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果果这个小灾星阴魂不散!每次她都掺和上一脚。
“这回我亲自去。”纪凌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男人被掀翻在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纪凌把男人看作他痛恨的人,皮鞋用力踩在他的后背上,他挣扎着要爬起来。
纪凌鞋尖使了点力,男人又趴下了,他心里有一种快意。
好似这个人是纪景霆,他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渺小如蝼蚁的他。
中心医院。
钱果果绝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待着,等有风吹草动时,她才有所行动。
她从果盘里拿了颗提子,往上口一抛,张嘴去接。
门突然开了,钱果果下意识的看过去,没接到那绿提子。
提子滚到了医生的鞋边,医生修长的手指捡起来,精准的丢进了垃圾桶里。
“医生叔叔!你怎么来了?”钱果果惊讶的问,她走到了医生的面前。
“我过来查房。”医生对钱果果印象很好,钱果果给人一种邻家小妹妹的感觉,很清纯。
钱果果面上带着沐浴春风的笑容,眼睛弯弯的,笑起来更迷人了。
心里已经想拿起针扎他的小人了!
眼前的男人和钱果果有着不共戴天的杀母之仇。
“医生叔叔对姐姐很好呢!每次都看着姐姐吃药。”钱果果无意间多说一句。
医生正往纸打勾,手指一顿,推了下镜框,“这也是我工作范围之内的事。”
镜片下狭长的双眼深邃,闪烁着异样的光,他希望钱果果千万别发觉一些她不该知道的事。
他舍不得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随了她母亲一样的下场。
医生正欲转身就走,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他回过头,手往白大褂的兜里一伸。
“果果,给你的。”医生有随身带糖果的习惯,扔给了她两颗。
钱果果双手一合,接过糖果剥开包装纸。
“小朋友,糖可以随便吃,有些话可不能乱讲。”医生嘴角噙笑,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这才转身大步而去。
钱果果对他眨巴了下眼,装作听不明白他的话。
看着医生远去的背影,冰凉的薄荷味在口腔里蔓延,她顶了顶齿尖,糖在嘴里软化了。
一个男人出现在病房里。
“钱小姐,医生叫我带你做产检。”男人手勾住钱蔓的腿,把她抱到了轮椅上。
钱蔓一开始很顺从,相信他的话。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钱蔓记得这不是去检查室的路,而是通往不为人知的地方。
眼见电梯门合上,一直往上升去,钱蔓心头一跳,背后起了冷汗。
“快到了,别乱动。”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给人一种阴沉的恐怖感。
周围的环境潮湿又阴冷,鸭舌帽下那双阴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光是一眼,就让钱蔓头皮发麻,他的眼眸犹如深潭,仿佛把她吸进去似的。
“你送我下去,我上次的检查报告忘了拿。”钱蔓想从轮椅上起身,男人强壮有力的手放在她的肩上,不让她动弹。
“你老实的在这别动,我去去就回。”男人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上,他的指尖抚过的肌肤,钱蔓觉得毛骨悚然,她要想办法逃走。
钱果果哼着歌,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蹦一跳的像个小兔子。
钱蔓前脚刚走,后脚钱果果回来了。
“姐姐去哪里了呢?”钱果果探出小脑瓜,见病房里空无一人。
钱果果从病房外一路问过去,从护士姐姐的口中得知钱蔓被人带上了电梯,那间电梯是通往天台的路。
她心里暗道声不妙,见上回的男人走进钱蔓的病房,连上回那身行头也没变。
钱果果一个闪身匆匆进了电梯,直接上了顶层。
“姐姐!”
钱果果看见行走吃力的钱蔓,小跑过去扶着她。
钱蔓突然觉得钱果果浑身上下散着光芒,犹如看见了救星,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
“果果,你快带我走!”
钱果果回头望了眼电梯,电梯徐徐上升。
“那个男人要来了,你救救我!”钱蔓大力抓住她的手,尖锐的指尖刺入她的肉里,低声下气的求她。
钱果果吃痛的嘶了声,半天把她的手指扒拉下来,只见白皙的手臂上多了五条红指印。
她环顾四周,洗手间的门上有正在维修的牌子,她把轮椅扔在角落里,带着钱蔓进了洗手间。
门把手无法从里反锁,钱果果找了个拖把顶在门上,这下应该安全了。
“姐姐先去最里面那间!”
钱蔓听她的话,冲到最里间。
男人看了眼门上装修的牌子,试着转动了下把手,门开不了。
她以为钱蔓逃到楼下去了,转身正要走。
这时钱蔓的手机叮铃铃响了,突兀的铃声在空荡的洗手间里回响。
男人手指顿了顿,一个回头,冷厉的目光一转,向洗手间的方向看去。
他嘴角弯了弯,这是在和他玩躲猫猫吗?
钱蔓找出手机,这烫手的芋头在她手里左右换,她欲哭无泪。
一股危险的气息围绕在她们的身边。
钱果果一把抢过钱蔓的手机,手指一动,把电话挂了,调成了静音。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砰砰直跳,小心脏受不起太大的刺激。
谁在这个关头打过来,真是天要她亡!
难道她们今天要交代在这了吗?
“里面有人在吗?”男人冰冷的声音变近了,已经走到了门口,通过门上的窟窿眼看清手间里的画面后垂下了眼帘。
难怪开不了门,有个小调皮和他开了个玩笑。
男人上脚也没踹开。
钱蔓听到他说话,想尖叫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钱果果往她张大的嘴里扔了团纸巾,抓住她的下巴一合,把那声尖叫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别出声!”钱果果用眼神和她交流,食指抵在她没有血色的唇上。
钱蔓的眼中惊恐万分,她手脚冰凉,胆怯的点了点头,这时她的肚子传来了绞痛,额头渗出了冷汗,一手扶住西瓜大的肚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果果!我肚子痛!”光是说话,就用尽了钱蔓全部的力气,她身上的病号服湿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