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又分成了两拨人。
一拨好奇长公主为何突然来此。
一拨则等着看长公主和姜绾的热闹。
叶姒身穿公主华服,在一众簇拥下,众星捧月般地走进了自己曾经的府邸。
缓步走到姜绾的面前时,正当所有人以为叶姒要对姜绾发难时,却见叶姒伸手,轻轻抚向姜绾的脸。
笑得一脸明媚,“这就对了。”
众人不明所以,可姜绾却明白叶姒的话中之意。
“拜见长公主。”姜绾向叶姒行礼。
叶姒大大方方的抬手,“你我何必如此客套,今日是你的册封大礼,于情于理,本公主也该亲自到场给你祝贺。”
“素怀。”
叶姒喊了一声贴身嬷嬷。
素怀上前,看向姜绾,也是满面恭敬,恭敬中,不乏感激之意。
那日花间园临走前,姜绾赠了公主安神止痛的药方,虽没解毒之效,但大大地缓解了公主毒发时的痛苦。
素怀是叶姒的乳母,既然姜绾是公主的恩人,自然也是她这个做奴才的恩人。
“县主,这是公主珍藏的玉如意,此玉如意乃是用最珍贵的翡翠打磨而成,玉身镶有五颗宝石,世间仅此一件,乃无价之宝。”
素怀话落,旁边一阵哗然。
已有人悄声说道,“这玉如意,可是公主当年百日宴时,先皇所赠,据说耗费了五年,才精心打磨而成。”
见如此贵重之物,叶姒今日要当众送给姜绾。
许多人都玄幻了。
姜绾和叶姒,是怎么认识的?
一个又一个的打击,姜以沫和蒋氏几乎快要坐不住,姜绾究竟背着她们,都做了一些什么?
为何就连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如今都对姜绾这般好。
竟连先皇赏赐的无价之宝,都大方地送给了姜绾?
姜绾听闻这玉如意如此贵重,有些不敢收,也不好意思收,毕竟可是先皇送给长公主的。
“收下吧,这是本公主的心意,你若不收,那本公主便命人当场毁了这玉如意。”叶姒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
姜绾吓了一跳,“我收,我收。”
叶姒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本公主坐哪儿?”
说完,直接往君玄澈的席位走去。
走近时,特意空开了君玄澈身边的位置,隔了一个位置入座。
见皇姐来了,叶景迁叶淮书也上前,与皇姐打招呼。
原以为叶姒来了后,筵席便可以开始,直到崔嬷嬷从外面进来。
众人又是一阵傻眼。
“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今日特来恭贺君宜县主册封大礼,特献上贺礼,珐琅彩嵌珍珠绿松石首饰盒。”
褚熙茹等人看着那工艺繁杂,却又精致瑰丽的珐琅彩首饰盒,一个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首饰盒,似乎还是云照国当年入京,进献的贡品啊。
姜绾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今日送来的贺礼,一份比一份珍贵。
最气人的,要说还是她恢复了容貌。
褚熙茹原以为,自己的脸被神医治好了,丑八怪还是姜绾。
可如今,谁还敢说姜绾是丑八怪,那简直是自取其辱。
褚熙茹实在待不下去了,但又不敢走。
姜绾没想到皇后竟然也派人送来了礼物,自己当初送了一只布偶猫,今日居然换来这样的大礼。
“多谢皇后娘娘。”
崔嬷嬷笑着弯了弯腰,“贺礼带到,老奴也不便多留,皇后娘娘方才还有一道口谕,请县主得空时,去她宫里坐坐。”
说完,崔嬷嬷又朝君玄澈,叶姒等人行了个礼,而后离开。
筵席的时辰到了。
姜绾不便当众把贺礼收到空间里去,便让月灰替自己保管一下。
准备走到姜家席位上,与母亲和哥哥叙话时,君玄澈清浅的嗓音传来——
“去哪儿?”
姜绾回眸看向他。
君玄澈伸手敲了敲身旁的空位,给了一个让姜绾自己意会的眼神。
叶姒坐在一旁看热闹。
姜绾没辙,只好先坐到君玄澈的身旁。
二人坐在一起,潋滟风华,鲜妍绝俗,可谓是格外养眼。
筵席开始,美酒佳肴陆续奉上。
底下一些人也陆续放松了起来。
但此刻最难受的,便是姜家的席位。
阔别十余载的团聚,盛聆音重新坐在姜宗成的身旁,姜家人也都到齐,但这个席位上,没有一人的心情,是有半分愉悦的。
期间,一直无人开口。
直到姜星余,忽视了面前的父亲和祖母,旁若无人地给盛聆音,倒了一杯茶水。
姜老太太终于是忍不住了,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指着盛聆音的脸,怒骂——
“你这个姓盛的贱人,你今日存心回来恶心我们是不是?”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你还真当自己是姜家的主母了?”
面对姜老太太的暴怒,盛聆音面上一派云淡风轻,“老夫人,我与宗成还未和离,我自然是姜家主母。”
“我呸!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姜宗成察觉到了四周投来的目光,赶紧伸手捂住了姜老太太的嘴。
但还是惊动了主桌的人。
“是谁这么吵?”叶姒不耐心地皱起眉头。
另一旁,华紫安接到信号,扔下筷子站了起来,直接朝姜家席位走过来。
“谁啊?吃个饭还口出恶言,扰了长公主的清静,是谁?”
“嘿!又是你这个胖老太太!吃席还堵不上你的臭嘴!还敢惊扰了长公主。”
“赶紧跟我去如意司!反了你了,长公主吃饭,你都敢在这逼逼赖赖的!”
叶姒挑眉,一脸无辜地看向姜绾,“我,刚刚有说什么吗?华统领怎么反应那么大。”
“……”
姜绾缩了缩脖子。
六爷爷你还真是……
干得好!
君玄澈‘好心’替姜绾回答,“你的名声好使。”
叶姒会意,索性帮人帮到底,朝华紫安看去,“那就劳烦华统领了。”
华紫安等的就是这句话。
二话不说,直接一手揪住姜老太太的衣领,“走,跟我回如意司去!”
“哎呀,华统领啊,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我只是教训一下我媳妇儿而已。”姜老太太一听又要去如意司那种地方,吓得魂都快飞了。
盛远清站了起来,沉着脸,“不知本侯的女儿做错了什么,需要你来当众责骂?”
场面霎时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