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澈对她这个回答,很满意。
不过姜绾还是心有顾忌,虽说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保护,是什么样的形式,是和纪寒一样,没日没夜的贴身保护,还是叫她的时候再出现。
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外面不知道又要怎么瞎传了。
毕竟听着真的很荒谬。
堂堂摄政王,让国公府一个废柴丑八怪贴身保护,百姓们听了估计脑子里都转不过弯来。
“那个,既然这事儿这么定了,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不要外传?”姜绾和君玄澈商量。
君玄澈嗯了一声,似是同意。
姜绾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纪寒从外面走近,恭敬地弯了弯腰,“殿下,姜国公在外求见。”
“他来做什么?”君玄澈明知故问。
“似乎……是来为姜家老太求情。”
……
小半个时辰前,如意司。
姜老太太一路被绑进如意司,直接被幽兰卫的手下,押进了诏狱。
白日里的诏狱,犹如阴司,处处回荡着惨叫声,以及一系列刑具碰撞,发出的当啷声,听得人心尖发颤。
姜老太太进了诏狱,嘴里还在不停地骂,“你们这帮狗奴才,敢这么对我,我让我儿子都杀了你们!”
“我儿子可是国公爷!景阳侯府算什么,官位还在我儿子之下,我是盛聆音的婆母,盛家教不出贤惠的女儿,占着主母之位不放,我骂盛家几句怎么了!”
“谁家大老爷不娶三妻四妾啊,我家宗成,这么多年就娶了一个妾,盛家还给我们脸色,你们该把盛家那不讲理的老东西绑过来才是!”
听到这老太太嘴里骂得这么脏,华紫安进来的时候,二话不说,抽起刑具里的九节鞭,就在这老太太肩膀甩了一鞭。
“哎呀,杀人了,杀人了呀!”姜家老太被打得嗷嗷直叫。
华紫安走近,“你鬼叫什么?长舌妇!你是因为盛家被抓来的吗?你是因为冒犯了摄政王殿下!”
“你这胖老太太,看着浑身流肥油,我看你是吃了一肚子的熊心豹子胆吧!”
旁边诏狱门口,褚元薇抱着双臂,看着这一幕,毫无情绪波动。
“褚副统领,要不要去劝一劝华统领,这毕竟是姜国公的母亲。”有幽兰卫的属下,有些担忧,怕闹出事情。
褚元薇面无表情,“冒犯摄政王,的确该死。”
一句话,堵得人无言。
姜老太太依旧在惨叫连天,余光见华紫安又拿了一块烧烫的烙铁走过来,终于是知道害怕了,眼内满是惊恐。
“我没有啊,我就是随便说说的,我身为长辈,还不能说小辈几句了吗?我可是二品诰命夫人!”
华紫安咋舌摇头,“你搁这跟谁俩呢?还长辈小辈的,那皇上年纪还比你小呢,怎么的,你也说皇上几句?”
“来人,给我烫烫这老东西的嘴,不会说话以后就别说了!”华紫安下令吩咐。
“是!”旁边的属下,听命上前,接过华紫安手里的烙铁。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姜国公来了。”
华紫安听这姓姜的终于来了,松了松肩颈,走了出去。
她得去会会绾宝这个渣爹。
如意司大堂。
姜宗成站在里面,面色严肃,旁边的人端了一杯茶上来,被他随手挥倒在地,碎片一地。
“华紫安,为何绑我母亲!”
“赶快将本国公的母亲放了!”
见到华紫安后,姜宗成快步上前,语气凶狠。
华紫安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姜国公,姜家老夫人今日在景阳侯府闹事,又言语冲撞摄政王,我们幽兰卫,秉公办事。”
“姜国公若是不服,大可去请皇上旨意。”
“有了皇上旨意,幽兰卫即刻放人。”
姜宗成闻言,握了握紧拳头,沉声警告,“华紫安,在这京城,你我抬头不见低头见,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那是那句话,幽兰卫秉公办案。”
“哦,对了,还有一事忘记说了,今日姜老夫人还问姜绾索要一万两黄金,称这一万两黄金属于姜家,这其中,是也在忤逆圣意啊。”
“姜国公,这事儿,你怎么看啊?”
姜宗成皱起眉头,自己刚回府,就听下人来报,母亲去盛家闹事,被路过巡逻的幽兰卫,抓去了如意司。
他知道母亲脾性,这些年一直不满盛家。
但也没想到,事情还牵扯到了君玄澈和皇上这一层面。
该死!
母亲到底胡言乱语了哪些!
姜宗成没辙,愤愤地转身离开,直接去了摄政王府。
……
此时,摄政王府。
“我爹来了,我躲躲。”
姜绾不想在这里和姜宗成碰面,左看右看,翻身躲到了凉亭旁边的假山后面。
君玄澈也任由着她,命人让姜宗成进来。
不多时,姜宗成被带进府里。
恭敬地弯腰,“下官姜宗成,拜见摄政王殿下。”
“姜国公无需多礼。”君玄澈语气淡漠,又疏离。
姜宗成道了声谢,直奔主题,“下官今日下朝后,被皇上叫去御书房,商议了一些国事,便回府晚了一些。”
“回府后,才听说家母一冲动,言语没了忌讳,惹了一些麻烦,被押去了如意司。”
“下官特意来恳请摄政王殿下,高抬贵手,饶恕家母一次,下官定当回去好好劝诫家母,不再有下次。”
君玄澈闻言,微挑眉梢,“哦?竟还有此事?”
“可这如意司,一向是幽兰卫的地盘,幽兰卫又全权听命于皇上,国公大人,你似乎找错人了。”
姜绾躲在假山后,听到君玄澈这踢皮球似的方法,真忍不住想看看姜宗成此时的表情。
估计气得脸都绿了。
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姜宗成压着性子,忍气吞声,“皇上一向最听摄政王的,还请摄政王殿下,高抬贵手。”
君玄澈幽眸泛深,“姜国公,你是让本王僭越吗?”
“臣不敢。”姜宗成心中一凛,直接跪了下来。
君玄澈叹了口气,抬手示意姜宗成起身。
“姜国公一片孝心,本王于心不忍。”
“近来皇上下朝后,沉迷阅书,勤练书法,既然姜国公想救母亲,本王给你支一个招。”
君玄澈说着,手指轻轻地敲了敲白玉桌面上的一摞白纸,唇角微弯——
“那就请姜国公,将你的孝心都写下来,想必皇上看了,一定为之感动。”
“这里有一千张,写满了,才能体现出你的赤诚之心。”
“姜国公,请吧。”
姜绾:这似曾相识的剧情……
敢情这一摞白纸,不是给她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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