带入自己的怀里。
姜绾直接坐在了君玄澈的腿上,伸手环住君玄澈的脖子,便开始抱怨,“南蛇国的人好讨厌啊。”
“他们特意叫上我,就是想利用我来接近你。”
君玄澈笑了一声,揽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怎么被你发现的?”
“从他们开口提起你,我就发现了。”姜绾一本正经地说。
在南蛇国这些人的眼里,姜绾觉得,他们恐怕觉得自己和苏荷没什么两样。
都是靠美色来勾住男人。
图兰圣拉觉得姜绾的存在,会是君玄澈最大的弱点。
殊不知,她非但不是君玄澈的弱点,反而是君玄澈的铠甲。
“不必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君玄澈亲了亲她的唇角。
姜绾唇角扬起,“好啊,我听你的,谁让我没你官大。”
“揶揄我?”君玄澈挑眉。
“没有……”
两人坐上马车回京的路上,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殿下,是华统领。”
听到是六爷爷,姜绾坐了起来,掀开帘子,往外看去。
华紫安看见是姜绾,赶忙道,“快来,出人命了!”
姜绾皱眉,随即和君玄澈对视一眼后,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华紫安赶紧拉着姜绾,往一个草丛里面走。
边走边说,“我方才想去白雾轩找你,路过此地时,听到有打斗声。”
“我往前去看了看后,发现死了几个南蛇国的护卫,还有……”
华紫安说着,已经扒开一处草丛,里面躺着一个血淋淋的身影。
姜绾愣了愣,这画面怎么那么眼熟?
“这可是南蛇国的二世子啊!”华紫安面色严峻。
二世子?
姜绾蹲下身,拿出绢帕,胡乱的擦了擦对方满是血迹的脸,看清这人的面容后,嘴角抽搐——
“你说,他是南蛇国二世子?”
“对啊!”华紫安点头。
姜绾懵逼了。
原来,上回自己在灵虎山救的人,竟是南蛇国二世子谢锦渊。
关键是!
这才过了多久!
他怎么又浑身是伤,以同样的方式躺在这里。
这么弱鸡的吗?
姜绾想到刚刚出现在白雾轩的谢兰泽,随后什么也没说,先探了探谢锦渊的鼻息。
这小子运气不错。
每次伤成这样,都能留口气在。
莫不是九尾狐转世。
君玄澈此刻走到这里,端倪了眼一片狼藉的四周,又见到姜绾动作熟练的,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大药箱后,微微愣神。
但还好,没有那个巨蟒阿绿出现时,让他感觉到震撼。
“你要救他?”君玄澈忽然开口。
姜绾头也没抬,“是啊,不然死在明安国里算怎么回事?”
“那先换个地方。”君玄澈无奈出声。
姜绾看了眼四周,知道要去哪里了。
没多久,谢锦渊被挪到了云台寺。
这里荒无人烟,姜绾很快就将谢锦渊露在外面的伤口清理好。
还涉及到一些身体其他地方时,姜绾作为一个会医术的,对性别没什么概念,反正都是病人。
看热闹的华紫安不这么想啊。
这古代男女授受不亲。
回头君玄澈别吃起醋来,直接给这小子补一刀。
“那什么,你起开,我来包扎。”华紫安将姜绾挤开。
对于一些清理伤口的事情,再包扎的事情,华紫安也会。
姜绾撇了撇嘴,六爷爷,难道你现在就不是女人了吗?
华紫安触及到姜绾的眼神,想也没想就说,“我一老娘们害什么臊!”
“……”
姜绾站到一旁,背对身。
接下来就听着华紫安嘴里叨叨个不停——
“刀伤,剑伤,还都对准要害,这谁啊,下手这么狠!”
“这边还有旧的刀伤剑伤,太惨了,我杀猪都不敢捅这么多刀。”
“咦?这手里怎么还攥着一块帕子?”
“绾儿?”
姜绾和君玄澈同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