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君玄澈便瞬移到了姜绾面前,当姜绾还有些没回过神时,伸手紧紧将她揽入怀中,脑袋深埋在她颈窝之中,似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手背青筋暴起。
姜绾察觉到他的异样,回抱住君玄澈,“发生什么事了?”
“有点累,让我抱会儿。”君玄澈贪婪的抱着她。
唯有此刻,他才能忘记那些过往,只感受着有她的世界。
姜绾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站着不动,感受着他的感受。
回到摄政王府后。
阁楼上。
“我见到我的舅舅了。”君玄澈轻垂眼眸,指腹轻轻摩挲着茶盏,不知在细想什么。
姜绾微怔,“舅舅?”
“云照国国君,容赫延。但细说起来,我与他也并不亲近。”君玄澈语气听不出情绪。
又将他母亲与云照国之间的关系,同姜绾说了一遍。
姜绾听完心中更是诧异。
但又对这世上,还有君玄澈的亲人,又替君玄澈感到高兴。
站在一些角度,她也希望君玄澈可以活的轻松一些,放下仇恨,跟着容赫延回云照国。
可转念想想。
哪能这么轻易放下。
从天昌国,南蛇国,兰加国,云照国依次入明安国拜访,姜绾便能感觉到,其他几个国家,都在蠢蠢欲动。
天下大乱在即。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是何去何从。
这些都是她没想过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
春日里的夜,夜晚已经没有那么的凉,姜绾陪他静坐在阁楼上,观星赏月。
坐了没多久,身体忽然感觉被一些灵力包裹住。
她皱眉。
环顾了眼四周。
曾经出现在阁楼的阴灵,又一次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依旧是那般,看不清,摸不着,但她的玄灵术,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且这些阴灵气息温和,明明是阴灵,却能让她感受到至纯至善之气。
怎么回事?
这些阴灵究竟是谁?
等她再想仔细看看清楚后,周遭又恢复如常。
但姜绾心中,却久久都是疑虑。
“在想什么?”君玄澈见她忽然发愣,面上露出几分疑惑。
姜绾对上他的视线,坐直身体,一本正经的问,“你有在你府里,看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也不对,也不能说是不干净的东西。”
这些阴灵挺乖的。
君玄澈察觉到她语气中的细微不寻常,又看了看自己的周围。
清空一片,什么也没有。
“你看见了?”他反问姜绾。
姜绾怕自己疑神疑鬼又惹他深思,摇摇头,尴尬的笑了下,“没看见。”
君玄澈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瞟向四周。
……
翌日早朝后,明安皇要接见兰加国的使臣。
兰加国派了国师祝山前来。
清早,华紫安怕又遇到一些像穆拉一样的奇葩,非要拉着姜绾一起,去天琢院接人。
没多久。
便遇到了那位国师祝山,朝外走来。
只身一人,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
祝山看起来年近六旬,身上穿的板板正正的青袍,走过来时,身姿挺拔,步履轻盈稳健。
走近时,神态从容,朝着华紫安和姜绾看了过来。
两人对上祝山的视线。
随即,只见祝山的目光,落在华紫安身上,停顿几秒后,陡然开口——
“安安。”
面前,姜绾和华紫安对视一眼,一时不知道这老头在叫谁。
还是姜绾先反应过来,满面惊恐的看向华紫安,“华紫安?安安?”
华紫安也总算反应过来。
一瞬间,鸡皮疙瘩几乎快要爬满全身。
我的娘咧!
安安?
得亏早晨出门早,没来得及吃东西,要不然这会儿指定吐一地了。
她就说,这些个劳什子的国师,没一个正经人。
全都是些大奇葩!
旁边,姜绾和华紫安想得不一样,望着两人,眼神霎时变得微妙起来。
这开口就是安安,暧昧得很啊!
姜绾很快就脑补了一出,这个国师祝山年轻时,与华紫安有一段惊天动地的绝世虐恋,最后因为异国恋,路途遥远,双方又各自要忙自己的事业,不得不放弃对方。
而华紫安,在祝山心里,就成了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天!
好凄美的爱情故事。
我六爷爷的春天,来了是吗?
华紫安刚想让姜绾说几句解围,回头见她一脸花痴样,赶紧推了她一把,“想啥呢!快点干正事。”
姜绾回过神,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咳,祝国师喊她华统领便好。”
面前,祝山不理她,上下看了眼华紫安,眼中满含温柔笑意,“安安还是没变,一如既往的美艳动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华紫安炸锅了,“废话!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不折不扣的女人?咋地,我是半路变性了?”
“再说,我不是女人,难道你是啊?”
姜绾并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只是听到这句话,还是绷不住,当场笑出了声。
面前,祝山同她一样,乐得笑出了声。
“看样子,你对这身体,适应得挺好。”
祝山笑过后,冒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来。
姜绾和华紫安听到这句话,同时愣住。
二人默契地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打量了一眼祝山。
这老头……
祝山,祝山。
等等!
祝山,竹忘山?
靠!
华紫安直接上去就是一个锁喉,“老不正经的,敢拿我开涮!”
姜绾也认出了对方,此刻欣喜不已,“二爷爷!”
二爷爷,竹忘山。
也是教她医术的师父。
她用那个竹清的名字,还是沿用了二爷爷的姓氏!
一阵打闹过后,华紫安眼看着竹忘山扎人的银针的都拿出来了,他立即求饶。
这玩意儿学医的,随便哪个穴道给她来一针,她可能就瘫了。
求饶归求饶,问题还是要问。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就你面貌都变了?害我都没认出来!”华紫安指着竹忘山的脸。
竹忘山轻笑一声,“懂什么,这叫人皮面具。”
“嚯,这家伙给你洋气的,人皮面具都整会了,那我之前听说那个镜月岭的天医,是你吗?”华紫安边说,边捏了捏竹忘山的脸。
没看出人皮面具的影子啊。
牛逼啊。
竹忘山点头,还不忘摆出一副天医的姿态来,“是我,镜月岭天医,竹忘山。”
“那你咋又成兰加国国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